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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安宴最後決定和京大合作,原本京大和蘇黎世大學之前的合作已經鬧出了矛盾,但是安宴想要合作,本森教授愣是沒有任何反對意見,甚至依舊讓安宴自己選擇。這就是作為一個擁有擁有一定技術或者是天賦的學生,在做出了一些成果之後,教授才會給予的特權。
而他們現在,其實傑西教授也是非常看重陳濤和劉松的,奈何兩人還是沒有做出一定的成果來。自然傑西教授的要求就會比本森教授嚴厲不少,但是這對於兩人來說,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傑西教授的嚴厲,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做出成果,今後在攻讀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的時候,能夠有一個更好的環境。
陳濤和劉松思索了很久,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安宴。
他們找到安宴的時候,安宴正準備去吃飯。他在實驗室里忙了大半天的時間,其實他也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出來,似乎陳濤和劉松兩人最近對於孿生質數的疑惑越來越多。焦頭爛額之下,他們似乎對於這件事情越來越不上心。大概就是處在一种放棄的狀態之下,只是大家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安宴也能夠明白兩人為什麼要放棄這個猜想,雖然是他們先提出來的。但很明顯,他們現在根本就解決不了這個事情,為什麼還要在這上面繼續糾纏?而且,憑藉他們現有的知識和思維在這個問題上面在空耗幾年的時間也不見得就能夠解開。
既然如此,他們不如先去學習其他的知識。等到知識儲備量足夠以後,在回來研究這個問題說不定還能夠有更多的發現,也不說不定什麼時候靈光一閃,他們就解開了這個難題。
他正在收拾房間裡的實驗器材,陳濤輕輕敲門。
安宴轉過頭便看見陳濤站在門外,衝著他笑著說道,「怎麼,濤哥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陳濤的表情有些複雜,看著沖他露出笑臉的安宴,也沒有笑一下。而是有些嚴肅的說道,「安宴,我今天找你吧,主要是想和你說一個問題。」
「嗯。」安宴點頭,「濤哥您有什麼問題想要說,您直說就行了。」
「就是……」陳濤沉吟著,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宴的臉龐,生怕安宴生氣似的。而安宴大方地說道,「濤哥,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給我說吧,放心吧,我還是有一點兒承受能力的。」他大概猜到陳濤想要說什麼了。
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回到蘇黎世大學快兩個月了,他們甚至還在之前文獻中出現過的問題上面糾結著。連文獻給出的數字都還沒有能夠算到,他們在數學尤其是數論上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不是一定要迫不及待的解開這個難題,而是要先學好這個基礎,才能夠真正的解開這個難題。否則,他們只會徒增笑柄罷了。
「安宴是這樣的。」陳濤沉默了一會兒,「我和劉松因為孿生質數猜想這個問題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也認識到了自己在數論上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我們決定開始著手研究解析數論,可能孿生質數這個課題就進行不下去了。」
越說聲音越小,小道幾乎讓人都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但是安宴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微微點頭說道,「濤哥,其實你不說我也覺得應該這麼做。」
「我們在數論這塊,還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弄清楚,現在就去做孿生質數猜想,的確是太心急了一點兒。我們在就讀研究生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去碰這些世界級的難題。尤其是數學這種理論類的。」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不是場面話,而是他心中想到的。
自從開始研究孿生質數之後,他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困難了,別看他在物理上把數學玩得轉,正要開始做純數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這麼做意義在什麼地方。
總結一句話——他們還是吃了讀書少的虧。
既然話都已經說道了這個份兒上,陳濤也清楚了安宴大概的想法,於是他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生氣的,你能這麼想,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嗨,我早就想這麼說了。我看你們研究熱情挺高漲的,我也不好意思說這些話。濤哥和松哥能夠想通那肯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說道這裡的時候,安宴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正好我這邊的石墨烯研究也得抓緊時間,一般也沒有什麼空功夫再去研究數論上的問題,我這幾天也在琢磨著怎麼和你們說這件事情。」
安宴鬆了一口氣,「不過解析數論如果做好了,說不定真能夠解開孿生質數猜想。」
「加油啊,濤哥!」
「你不生氣就好。」陳濤和安宴揮別之後,安宴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如果不出他所料,估計過一會兒,或者是在過一兩天的時間,教授聽見了風聲就會來找他。讓他去辦公室一趟,石墨烯這個事情急不得。能夠在一年半的時間內,做出突破就已經很好了,至於最後的成果,其實沒有那麼快就能夠出來的。
而安宴現在還需要另外一個課題作為畢業論文,原本安宴選擇的是孿生質數猜想。可惜的是,現在孿生質數猜想課題組已經沒有了,那麼安宴就需要重新做選擇。這一次,看上去無論如何都是教授的課題組要靠譜得多。
至於陳濤和劉松的行為,安宴完全能夠想得通,並且他也不認為現在是做孿生質數猜想的最好時機。但問題就在於,既然他現在不能做孿生質數猜想,他又沒有其他的什麼好的課題。最過分的是,安宴不太想跟教授的課題組。大概是因為課題組的人都不太熟悉,又或者是因為奧古斯特的事情,讓安宴有了些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