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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只會唱歌,對於樂器一竅不通,不像訾落會鋼琴還會彈吉他,之前手把手教過他一回,他心猿意馬一點都沒學會。
王峽坐在一邊:“你們學校不錯啊,幾乎每年搞一個活動,還國慶晚會呢,我那會兒上高一怎麼就沒人歡迎我?”
“我比你強點。”沈子路說,“高一那會剛進校門走廊好多妹子沖我喊小哥哥好帥!”
王峽戳穿他:“得了吧,誰不知道那都是衝著秋哥去的。”
秋凝聽著他們說話,背靠著牆,目光落在站在鋼琴前的那個身影上。
“開始吧?”訾落坐下來,給江遇指了一個方向,“你站在正中間。”
江遇大概是渴,一瓶雞尾酒都快喝完了,侯意也坐下準備就緒,台下三個人站的站坐的坐,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
不像訾落有上台經驗,也不像侯意有演出經驗,江遇被三個人這麼一盯,有點發怵:“……秋哥,你們能不看我麼,怪彆扭的。”
秋凝歪了下腦袋,略帶無辜狀:“我沒看你。”
“緊張什麼啊,”王峽說,“又沒外人,你到時候演出底下十幾個班的學生呢。”
訾落的聲音在背後輕輕響了起來:“沒事,閉上眼睛,慢慢來。”
之前的練習搭配著鋼琴,節奏慢,而現在架子鼓一加入節奏感瞬間變重了許多。江遇握著話筒的雙手也跟著用力,進入兩個人合唱片段,訾落聲音跟他的合上,江遇大腦一懵,再一次沒跟上。
沈子路問:“怎麼啦?很好聽啊。”
江遇懊惱地皺皺眉,心裡直罵自己沒有用。琴聲跟著停下了,他不敢回頭去看訾落。
訾落沒起身,沒說其他的,聲音很淡:“再來一次。”
第二次,江遇頭有點兒暈,死撐了一會兒再一次卡殼。
侯意不知道江遇之前在唱這一段的時候就已經停了無數回,以為他是歌詞讀不熟,說:“要不再順順歌詞?”
歌詞已經滾瓜爛熟了,江遇自己明白,他一聽到訾落的歌聲和他的合上心跳總會漏半拍,這種感覺太強烈了,根本控制不住。
“江遇。”
訾落喊他。
“啊?”
“過來。”
江遇捏著那張紙走到訾落旁邊坐下了,秋凝的目光停在了兩個人的側影上。
訾落聲音壓低了許多,指尖按著琴鍵,調不是任何一首曲子:“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一唱你就不跟上?”
像是貓被拎住了後脖頸,一瓶酒下肚上了頭,江遇耳尖有點紅,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訾落看了他一眼:“要不這段我不唱了?”
“不不不。”江遇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
訾落聲音很輕:“嗯?”
江遇說:“沒事,我多注意,再來一次吧。”
第三次江遇沒卡殼,聲音沒完全放開,有好幾次跟不上節奏。他是第一次上台表演歌曲,這些問題屬於正常,在秋凝的指導下學到了不少技巧,排練幾次後效果已經顯而易見。
外面天早就黑了下來,唱多了喉嚨不舒服,三個人約了過幾天再來一趟。秋凝訂了飯店,要請幾個人去吃飯。
飯店老闆跟秋凝是熟人,留了個好的包間,送了一盤果盤和其他的零食。江遇坐下來,身邊是訾落,訾落身邊是秋凝。
沈子路在看菜單,問了一圈後菜點的差不多了,抬頭問其他幾個人:“喝什麼酒,啤的白的?”
王峽說:“一瓶白的兩箱啤的吧,少喝點。”
這叫少喝點?!
江遇一瓶雞尾酒剛緩過勁,擺擺手說:“我就不喝了,給我點瓶椰奶吧。”
“你喝個屁的椰奶。”沈子路說,“之前喝了三瓶啤酒也不沒事嗎?得,我給你來三瓶啤酒。”
三瓶啤酒是去年的事了,他因為家裡的事心情不太好,悶聲喝了三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事,其實已經去廁所吐過一回了。江遇苦著一張臉:“放過我吧,我只想喝奶。”
訾落剛想開口說什麼,秋凝往他這裡靠近了一點,聲線很柔,問他:“喝點酒吧?別喝多。”
江遇面前已經擺滿了三瓶啤酒,訾落收回目光點點頭,說:“好。”
上了幾道涼菜,兩箱啤酒服務員一趟搬過來,一瓶白酒放在桌上,沈子路轉了一圈兒拿在手裡,打開後湊到江遇鼻尖:“聞聞,多香。”
江遇聞了一下就別開了:“快拿走!”
“我以前跟你一樣,酒量不好,不喜歡喝白酒。”沈子路先給秋凝倒了一杯,“不過後來練出來了。”
江遇一直都不太喜歡酒的味道,因為他在江德志那裡聞到的次數實在太多。他覺得酒是個害人的東西,江德志每次一喝酒他一晚上都別想睡好。
面前一杯啤酒,滿的。王峽端起酒杯:“來喝一個,第一杯啊,喝完,不准剩的。”
江遇有點抗拒,而王峽和侯意已經利索的把小半杯白酒喝光了。他只好把一杯啤酒強行灌肚子裡去,苦得他直皺眉頭。
“難喝。”
訾落一杯啤酒喝完了,沒什麼表情,給他夾了點涼菜:“吃點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