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滿身才氣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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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傾城拆穿後,伊言大方承認。
「結婚證是假的。九塊九包郵。我來是想還你哥哥一個人情。」
「人...情?」
傾城覺得「人情」倆字,把「人」字去掉,似乎更合適。
伊言比了比在邊上舔爪子的肥貓。
「這是我腿兒哥,你哥是為了救它才出的車禍。」
傾城盯著腿兒哥,想起來了。
「原來是它!!!」
哥哥開車帶她回家,途徑路口突然停車,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正是為救這隻三條腿的肥貓。
腿兒哥只有三條腿,左後腿是鋼棍做的假肢。
不知道哪個熊孩子,把它的假肢戳到了井蓋眼裡,肥貓卡在那動彈不得。
她那平時冷情不苟言笑更不近人情的哥哥,竟然會衝下去,救了這隻貓。
自己也被車撞了...
傾城看看腿兒哥,又看看伊言。
哥哥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不顧一切地救只殘疾貓...傾城當時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的。
直到伊言出現,她明白了!
這是陳伊言的貓!
不是一般貓!!!
伊言見這小姑娘滿臉是戲,一會恍然大悟一會淚眼盈盈。
這會更是用「就是你,你跑不掉」的眼神盯著自己,這丫頭是怎麼了?
傾城一步上前,抓住伊言的胳膊,可憐巴巴地對她說。
「你可以留下來照顧我哥哥嗎?你要什麼條件都可以,要錢要股份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肯留下來!」
伊言眨眨眼,「什麼都可以嗎?」
傾城用力點頭。
哥哥從小到大一直護著她,她沒辦法替哥哥做別的,唯有把陳伊言留住...
伊言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覺得可愛又好笑,伸手在她頭上揉揉。
「小丫頭,你這樣好騙可不行,要我是人販子,把你拖出去賣了怎麼辦?」
傾城用力搖頭,小辮子一甩一甩的,「我相信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用我造假證來威脅我留下?」
「因為你是陳伊言!」
「我這名字有什麼特別的?」
傾城咬著唇不說話,只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小手還緊緊地拽著伊言的袖子,就怕伊言跑掉。
突然,傾城想到了什麼。
「嫂子,為什麼證書九塊九包郵,可他們都能查到?」
那些極品親戚用了很多種方法查呢,都沒人看出這是假的?
「噓!」伊言又綻放她招牌迷人地笑,傾城被她笑得大腦一片空白。
「帶我去看你哥。」伊言輕鬆轉移話題。
「我哥超帥的!」
傾城拽著伊言往電梯裡走。
伊言推開二樓緊閉的房門,本以為會看到暴發戶式的審美,卻不想入眼驚艷。
紳士灰+御品木,清爽宜家,有品位又不會沉重老氣,貴氣卻不俗氣。
「設計師不錯。」
「我哥親自設計的!」傾城有點驕傲,又有點心塞。
難道她第一眼該看的,不該是她躺在床上的親哥嗎?
伊言的視線定格。
傾城竊喜。
終於注意到她優秀的哥哥了嗎?
「這個字...?」伊言的視線落在牆上的一副毛筆字上,一看就是大家之筆!
「寫得不錯,筆酣墨飽,如龍飛騰,似鳳飛舞,就是這個內容...嘖嘖。」
伊言搖頭。
寫的是倉央嘉措的詩:與卿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
字是好字,詩是好詩,就是不太配於世卿這個土大款身份。
這些暴發戶土大款,不該掛些「福澤綿長流水生財」之類的麼,恨不得把發財的野心貼滿整個牆壁那種。
這種對此生的充滿無奈和對來生飽含期盼的情詩,真不符合土大款的氣質呢。
伊言不顧已經無奈的傾城,摸著下巴對著牆上的字感慨。
「這字掛在你哥房裡太不合適了,他這麼有錢要什麼得不到,何必這麼傷感。我這人最善解人意,多錢買的,原價賣給我。」
跟在她邊上的肥貓發出喵喵聲,充滿了對鏟屎官的不屑——你丫看上這字了就直說,繞著彎的糊弄孩子?
「等我哥醒了,你讓他寫給你,要寫多少都有,如果他...能醒的話。」傾城的聲音滿是無奈。
那麼大個活人就躺在那,好歹看一眼啊!
這字是他寫的?
伊言略驚訝。
如此渾厚的筆力,字裡行間滿是感情,那種得不到的遺憾仿佛要通過紙張,直入心靈...
什麼樣的土大款,竟有這般底蘊?
他心中有何遺憾,竟會如此刻骨。
伊言總算是把視線對準了床鋪。
淺灰色床品上,一個男人靜靜沉睡著。
他身上連著心電監護儀,沒有呼吸機,看來他可以自主呼吸。
伊言過去,低頭看向這個精通設計善寫書法更擅長賺錢的傳奇男子。
於世卿的資料,她在來之前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拿到了,也看過他的照片。
這是個相貌出眾,長相氣質算得上很洋氣的男人。
身高190,體重70kg,28歲未婚,根據她入侵檔案庫查到的絕密資料顯示,至少有超過2個以上的富家女為了他鬧過自殺。
查到這段時,伊言還不得其解。
是美食不香,還是遊戲不爽?只是個男人而已,至於為了他尋死覓活的?
看到他本人後,伊言倒是有點明白了,為何那些蠢女人會為他而死了。
真挺帥的。
整體氣質偏硬朗,輪廓有點深邃,閉著的雙目沒有照片裡的犀利和疏離,只看出睫毛很長——竟然比她還長!
伊言看看邊上的於傾城,小丫頭也是個睫毛精,這一家遺傳真強大。
「你們父親是於家抱養的孩子?」於家其他人長得都那樣,這兄妹真是一股清流。
「我哥超帥的吧?」傾城驕傲又傷感地說。
這麼帥的哥哥,只能躺在這,心上人來了都不知道起來看一眼...
「大小姐,少爺該輸液了。」一個白衣護工端著藥盤走了進來。
傾城只能暫時停止推銷親哥,側著身子讓護工過來。
護工拿著針筒往輸液瓶里注射藥。
「這是什麼藥?」伊言問。
「是營養藥。」護工回。
「什麼營養藥?」伊言注意到托盤上還有個空藥瓶,沒有任何標籤,針筒里的藥就是從這裡抽出來的。
這反常引起了伊言的注意。
「就,就,就是胺基酸!」護工心虛地回答。
伊言哦了聲沒再問。
護工以為矇混過關了,轉過身把剩下的藥全都打入輸液瓶里,突然,伊言一把抓住護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