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隻鴨子
樓聞箏說干就干，傍晚下了課就直接去榕科大，準備找徐亞林算帳。
她走出學校正準備去公交站，一輛車駛到她旁邊停下，車窗降了下來，露出晏淮之的臉「上車。」
「順路？」
「不順路，我跟你一起去。」
樓聞箏也不廢話，打開車門就上了車，晏淮之吩咐司機「去榕科大。」
到了榕科大，晏淮之隨便找了個人問徐亞林在哪兒，作為前段時間剛拿下全國冠軍的學子，徐亞林名氣不小，兩人很快就打聽到徐亞林的宿舍坐標。
在前往宿舍的路上，樓聞箏遇到了李薇。
李薇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找徐亞林。」
「徐亞林不在。」李薇說「他收到一個不錯的office，五百強大企業，已經通過面試去實習了，前兩天剛搬離學校，等畢業季回來答辯就行。」
樓聞箏和晏淮之交換了一個眼神，晏淮之問「你知道他公司地址嗎？」
「xx企業，很有名的，你上網查查就知道了。」
「好，謝謝。」
兩人離開學校，一上車樓聞箏就掏出手機查地址，那家公司在榕城有分部，就在三環。
晏淮之吩咐司機去三環。
他們抵達那家公司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一入夜氣溫就降了下來，兩人在公司前台說陰來意，前台小姐替他們打了個電話，但傳來的答覆是徐亞林跟著主管出差去了，目前不在公司。
樓聞箏拳頭都握了起來，走出公司，她上了車開電腦，一頓噼里啪啦的操作後，她說「徐亞林在這裡。」
晏淮之探了個腦袋過去看她的電腦屏幕，上面顯示樓聞箏通過徐亞林的手機號追蹤到他目前的定位，在一處很偏僻的城鄉結合部，離榕城將近一百公里。
「定位準確嗎？徐亞林出差為什麼要去這種地方？」
「應該沒問題。」樓聞箏鐵了心要找到徐亞林，見時間不早，她把電腦裝起來，語速極快的對晏淮之說「你先回寢室，我今晚要是不回來，輔導員查寢你替我瞞一聲。」
說著她打開車門就要下車，晏淮之立刻拽住她「我有說不跟你一起去嗎？」
樓聞箏「……那地方很遠。」
「我有車，遠才更方便。」晏淮之把她拽回來，關上車門吩咐司機「走。」
樓聞箏好一會兒才說「謝謝。」
車開出城區，沿著導航進了鄉道，路燈開始變得越來越少，拐進一條兩邊都是玉米地的小路時，路燈徹底消失了。
小路缺少保養，雖然是水泥澆築，但坑坑窪窪的，晏淮之這輛車是專程接送他上下課的，舒適度沒話說，但走這種小路卻不在行，司機放慢了行駛速度，不大一會兒，車突然停了下來，晏淮之問「怎麼了？」
司機說「少爺，前面有東西擋路。」
晏淮之和樓聞箏抬頭看去，車前五六米開外的地上，有堆白色的東西在蠕動，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群……鴨子。
樓聞箏下車走到車前一看，那群鴨子顯然是人工飼養的，又肥又大油光水滑，陌生人靠近也不害怕，還衝她無辜的叫了幾聲。
晏淮之也下了車，荒郊野外氣溫很低，他打了個寒顫，說「鴨子應該是附近農戶養的，趕到旁邊就好了。」
說著他就要吩咐司機把鴨子趕開免得被車軋死，樓聞箏卻突然說「等等。」
「怎麼了？」
「這鴨子是有主人的。」
「我知道，所以呢？」
「鴨子在這裡，那它們的主人呢？」
對於普通農戶來說，十幾隻養大的鴨子算一筆不小的錢，不可能隨隨便便把它們扔在大路上不管，這些鴨子丟在這裡，那它們的主人很有可能出了事。
晏淮之也想到這一點，扭頭對司機說「打開遠光燈。」
司機立刻開了遠光燈，樓聞箏說「我們在附近找找。」
三人分頭行動，樓聞箏打開手機手電筒，沿著玉米地往前走了幾步，很快在地上發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臥在草地上，已經昏迷過去了。
一個小時後，城鄉結合部診所，醫生給已經清醒的農戶掛上針水，說「老毛病，都跟你說了儘量不要單獨出門，免得暈倒沒人知道，要不是這倆孩子發現，這大冷天的凍一個晚上，非得把你凍死不可。」
叫老趙的農戶訕訕的說「只是出去放鴨子，不是幹什麼重活兒，我以為不打緊……真是謝謝你們了。」
後面那句話是對樓聞箏和晏淮之說的。
晏淮之笑了笑「舉手之勞，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診所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中年女人，一看見老趙在掛水，風風火火好一陣呼天搶地，醫生再三保證沒事她才停下，一聽老趙說是被倆孩子救了，她立刻把目標對準樓聞箏和晏淮之，激動的樣子就差沒給兩人跪下，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樓聞箏和晏淮之都有點吃不消女人的熱情，抽身想走，女人說什麼都要用實際行動感謝他們，於是二十分鐘後，晏淮之那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上多了一隻用麻袋裝起來的……鴨子。
活的鴨子。
鴨子兩隻腳用繩子捆住了，只從麻袋裡露出腦袋，這會兒睜著綠豆大的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們。
用農婦的話來說，這鴨子是自家養的，從小餵的就是剩飯青菜，沒吃任何飼料，肉質絕對好，無論煲湯還是煎炒烹炸都好吃。
樓聞箏知道，對於農戶來說，一隻鴨子算是他們能拿得出手，表達謝意最好的禮物了。
「少爺，到了。」
司機把車靠邊停下，眼前是一座化工廠，這會兒已經快到晚上九點半了，工廠已經下班，廠房裡只剩下零星燈光。
看樣子徐亞林來這裡出差是為了採集數據。
樓聞箏下了車，工廠守夜的保安立刻發現了他們，打開崗亭窗戶問「你們幹嘛的？」
樓聞箏跑過去，仗著身上還穿著高中校服，裝出乖巧的樣子問「叔叔，我來找我哥，他是xx的員工，今天來這裡出差。」
保安說「就今天來做網路勘測那幾個是嗎？已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快一個小時了。」
樓聞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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