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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安宴說不要聯繫他,他在研究課題。那麼他自然不會去找安宴,安宴的課題最重要。
顧維則換好衣服之後,離開派出所。還別說,他上班的派出所距離渝城高等研究院的不遠不近,他們選擇的房子也距離渝城高等研究院很近。如果今後安宴要是回到渝城高等研究院工作,那倒也方便許多。
…………
其實安宴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他每天都悶頭在屋子裡計算著,但是陳鳴沒有來找過他。他也就默認自己還能夠在屋子裡繼續住,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陳鳴沒有來找他這個教授,還是那傢伙已經把他這個教授給忘記了。
想來陳鳴應該不會把他這個教授給忘記了。
開什麼玩笑,儘管他這個玩笑做得不太負責,但好歹也是他的教授啊。就這麼輕易把自己這個教授給遺忘了,倒也不必如此吧?
想了想,安宴已經沒有在管陳鳴的事情,而是在想著自己的課題。
目光也從窗外飄回了自己的課題上,還差一點兒,只有那麼一點點,他就能夠完全解開霍奇猜想。在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夠斷掉,必須要慎重才行。
在自己房間中的陳鳴其實也有點兒困惑,他的困惑不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是因為安宴。
他該怎麼說呢,安教授已經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半個多月了。還有兩天時間,這個會議就要結束了,之前還沒有多少人詢問安宴教授在什麼地方。
但是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開始詢問安宴教授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他們都認為安宴教授大概是躲起來,或者是去了什麼地方,否則不可能解釋安宴教授幾乎沒有在會議上出現過的事情。就好像是專門在拿這個拉馬努金獎似的,拿了獎之後就直接走人,這種尷尬的事情。
他該怎麼對那群人說,教授真的沒有離開首都,甚至都沒有離開酒店。
他每次說完之後,其他人都是不可置否的說道,「是嗎?那安宴教授可真是為了研究非常的努力。」
想到這裡的時候,陳鳴就恨得牙痒痒,一個個學問不好好做,就知道八卦,有什麼好八卦的。
他就是沒有能夠看出來,這群人和安宴教授究竟有什麼利益糾葛,要這麼說安宴教授。
在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陳鳴琢磨著要不最後一天的時候提醒安宴教授一下吧。現在安宴教授也沒有給他打電話,估計還在做自己的課題。
會議的倒數第二天,陳鳴來到場館的時候。有人看著陳鳴說道,「喲,又是你一個人來?安教授果真不出現嗎?」
「教授真的是在研究自己的課題,大概是沒有什麼空功夫出來。」
「是嗎?」那人挑動了一下眉頭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安教授的課題是霍奇猜想吧?」
「沒錯。」陳鳴點點頭,還是不太理解這人陰陽怪氣的是想要說些什麼。
只見那人咋咋呼呼的說道,「看來安宴教授是準備在這段時間解開霍奇猜想啊。」
「啊——」陳鳴被這人的話給說得蒙圈了,「教授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大概只是對於這個課題有些靈感,所以在研究這個課題……」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解釋只是徒勞,因為人家根本就不想要聽他的解釋,反而說道,「看來安大教授是真的想要直接解開霍奇猜想呢。」
「好了。」老人走過來,看著咋咋呼呼的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校的副教授讓你見笑了。」
「沒,沒關係。」陳鳴急忙罷手說道。
「喲,我當時是誰呢。」李波教授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這麼多年阿貝爾簇的成果都沒有做出來,這就想要和解開BSD猜想的人比拼一下了?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你……李波,你可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李波攤開手看向老人說道,「林校長,您給我評評理,我說什麼了我?」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
李波從陳鳴身邊過去,壓低聲音對陳鳴說道,「別和他們廢話了,走吧。」
「誒。」陳鳴跟在李波的身後走向場館。
那人對林校長說道,「林校長,您看他那囂張的模樣。」
「人家有院士給他撐腰,再說,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可不是要被學術界笑掉大牙。安宴是誰,你是誰?自己心裡沒點數?都快要五十歲的人,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別在胡言亂語的說話?」
「……」被林校長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他垂著頭不敢說話。心裡想著,他花了幾十年的功夫,都沒有能夠研究出阿貝爾簇,憑什麼那個姓安的小子輕而易舉的就將阿貝爾簇給研究出來了。而且還是個大的,他本身也就是研究一下阿貝爾簇的算術性質,即便是弱BSD猜想都還不如。
但是姓安的小子直接把BSD猜想給解開了,並且發文的時間,剛好和他重合。他只能直接撤稿,不然呢。
一篇是探討阿貝爾簇算術性質的低級論文,一篇是關於阿貝爾簇算術性質和解析性質的論文,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吧?
並且兩篇論文一對比,誰更尷尬一目了然。
他只能直接撤稿,也因此恨上了安宴。要是安宴那小子在他的身邊,恨不得直接扒皮抽筋的。太氣人了,他當然肯定安宴沒有抄襲他的任何學術論文,但是他就想不通,他和安宴想到一起去了。為什麼這傢伙就能夠解開BSD猜想,而他不能解開BSD猜想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