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囂張歸囂張,該慫的時候還得慫
約莫過去半個多小時,苑其文才從醫生的辦公室里出來。看樣子事情應該不是很好,因為苑其文的臉色明顯比之前沉重了很多。
他周邊的氣壓都很低,低到誰都不敢上去問他事情怎麼樣了。
薛銘喬等著等著都快睡著了,他迷迷糊糊間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嗯?」
「回去了。」苑其文沉靜清冷的嗓音穿進薛銘喬的耳膜。
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薛銘喬伸了一個懶腰,他看了一下周邊說:「可以回去了嗎?」
「嗯。」苑其文淡淡的應了他之後就轉身先行離開。
薛銘喬有些不滿的看著他的背影,「搞什麼啊,奇奇怪怪的,還這麼高冷。」
「薛家主走吧,我們回去了。」齊月上來催著他趕緊走。
他們回到島上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大家都已經很疲憊了,什麼話都不想說直接回去自己的房間洗漱睡覺。
而苑其文的房間此時還亮著燈。
薛銘喬坐在床上,因為冷的原因他還將被子蓋在自己的腿上。他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太多的原因,他還是很精神。
而在另一邊的苑其文已經將外衣換下了,他將衣服掛好後便攤開床上的被子,準備躺上去。
「誒,你還沒說我剛剛檢查的結果怎麼樣呢。」薛銘喬出聲阻止了他睡覺的動作。
苑其文拉被子的手一頓,然後又馬上恢復正常,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薄唇想說什麼來著但是又緊抿住了,最後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情天亮之後再說,睡覺。」
「可我不困啊,睡不著。」薛銘喬反駁道。
可這回苑其文沒有再理會他了,直接將被子蓋在他身上,翻轉了一個身,只留給薛銘喬半個背影。
不是吧,薛銘喬看著那個人沒有再理會他,他感到很無聊。
他嘗試著閉上眼睛,但發現根本無法陷入睡眠,他又睜開眼睛坐立了起來。
橫豎他都睡不著覺,眼睛睜得很大。
而他對面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一直沒有翻轉的動作。
可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床上熟睡的人兒突然就翻了一個身,他的臉正好面對著他。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醒了。
但是等了片刻後,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他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推開身上的被子,赤著腳站到地上,動作緩慢又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走到對面去。
薛銘喬站到苑其文的床前,高高的俯視著床上的人。
薛銘喬看著這個連睡著後都帶著冷氣的男人,撇了撇嘴。越是這種面無表情的男人他越想撕破他的面具,然後將他拉下神壇淪為平凡。
他蹲下來,直視著苑其文的睡顏。
他掃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苑其文的臉上有什麼痘痘或是痘印的東西,他的臉蛋潔淨的很,近看似乎還能看到他臉上的小絨毛。
苑其文是個經得起細看的人,顏容上沒有什麼缺點可以挑。
從顏值上找不到缺點的薛銘喬似乎有些不服氣,他看著苑其文那毛茸茸的微捲髮,他手癢的很想將手探過去蹂.躪一把。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也不知道是礙於苑其文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冷氣還是出於對睡著的人的尊重,薛銘喬沒有沒有去揉他的頭髮,只是在腦海里想像了一遍。
「一個男人睡覺睡的這麼安分,真是呆板。」薛銘喬蹲在床邊小聲嘀咕著,他找不到可以吐槽苑其文的東西,只能是用各種的理由去埋汰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的天際已經微微吐白,新的一天已經來臨了。
而房間內。
苑其文的生物鬧鐘已經喚醒他了,不管多晚睡,他都會在這個點起床。
他睜開眼時,發現薛銘喬的頭正趴在他的床邊,睡的很香的樣子。他的被子的邊緣還被薛銘喬的手壓住了,左手邊無法動彈。
苑其文從右邊推開被子,動作很輕緩,沒有弄醒旁邊的薛銘喬。
房間裡沒有開暖氣,加上早晨空氣里充斥著清涼,他下了床後便感覺到絲絲的冷意。苑其文穿上自己的外套正準備走出去的時候,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趴在他床邊的薛銘喬,身上僅穿著薄薄的襯衫外套也沒有穿,他走動的步伐停頓了一下。
他走到薛銘喬的床邊,伸手將他的被子抱起來,然後轉身走到薛銘喬的身邊,將被子輕輕的披到他身上,看到薛銘喬整個人被被子包住後,他才輕步離開房間。
薛銘喬醒來後已經快接近中午了,他整個人都腰酸背疼的,脖子似乎還被扭到了。
他也沒反應過來他是坐在地上的,他挺直了腰想緩解一下酸痛,身上披著的被子直接滑落下去,身上瞬間失去了暖意。
他這時才看到地板上散落的被子。
「我怎麼在這裡睡著了?」薛銘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有點傻,好好的床不睡幹嘛要趴在這裡。
他以為房間內沒有人了,就近原則,他起身就直接爬上苑其文的床上,還在上面翻滾了幾圈。
這時,齊風剛好端著熱茶從外面進來,他看到自家主子的床被這樣亂搞,眼皮抖了抖。
齊風的到來讓薛銘喬翻滾的動作停住了,他立刻坐立起來,假裝咳了一聲。
「主子。」齊風對著另一個方向喊道。
薛銘喬愣住了,不對勁,這個人在跟誰說話?
他吞咽了口唾液,動作緩慢的轉了個身,他就看到苑其文的眸子正冷冷的盯著他看,面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就因為苑其文臉上沒有表情,薛銘喬內心才更忐忑不安,因為猜不透他此時內心在想什麼。
「嗨。」薛銘喬尷尬的舉了舉手,嘗試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
齊風端著茶小心翼翼的走到苑其文的身邊,放下茶杯後,他站立在苑其文的身後,看著前面那個作死的人,他有些想笑。
薛銘喬沒有記憶後似乎更張狂了,以前是對他們這些人囂張,但現在是連他家主子也不放過,但是身體的記憶里對他家主子的緊張感是無法抹滅的。囂張過後,不還是慫了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