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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厲坤喝了不少,但是他也沒有忘記叫人給夏小甜送幾個荷包蛋進去。
他一邊跟人划拳一邊想,那幾個荷包蛋夠不夠女人吃的,可別餓壞了。
嬉鬧聲震天響,厲坤借著上廁所的空擋,偷摸的進了新房,他本來是想來看看女人,她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面會不會害怕?
厲坤借著上廁所的空擋溜進了新房,可是卻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長得斯斯文文的男青年,正拉著夏小甜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
而夏小甜一邊搖頭一邊哭。
厲坤頓時覺得腦袋炸了,他三兩步走上前去將兩人分開,皺眉沉聲問夏小甜,「他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夏小甜害怕的看著厲坤,有一種被人抓包的震驚,厲坤當即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襯衫男青年站在一旁說,「我給你150塊錢,你叫小甜跟我回去吧,我......我倆在處對象,她本來就跟你沒啥關係,跟你相親的是她姐,不是她。」
厲坤眯眼打量著夏小甜,覺得喝進肚子裡面的那點酒現在翻騰的厲害,逼得他直冒火,問,「他是你對象?」
夏小甜搖頭,小聲說,「不是,他是我們村的知青,不是我對象,我......我沒對象。」
夏小甜下意識的說實話,跟她成親的這個男人現在看著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雖然就那麼沒有表情的站著,但是給人的感覺像是能吃人。
厲坤聽見夏小甜說她沒有對象了之後,表情才慢慢的緩和,他將夏小甜拉到了身後,銳利的視線對準白襯衫,「現在,出門左轉,出去的時候走快點,別叫人注意到你,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揍你。」
他聲音輕輕的,沒有嘶聲力竭,但是白襯衫男青年卻是嚇得一哆嗦,但他還是不想放棄,他急的額頭冒汗,「小甜,你很好,念書也很有天分,你將來應該有更寬闊的天地,他就是一個莊稼地裡面的糙漢子,你就甘心嫁給他嗎?」
夏小甜低頭搓著手,好半晌,她才小聲吭哧了一句,「你走吧。」
白襯衫男青年出去了之後,厲坤也出去了,夏小甜突然覺得有點沮喪,她摸著炕上的大紅色喜被還有鴛鴦枕套,看著桌子上的紅蠟燭,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就這樣出嫁了。
嫁給了一個她見都沒見過的男人。
厲坤一直在外面忙活著,他送走了賓客之後,又將桌椅板凳挨家挨戶的給送了回去,之後他拆了灶台,掃了掃地上的炮皮,一直忙活到天擦黑,他才抬腿邁進了新房。
夏小甜一直坐在炕上沒動換。
直到厲坤進屋,夏小甜才茫茫然的抬起頭。
厲坤走到夏小甜的跟前站定,高大寬闊的身軀瞬間將夏小甜籠罩了起來,他打量著夏小甜,覺得夏小甜長得是真俊,特別的合他的心意,可是這個長得特別合他心意的女人,卻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厲坤突然覺得怪沒意思的。
好半晌,他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跟夏小甜說,「現在晚了,等明天一早,我送你會家。」
第5章
夏小甜疑惑的抬頭,「為什麼送我回家?」
別的她不清楚,但是剛嫁出去的新娘子,要在夫家過三天才能回門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紅燭燈光下,她的臉像是鍍上了一層柔光,彎彎的眉像月牙一樣,眸光也清凌凌的,厲坤越看越稀罕。
可是再怎麼稀罕,這個女人怕也是留不住的。
與其日子過到半路老婆跟人跑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
厲坤下半晌腦子裡亂鬨鬨的,他悶不吭聲的幹完所有的活,卸了一身汗之後才慢慢的理出來個章程。
縱使心裡不情願,厲坤還是覺得這件事他得先跟夏小甜說明白。
「我剛開始相的是你姐,按理說嫁給我的也應該是你姐,你姐不願意跟我,跑了,這才臨時把你給拿來頂缸,今天下午那個跑來找你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相好的?我娶婆娘是想安生過日子的,可不想過著過著,不知道啥時候頭上就帶了綠帽子。」
夏小甜氣的快哭了,「你......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什麼相好的?什麼綠帽子?!」她用手抹掉腮邊的眼水,「我都不是都跟你說了,那只是俺們村的知青?」
「普通知青會在你結婚當天偷偷濳進你的婚房,會給你出150塊錢,拉拉扯扯的叫你跟他走?」厲坤不信,他也是個男人,他知道男人的想法。
夏小甜眼淚珠子一個接一個的掉,「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其實也不熟,他是去年分配到俺們村的知青,時不時的會在村里開小課堂講些文化課,我就是去上過他的幾堂課,知道他姓顧,大家都叫他顧老師。」
她聲音軟軟的,帶著哭音,一張嫩白的小臉布著水光,「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夏家村打聽打聽,我跟顧老師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厲坤被夏小甜哭的心裡怪不得勁兒的,終於還是敗下陣來,他從炕頭上那一塊乾淨簇新的毛巾遞給夏小甜,「擦擦,我也沒說你跟他說什麼,你哭那麼厲害幹什麼?」
夏小甜這會子也顧不得害怕了,她就知道厲坤冤枉了她,她氣的攥起小拳頭往厲坤的胳膊上砸了一下,硬邦邦的硌的她手疼。
夏小甜更委屈了,她可憐巴巴的控訴,「你這叫沒說什麼嗎?我這才嫁給你,你就開始冤枉我偷男人了,你要是想說什麼,那我是不是就沒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