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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師,安宴一直懂得這個道理。
F(u,ut,ux,uxx,uxt,utt,)=0,「諾就是這個。」苟立群在桌面上比劃著名,他的手指沾著一些水,安宴看完之後愣了一下。
「G′(G′+G+A)展開?」
「沒錯。」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現在就回答,我得想想。」安宴想了想,「我現在還不能給群哥你一個準確的答案,得讓我先回去算算才行。」
「好嘞!」只要安宴答應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對啊。」安宴還沒吃飯,先是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看著苟立群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飯。他用眼神盯著苟立群說道,「這個非線性薛丁格方程,你們沒有用傅立葉變換法嗎?」
「用了,可是沒有算出結果來。」
「那Jacobi橢圓函數法呢?」
「還是沒有結果。」
安宴都快要氣笑了,「你們怎麼回事兒,怎麼做什麼都沒有結果。」
「實驗室里的大佬還沒有來,全是我們一群小蝦米現在在瞎搞幾下,你覺得我們能夠做出什麼東西來?如果我們能夠做出一些成果來,那我們就可以和你一樣去做孿生素數猜想。哦不對,這個猜想都被你解開了,我們應該是去做N-S方程去了。」
「算了,你們在用齊次平衡法試試看。因為我最近這邊也有一些事情,可能也沒有多少時間來堅固你這件事情,你在繼續試試看。其實我覺得傅立葉變換法是應該能夠解開這個方程式的。或者是用齊次平衡法……」安宴說完之後,又想了一會兒,「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我建議你們看看之前的展開是不是有什麼錯誤。」
說完安宴也不在理會苟立群,兀自吃飯。
吃完飯,回到實驗室之後。安宴開始琢磨自己的方程式,想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都沒有想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是自己的知識儲備不夠嗎?那倒好像不是,那就是自己的流場有問題?不對,流場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麼問題出在什麼環節呢?安宴自問自答,一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安宴沒有能夠想通,只能夠看著黑板,絞盡腦汁的想著這個問題。
「叮咚」的聲音響起,他的手機又來了電話。思路被打斷,這是一件非常惱火的事情。安宴也有些憋不住想要發火,但是看見來電顯示的電話號碼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語氣平和的說道,「教授。」
「安,你沒有回蘇黎世大學?」
「奧,教授我忘了給您說這件事情,我因為做畢業論文的關係,現在在京城大學。」
「哦?在京城大學做什麼?」
「我借用他們的湍流實驗室,我想要做一下關於湍流的模型。」
「是嗎?也就是說,你的畢業論文是和湍流有關係對嗎?」
「對,我的畢業論文的確和湍流有很大的關係。」
「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安宴放下手機,再次抬起頭來看向黑板。他之前已經試過了不少的方法,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是否就像是他給苟立群說的那樣,自己在步驟上出了一些錯誤?
擦掉黑板上的所有計算公式,安宴開始從第一步寫著。
這一步沒有錯,接下來的這一步也是沒有錯的……寫到最後,安宴還是沒有看出自己的哪個步驟有問題。方法似乎也沒有用錯……
苦笑了一聲,安宴使勁兒的搖頭。說實話,他現在的確有一種想要放棄的衝動,這都什麼東西,為什麼做出來總是不對。這簡直……不能繼續忍下去了。
不行,不行。安宴深吸一口氣,自己還得繼續做下去才行。否則以後他可能遇見一點兒難題就得放棄,這樣的習慣實在是太不好了。
一天的時光,就在安宴不停地琢磨中渡過,結果他什麼都沒有能夠完成,依舊還是沒有能夠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能夠解出來,還是根本解不出來。
離開湍流實驗室,他是有些沮喪的。一邊走一邊想著問題,根本沒有發現苟立群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喲,安宴很少見啊,哭喪著一張臉,怎麼遇見難題了。」
「差不多吧,我已經用了很多種方法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我甚至懷疑我做的湍流模型究竟能不能解開。」
「有沒有代入流函數?」
「當然。」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現在實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得有點兒崩潰,怎麼說呢,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明明已經拼盡全力了,但依舊還是看不到前路的希望。這就非常尷尬了。
「唉。」安宴嘆息了一聲,苟立群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說道,「怎麼你都開始唉聲嘆氣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這不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嗎?」安宴攤開手搖著頭說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這個問題我以為我能夠解開的,但是沒有想到現在依舊還是一團霧水。」
「對了,我聽教授說,明天你應該要去見林有清院士。這位院士可是數學界鼎鼎有名的大拿,雖然沒有獲得過什麼獎勵,那也是因為當時的國際原因。其實在我看來,這位大拿即便是拿到菲爾茨獎也是應該的。」苟立群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你都可以去見這種大拿了,我還得在實驗室里苦逼的做實驗,還是有些不太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