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盛明予看了她一眼,快步走過來,兩聲槍響後,押送車的門被他強行打開,負責押送的警察瞬間把槍口對準他:「住手!」
盛明予冷冷的看著他們,手一揚,身後幾十個保鏢齊齊聚了上來,場面壓迫力十足。
其中一個警察問:「盛明予,你確定要襲警和劫囚?」
盛明予笑意森然:「人必須要帶走,襲警我可不敢,但你要是阻止我帶她走,最好先數數槍里的子彈夠不夠打死我身後這些人,你放心,他們不會反抗。」
「……」
「小九,過來。」
盛九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走過去,盛明予當著兩個警察的面一把將她從車上抱下來:「人我先帶走,這件事我會給趙局一個交代,逼她認罪,你們經過我同意了嗎!」
帶盛九上了車,盛明予替她解開手銬,吩咐司機回盛家。
「為什麼要認罪?」盛明予問。
盛九遲疑了一下,說:「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誰去警局見過你?」
如果不是有人給她透露消息,被關在警局的她壓根就無從得知外面的情況,更不會貿然認罪。
盛九:「……」
「說話!」盛明予厲聲說。
盛九嚇得一個哆嗦,小聲說:「是千尋姐,她說你在四處奔波為我翻案,程門的高層不同意你這麼做,僵持下去會對你很不利,只要我認罪,就是坐幾年牢而已。」
「你有沒有腦子!」盛明予吼道:「罪是能隨便認的嗎?顧千尋說什麼你都信,是不是她給你一瓶毒藥,說只要你死了這件事就算結束,你都會照做不誤?」
盛九:「……」
「回家給我好好反省一下!」盛明予怒氣沖沖的說:「無論是殺人還是沒經過我同意就認罪,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滾!」
回到家,盛明予叫來熊初墨和顧千尋。
「讓小九認罪這件事,是誰的主意?」盛明予問。
顧千尋下意識看向熊初墨。
熊初墨上前一步:「是我……」
他還沒說完,盛明予操起手邊的茶杯砸向他,熊初墨不躲不避,杯子砸在他額頭上,血線迅速順著臉頰流下來。
顧千尋嚇了一大跳:「老闆……」
「你閉嘴!」盛明予怒道:「等會兒再找你算帳。」
顧千尋:「……」
「大熊,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最明白我的脾氣,誰給你的膽子做這件事?」盛明予冷冷的說:「你該不會以為在程門待久了,手底下叫你一聲二當家,你就真的能越過我當家了吧?」
熊初墨低眉斂目:「我不敢。」
「今天這件事要不是我發現得早,小九認罪被送進檢察院,你覺得她還有命出來嗎?」
熊初墨頓了頓,梗著脖子說:「比起爺目前在程門的威信,盛九的命算得了什麼。」
盛明予:「你……」
「爺,有些話您不愛聽,但我還是得說,盛九來了之後您為她破了多少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才十幾歲就敢殺人,這都是您慣出來的。」熊初墨意有所指的看了盛九一眼:「小小年紀就這麼心狠手辣,再長大一點,誰知道她的刀尖會對準什麼人。」
顧千尋也壯著膽子幫腔:「老闆,盛九殺人是事實,您今天要是冒著大不韙把她保下來,以後程門的人指不定拿捏著這點怎麼說您,她殺人可以不用償命,那別人呢?以後手底下的人要是犯了事兒,我們是管還是不管?管的話,又該怎麼管?這個規矩不能破啊。」
「你們倆一口一個規矩,真要這麼講規矩,昨晚就不會瞞著我偷偷給盛九洗腦,騙她認罪。」盛明予轉身在沙發上坐下,語氣冷淡:「盛九我保定了,我從一個馬仔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為了錢更為了權,要是連個小姑娘都保不住,我這程門老大做的還有什麼意思。」
「老闆……」
「爺……」
「都滾出去!」
熊初墨和顧千尋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退了出去。
在旁邊目睹全程的盛九悶不吭聲的給盛明予倒了杯水。
盛明予接過,見她一臉如喪考妣,他用力揉亂她的頭髮:「得了,都回家了還拉著臉給誰看,去洗個澡,你這一身的味兒……對了,洗完澡寫篇萬字檢討書上來,我明天要檢查。」
盛九一愣:「一萬字啊?」
「少一個字都不行!快去!」
「哦……」盛九喪了吧唧的轉身上樓,走了幾步又回頭:「明予。」
「嗯?」
「你為什麼這麼護著我?我明明……」
她明明沒有這麼大的價值,要他費時費力,還不惜跟手底下的人鬧翻去維護。
盛明予冷笑:「事情鬧這麼大,我要是保不住你,以後別人說起這件事會怎麼看我?堂堂程門老大,連個小姑娘都護不住,我臉往哪兒擱?」
盛九:「……」
「男人什麼都能不要,唯獨面子不能丟,事關尊嚴,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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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盛九接回家後,盛明予加強了盛家四周的安防,一連半個月,他每天都在為案子奔波,早出晚歸,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氣,案發第二十八天,案子判決下來了,盛九被判定為正當防衛,無罪釋放。
得到這個消息,盛九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晚上,盛明予一回到家,盛九立刻迎了上去:「明予!」
盛明予隨手把臂彎里掛著的西裝外套遞給她,一邊往沙發走去一邊問:「都聽說了嗎?」
「嗯,明予超厲害!」盛九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後說。
「少拍馬屁。」盛明予在沙發坐下,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疲憊:「這事兒也就是擱現在才這麼麻煩,換了十年前……呵。」
「擱十年前會怎麼樣?」盛九問。
「十年前的程門人手一把槍,你說會怎麼樣?」
現在的程門就算有槍也不能公然在警察和大眾面前露出來,一旦引起轟動,又是一場費時費力的大麻煩,再加上這幾年大概是年紀上去了,他性子沉澱了很多,換了十年前二十多歲出頭的他,耿老頭那幫人敢踩到他頭上,他早就拎刀上門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