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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煜北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原來昨天才第一次見她,還不到24小時怎麼已經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思緒飄散,晉煜北隨便「嗯」了一聲,當做回答。
桑茜也沒再說話,騰出一隻手拉開副駕駛的門,抱著安然坐了進去。
車裡感覺怪怪的,還有一股酒味直衝鼻腔,桑茜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晉安然她爸不會是酒駕吧?不對啊,剛才他身上沒酒味啊。
正想著,晉煜北已經在駕駛座坐定。他看了眼桑茜,提醒道:「安全帶。」
「噢,好。」乖乖地把安全帶扣好,「對了,抱孩子不能坐副駕駛!」
幸虧想起來了,桑茜趕緊解開安全帶。
「就坐這吧,後面有人。」晉煜北沉聲說,聲音裡帶著些不悅。
後面有人?
桑茜這才驚覺,她轉過頭往後看。後排陰影里坐著一個瘦瘦的女人,低著頭,一言不發,連呼吸都淡的聽不到。這不是接送晉安然那個女人麼,剛才晉安然說是她……對,她姑姑。
既然是晉安然的姑姑,那應該就是晉安然爸爸的妹妹。
「這是你妹……」求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晉煜北的眼神止住了。他看起來很不開心,應該是不想多聊。
算了,人家的家務事。
桑茜默默地重新把安全帶扣上。
*
一路上安靜又尷尬。
或許是累了,連一向古靈精怪的晉安然都不再說話。
桑茜看出晉煜北順著大路往東開,應該是要先送她回去。她想想自己之前堅持要送晉煜北去醫院,確實有些管得太寬,到了這會兒也就沒再堅持。
如她所料,晉煜北把車穩穩停在耀江花園門口。
桑茜轉頭看著他,勾了勾嘴角,「謝了,安然爸爸。」
她又拍拍晉安然,「安然,老師到家了,你乖乖的回去早點睡。」
說完,她抱著安然下車,又把安然放回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
好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桑茜洗完澡,擦著頭髮坐在電腦前。
這男人,對孩子溫柔的像水,但又沉默得像冰,固執得像塊臭石頭。也不知道他去沒去醫院擦藥,桑茜暗暗想:100塊,賭他沒去。
想完,又覺得自己可笑,好像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嘛,徒增煩惱。自己還有一腦門子得官司要打,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不過,講真,晉安然她爸,確實挺好看。稜角分明,眼窩深遂,沉默的時候心事重重,是個很有故事的男人。
簡單整理了思緒,桑茜打開電腦。她在江城待了兩年,雖然「自然之聲」合唱團辦的挺紅火,但到底不是本地人,沒有特別強硬的關係。跟桑青山找的那些地頭蛇硬扛肯定不行,她得趕緊找找新教室,給合唱團鋪好退路。
在網上看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合適的。她又給幾家中介留了電話,這才關了電腦。
桑茜拿起手機,輕輕摩挲著手機上被摔得凹進去得邊框,晉煜北的身影突然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腦海中。
作者有話要說:北哥,受傷了。
第7章 來訪
昨晚,她請電視台的人吃飯。那幾個人沒少給她下套,勸酒的話一茬接著一茬。也怪她自己著急問演出的事,被他們灌下大半斤白酒。好在她事先作了準備,約好專車到酒店門口接她。
一上車,她就醉得不省人事,模模糊糊記得是司機和保安一起把她架了回去。早上醒來,頭疼得要命,後腰也酸得不行。她習慣平躺,喝醉之後竟然側著睡了一夜,也難怪腰酸背疼。
她扭了扭身子,伸手一摸從背後拽出個枕頭。這才明白是送她回來的人「好心」幫她墊的,怕她出酒嗆著。
想到這些,桑茜忍不住露出笑意。還真是個好心人,昨天不嫌她麻煩,今天還主動提醒她、質疑那個瘦高個的身份。
沉默片刻,桑茜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了十來分鐘,電話回過來,她拿筆在便箋紙上記下一串數字。
*
回到家,晉煜北幫晉安然洗漱,又安排她睡下。等他從臥室出來都快11點了。陳婉莎坐在客廳沙發上,赤著腳,抱著小腿縮成一團。
估摸著是嚇狠了。
晉煜北走過去,拉了個塑料板凳坐在沙發對面。陳婉莎聽見響動,緩緩抬起頭。
看見晉煜北那樣沉默地看著自己,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晉煜北最怕女人哭,之前每次陳婉莎犯錯,一掉眼淚他就沒轍。就這麼放縱著,放縱著,這丫頭就越來越不知道輕重。昨天把安然自己放家裡下樓等他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跟他賭氣跑去酒吧喝酒。
真是不管不行了。可是到底怎麼管,又是個難解的問題。陳婉莎不是他親妹妹,話不能說太重,可是今天這事又不能輕描淡寫的翻過去。
越想心裡越煩,陳婉莎的眼淚偏偏掉得更凶。
晉煜北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先擦擦臉。」
陳婉莎如臨大赦,趕緊接過紙巾,主動承認錯誤:「晉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晉煜北嘆口氣,捏捏繃緊的鼻樑,「我知道。」
停了下,他又接著道:「你也20了,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陳婉莎被他問得迷迷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