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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旗台那是整個操場最曬的,四周沒有樹蔭,萬一把人曬中暑了怎麼辦。阮寧說:「老師……」
體育老師提高聲音說:「你們誰還敢跟她求情,誰就跟她一起去!」
全班人面面相覷。
林隨安微抿著唇,低著頭轉身往國旗台的方向走去。
體育老師收回眼,正要往回走,看見一道身影向前跑去。
體育老師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堪:「你……」
高二理科實驗班,剛上完化學課,班上一部分同學在前面跟老師問題,一個同學從買了水從外面進來,坐在座位上跟人隨口八卦。
「我剛剛看國旗台那邊好像出事了。」
陳清嘉這人平素最愛八卦,多嘴地問了句:「什麼事啊?」
那男同學說:「嗨,就是高二文科班新來的一個體育老師,見女生戴袖套非逼著人給扔了,人小姑娘不樂意,結果就被罰到國旗台下罰站,這大熱天的,能不中暑麼,聽說教導主任都……」
話沒說完,正趴在座位上睡覺的大佬忽然站起身,就往教室外面走。
那男生水瓶停留在半空,愣愣的。
怎麼這是?
陳清嘉一猜也猜出什麼了,趕忙丟下筆追了上去。
這事鬧到了教導主任那。
靜安一中作為省重點,學生大熱天在體育課上被體罰差點中暑這時要是傳出去了,那些家長們肯定會來鬧。
教導主任指責她:「你怎麼回事,不知道體罰現在是不允許的了嗎,萬一學生暈倒出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年輕的體育老師只想豎立威風,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一個個這麼弱不禁風,才曬了多久就暈了。
面對一屋子的老師,女老師想要辯解:「莊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違反規定……」
教導主任:「你別說學生,你先說說你自己,就一個袖套,影響你什麼了,你體罰學生還有理了?你想沒想過會有學生家長來學校鬧投訴你?」
女老師露出一絲懼色,沒說話,臉上有些不服氣。
教導主任看向站在一邊的兩個女生,見她們兩臉色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開口:「你們先回去吧,張老師的事我來處理。」
阮寧被曬得臉色有些白,卻比林隨安好多了,她看了眼笑得慈祥的莊元豐,不由得抖了一下。
這笑,還不如不笑。
莊元豐這人名字好,諧音「狀元豐」,儘管學生們對他的「鐵腕統治」抗議不少,學校就因為這個名字硬生生留下他。
加上說來也奇怪,自從他擔任靜安一中的教導主任後,靜安一中的重本上線率還真的提高了不少,
她不敢多說,看了眼一旁一臉高傲仍舊不想道歉的體育老師,隱隱撇了下嘴,小聲說:「知道了莊主任。」
莊元豐於是收回眼重新板起臉。
「安安,我們走吧。」
林隨安點點頭,阮寧扶著林隨安兩人正要走,忽然,看見外面兩個熟悉的人朝他們走過來。
「莊主任,您這處理恐怕不太妥當吧?」
莊元豐扭過頭,看見陸瑜跟陳清嘉,眉眼緩和不少:「你們怎麼來了,快上課了,趕緊回去上課去。」
陳清嘉雙手抱臂,笑嘻嘻地說道:「老莊,我倆是路過不巧聽見,老師體罰學生,學生得不到一句道歉,我倆這不過來替同學伸張正義嘛。」
莊元豐皺眉:「什麼伸張正義,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趕緊回去上課。」
莊元豐把兩個理科實驗班當寶,班上大部分同學他都認得,跟他們說起話來也沒有平常對其他同學的威嚴。
陸瑜語氣冷淡:「這事花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想要個道歉,不然以後老師體罰了學生,您一包庇這事就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莊元豐最聽不得別人質疑他徇私枉法,一瞪眼:「什麼包庇,我哪裡說包庇了?」
陸瑜道:「那您就讓老師道歉吧,幾分鐘的事,為什麼要拖到改天?」
莊元豐本想按流程走,可這群小伙子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弄不清楚他們還真能跟他論個半天。
莊元豐無言以對,對他們沒轍,半晌擺擺手說:「行,張老師你給兩位同學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女教師一聽,頓時張了張口就說:「莊主任,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
陸瑜忽的目光看向她,唇角冷淡一挑:「張老師,您說您沒做錯,那校規上哪條寫了學生體育課上不能戴袖套,您要是找出來,我們立即道歉。」
「……」張老師自然說不出來,只得說:「這是我上課的規矩。」
陳清嘉誇張地「哇」了聲,跟莊元豐道:「老莊,您的下屬可真牛逼,自己還能超越校規立規矩,還能大言不慚的體罰學生,這種老師太威風了,真的。」
莊元豐說:「你給我少點陰陽怪氣。」
陸瑜接著開口:「校規上沒明文規定不能戴袖套,但法律明確規定了老師不能體罰學生,更何況您這程度很嚴重了,一個新來的老師都敢這麼無視法律,我想我有必要讓我爸媽來學校交涉一趟。」
話音一落,張老師的臉色這才有點發白。
一行人從老莊辦公室出來,阮寧無比感激地對兩人說:「謝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今天我跟林隨安可就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