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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亦搖搖頭,「我並不懂茶,只是以前聞的多罷了。這太平猴魁的香味一出來,我就能聞的出來。」
「你若是換一種茶葉,我肯定就不知道,也是碰巧了。」
這個太平猴魁,是她師父最喜歡喝的茶葉。
喜歡到什麼程度呢?
那時候,她和師妹想要嘗一嘗,明著向師父討要,她理都不理。那暗地裡的去偷著喝,沒有被發現還好,一旦被師父發現了,那就是雙倍的懲罰。不止如此,還不准她們吃飯。
師父她愛這茶葉就到了這種地步。
之前的二十年她都待在師父身邊,對這太平猴魁的味道自然是極為熟悉的,一聞便知。只是兩年過去了,她以為她會淡忘這些事,沒想到竟被一抹茶葉的味道給勾起了回憶。
如果不是那件事的發生,說不定她和師妹還好好的服侍在師父跟前。若不是那件事,她也不會武功盡失,成為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也不會和師妹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如果不是那件事……
想到那件事,余白亦的臉色就陰翳,隨手抓起一隻茶杯,也不管裡面的茶水還是滾燙的,直接一飲而盡。
吳風雨連忙說,「嫂夫人,這只是泡茶具的水,還不能喝……」
然而,余白亦已經喝完了,江容也是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只好問,「沒燙著吧。」
余白亦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事,這點溫度還燙不著我,讓你們擔心了。」
在座的三位男士這才放下了心。
余白亦接著說,「風雨兄弟,你再倒杯給我,剛才喝的急,都沒嘗出它的味道來。也不知道師父她老人家到底愛它那一點,那麼的捨不得。」
吳風雨看了看江容,見江容對他點頭,這才又倒了一杯茶水給余白亦。
霍自擎坐在一旁,看的清楚,他挪了挪位置,離江容更近。隨後又用腳踢了踢江容的,等他看過來,便低低的說道,「你這位妻子,看樣子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啊。」
江容深以為然,「誰說不是,她口中的師父我聽都沒聽過,不知是何人。看樣子我對她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霍自擎出主意,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查查?」
江容搖頭,果斷的拒絕,「小白的事情,我希望小白日後會主動跟我說,而不是用某些手段了解,那太沒意思了。」
「老霍,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霍自擎笑笑,也就沒再多提這事。
接著,他就放大了聲音,說道,「這個季淮,什麼情況,阿容和他夫人都到了,他怎麼還沒來?」
「莫不是路上出了故障?」
他一提到季淮,余白亦眼睛就看向江容,江容這才記起來,忙說,「老霍,風雨,你們也別等了,季淮這回是來不了啦。」
霍自擎問,「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
江容這才道,「本來季淮都已經到了帝歌,人都上樓來了,只是還沒進來,他的妻子香香,突然發病,昏了過去。季淮沒辦法,這才帶她回去看病了。」
「正好和我們碰個正著。季淮讓我向你們解釋,表達歉意。」
一聽是香香發病了,霍自擎和吳風雨也都沒什麼意見,誰叫季淮的妻子是個病秧子呢,三天兩頭的病,就沒見好過。
吳風雨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這香香嫂子的身子,怎麼會如此差勁,季淮大哥為了治她的病,耗費巨資,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該病還是病。」
霍自擎也是嘆了一句,「誰說不是,季淮為了這事,不知多苦惱,看了那麼多的醫生,吃了那麼多的藥,奈何,香香身子一點都不見好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余白亦本來就對季淮的妻子,那位埋在他懷中的白裙女子很是好奇,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就是想不起來。此刻,聽到他們說起,自然是認真的聽,順便還打聽了幾句。
她裝作不經意的問,「這位香香姑娘,她的身子這麼差的嗎?是天生帶來的病,還是後面出了什麼事?」
這回是江容回答,「香香嫂子是不是天生就有的病,這我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她在遇到季淮的時候確實受了很重的傷。」
余白亦做出很有興趣的模樣,眼睛看著江容,做洗耳恭聽狀。
江容也只好繼續說,「背後議人實非君子所為,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說給你聽就是。反正日後你們也是要見面相處的,提前知道一些他們的事,也是正常。」
「說起來,季淮也是兩年前才遇到的香香。當時季淮正在某地旅遊,也不知遇到了什麼事,被香香嫂子所救,但是香香也身受重傷,救了季淮之後便陷入了昏迷。等她醒過來之後,卻是喪失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余白亦忽然有所感,忙問,「季淮大哥,他是什麼地方旅遊遇到的香香?」
如果是那個地方,那麼這個香香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受傷,昏迷,喪失記憶……
會不會是她!
想到那個名字,余白亦內心一陣絞痛,既想聽到江容說出那個地名,又不想聽到。
內心也是極度的複雜。
好在江容只是搖頭,「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季淮說的含糊,我們也不好細問,倒是不知道他在那裡旅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