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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之後,男人抬起頭來艱難的說道,「能看懂嗎?」
圖書管理員微微搖頭,反問男人,「你能看懂嗎?」
「看不懂,這是幾何吧?但是他的計算我是一個都看不懂。」
「我也能夠看懂這是幾何,但問題是他計算的是個什麼東西啊?泛函分析?還有非線性偏微分方程?什麼亂七八糟的?」圖書管理員嘟囔了一句,「還挺高深的,應該是類似於希爾伯特空間之內的幾何空間。」
「這傢伙還真沒騙人呢。」
「你這都能夠看懂?」
「開什麼玩笑,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圖書管理員,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你這形容詞,有點兒匱乏啊。」
「行了,散了吧。待會他就要回來了。」
此時在圖書館外,安宴坐在樹蔭下,正在和羅傑師兄說著話,「羅傑師兄,您給我打電話過來是?」
「安,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的上帝,為什麼你的每件事情都要我來提醒你,見鬼,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噢,羅傑師兄,您說的是獎學金的事情吧?」
「沒錯,安,你不用來蘇黎世大學領取了。鑑於你已經畢業,並且已經在史丹福大學報導,學校這邊已經用匯款的形式打到了你的帳戶上,你過幾天看看自己的帳戶上有沒有這筆獎金。」
「我可以問問,是多少錢嗎?」
「不太多,和你的三萬馬克一同打過來的,應該是六位數的美金。」
「真的假的?」安宴倒吸一口涼氣,六位數的美金,學校這麼有錢嗎?一個數學猜想能夠給他這麼多錢。
「噢,我忘記了,除了學校的獎金之外,還有一位企業家贊助了一些。」
「哪位企業家?」
「就是你們華國的,我記得好像公司叫做什麼華國投資集團還是什麼來著。」羅傑似乎也有些記不清楚,「總而言之,那位老闆的意思是贊助一些獎金。」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羅傑師兄。」安宴掛掉了電話,他又開始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安宴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和顧維則在一起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告訴自己的父母,鬧大了,估計他暫時別想要回家了。他雖然是有些獎學金,但也不可能長期住在外面,除非能夠買一套房子。但是他的獎學金肯定是不夠買房的,而現在他暫時的經濟獨立是在於他現在還住在家裡。
家裡還有這麼多的衣服之類的,如果他說完之後被父母給趕出了家門,那些東西是不是還得去買?況且他九月份就要去史丹福大學。什麼時候回家都還不一定呢?
究竟要不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這件事情呢?顧維則已經給他的母親坦白了,而他是不是也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
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兩個人同時承擔才對,哪有讓顧維則一個人承擔壓力的道理。想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安宴都沒有琢磨出來,究竟要不要給自己的父母說這件事情。如果說了,要是自己的父母被他氣得住院了怎麼辦?
但要是不說吧,就讓顧維則一個人承擔這些壓力也是不應該的。而且他遲早是要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總是要和顧維則在一起的。反正他馬上就要去史丹福大學了,而且這邊的獎學金也打過來了。要不然——等他爸媽回來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的爸媽坦白吧。
不管怎麼說,現在說,好過以後再說。現在說不定他爸媽雖然不能接受,會生氣。但是對身體的傷害沒有以後大。
以後等他爸媽真的老了,他在說這件事情。想想……他就覺得很絕望,說不定就得給自己的爸媽訂好ICU病房之後才能說這件事情。
好吧,那就把這些事情給一併解決了,否則他的學習肯定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甚至都不能夠正常的學習了。一天到晚就在想這個事情,也不是一個辦法啊。安宴琢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又在樹蔭下想了好大半天。
最後才給自己的父母撥打了電話,明明是給他爸打的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他的母親。
「小宴啊,怎麼了,突然打電話過來?」
聽見母親的問候,安宴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深吸一口氣,詢問道,「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什麼時候回來?」柳珊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安志說道,「你爸正在開車呢,應該是晚飯之前就能夠回來,小宴你想吃什麼,爸媽給你做。」
「媽,不用了,我有件事情想給你們說。就——今天晚上吧,很重要的事情。」說完之後,安宴就掛掉了電話。如果不把電話給掛掉,安宴覺得自己一定會變卦的。
柳珊莫名其妙地看了安志一眼說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兒,說是晚上回家過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給我們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很少見啊。」安志笑著說道,帶著一絲懷念的說道,「小宴以前每次犯錯誤的時候,都會直接把電話給掛掉。」
「這小子不會犯了什麼事情吧?」
「不至於吧?」安志想了想,安宴現在可是科學家,又是數學家。能犯什麼錯誤,再說了,聽上去安宴還是挺安全的。就是說是給他們說一件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