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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亞伯很知趣,客氣地跟安娜打了個招呼,便遠遠地避開了。
安娜轉眸,看向維克托。
見今日,高貴俊美的公爵只穿了一套黑色運動裝加一件咖啡色短襖的簡單裝束,倒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唇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知情識趣,懂得在不同場合表現出不同的形象來。
今天他的裝扮,也十分的樸素,親民。
內心,不由得對他生出了一絲惺惺相惜。
見維克托晶亮的眸光盯著自己,充滿了欣賞和讚美,安娜倒也不介意。
明面上,這人已經是當眾向她求婚的人,在世人眼裡,就是她最狂熱、最傾心的追求者了,怎麼表現出熱情愛慕的樣子,都不奇怪。
明知她一定會拒婚,維克託故意使出跪地求婚的一招洗脫了非禮的嫌疑,不得不說,他的手腕還挺高明的。
於她來說,維克托是個勢均力敵、旗鼓相當的對手。
也讓她覺得,不妨利用今天這個機會,跟他多聊聊,再探探他的心意。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想到這兒,安娜唇角輕彎,眼眸閃亮,朝他輕輕地抬了抬下巴,提議,「一起走走?」
「嗯。」維克托低低地應了一聲,嗓音微微的啞。
話落,見安娜抬步走到了前面,他便跨了兩大步追上她,與她並肩而行。
遠處,孩子們在遊樂區玩得正歡,家長們都圍著遊樂區笑看著他們,或跟其他家長聊聊天,一片和樂融融。
若大的操場,倒沒什麼人。
走了片刻,維克托側目看安娜,見陽光下,她柔波般的長髮隨風揚了起來,仙氣飄飄,仿若下凡的天使。
他心裡一動,喉結滾了滾,正想說些什麼,安娜率先打破了沉默,挺有禮貌地開口,「維克托公爵!」
「叫我維克托!」聽到這麼生疏的稱呼,維克托眉頭一皺,抬手擺了擺。
安娜淺淺一笑,大方地點點頭,淡聲道:「維克托,我聽亞伯說,兩天前你向扶貧機構捐贈了一大筆款項,我代表機構謝謝你!」
維克托勾了勾唇,不經意間便勾出了一絲邪魅味道,他低聲回:「其實,我也不是白白地捐贈。」
安娜一聽這話,心中的猜想即刻被證實,她抬眸,眸光清亮迫人,「這麼說,你是拿那筆款項做交易,讓扶貧機構來邀請我做慈善大使?」
她直接問了出來。
「對,」維克托頷了頷首,直認不諱,反正以安娜的聰明,他也瞞不住,「我剛給機構捐贈了經費,亞伯就給你打了電話,時間那麼巧,安娜小姐也早該猜出來了吧!」
聞言,安娜驀地頓住腳步,維克托也跟著停了下來。
此刻,他們剛走到操場的足球門框後,剛剛還有一些投向他們的、頗感趣味的視線,被一層白色的球網遮住,兩人的身形,變得模糊不清。
只能瞧見,他們彼此隔開了一段距離,對視相望,卻淡漠疏遠的剪影。
哎——
眾人不由得心中唏噓,到底是哈佛女神啊,真是太難了……
球網後,安娜的眸光對上維克托金棕色的眼,冷聲質問:「你是想用這種法子把我拴在紐城,回不了波頓城?」
「呵,」她冷嗤一聲,「維克托,你算得可真精,不過……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
維克托垂眸看她,此刻,女孩漂亮的臉孔上,帶了一絲輕蔑不屑之意,那股子傲慢又顯了出來。
他的心口像被針尖扎了一下,挺痛,想起安娜對南思宸那般的迷戀痴心,央求他留下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可她對自己,卻總是這般的鄙夷。
默默地注視了她一會兒,見她眼眸含著一團怒火,神色卻那麼的冰冷,維克托心中一嘆,柔聲開口,「安娜,你怎麼就沒發現呢?我和你,根本就是同一種人,所以我才能那麼輕易地猜出你的心思。我曾換位思考過,如果我是你,會接受哪家機構的邀請?最終的結論是,慈善機構!因為,沒有什麼比慈善機構更能提升一個人親善親民的形象,而像你這樣的女孩,本來就什麼都不缺,形象就要比金錢、利益那些,對你未來的前途發展重要得多!」
被維克托一語點破心思,安娜微微一怔。
早知道眼前這人心機深刻,把事情一步步算到,再籌謀計劃,等著別人上鉤的事情他也做了不少,卻未曾料,維克托今天會這麼直白的,當著她的面,全都坦然地說了出來。
可,迄今為止,他一共也只見過她兩面而已,為何能把她的心思掌握地那麼清楚,細緻?
除非真像他所說的,他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
一想到這個,安娜的內心本能地抗拒,她輕哼一聲,涼涼接口,「抱歉,公爵,我可沒辦法把自己跟你劃為同一類人!」
她高高地昂起頭,就像一隻白天鵝那般驕傲,明明身高比他矮了一截,可視線卻在睥睨他,她冷冷地加了一句,「至少,無論對於事業,還是愛情,我都有自己的堅持,絕不會去玩弄別人的感情!」
話落,她眼角都不再瞥他,扭身從他身畔走過去。
------題外話------
今天的題目:下一章,安娜就要利用維克托「假意」追求自己的心意,讓他為她做件事,就是安排她和女主藍念雲的一番不被打擾的深談,請問,安娜希望這番深談的地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