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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孟姝不太高興,“這首歌不好聽嗎?你聽聽。”
侯意擺手推開:“不聽不聽!”
孟姝說:“那我分享給你,你晚上回去記得聽。”
等人走了之後江遇才問出口:“我發現孟姝這段時間好喜歡纏著你,你倆——”
“我倆什麼?”侯意打斷他,“我倆清清白白!”
江遇手一攤:“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別不打自招。”
“我招什麼了我!”
侯意還在為自己強行解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喚——
“江遇!”
江遇抬頭就看見仲天往這跑,從那表情來看應該是仲·八卦·天又上線了。可惜還沒剛剛跑到他面前上課鈴就響了起來,數學老師李大山的腳已經踏進了教室。
“我下課再跟你說。”
江遇認真聽了會課,看了一眼講台上的李大山沒注意他,撕下一張紙寫了一句話,對摺了幾下往後傳。
訾落看著江遇手指里夾了一張不大不小的紙條,也抬頭往講台上看了一下,拿過來打開看見一行清秀的字跡:你上次說找兼職,找到合適的了嗎?
背部被人輕輕點了兩下,江遇手往後探,打開紙條看見倆字:沒有。
-如果有合適的給我看一下
-缺錢花?
-也不缺,就是想自己賺點
確實不缺,徐美音給的零花錢挺多的。但是江遇最近很少在家裡吃飯,都是在外面吃或者去訾落家裡吃完後再回去,小錢包一天一天就癟了下去,總不能伸手問徐美音要,不如找個兼職賺一些錢,起碼夠飯錢。
上次那件事江遇自己心裡煩得不輕,江德志第二天酒醒了就像沒事人似的,中午做好了菜叫他吃飯,他沒出房間直接回了一句不吃。
每一次都是這樣,鬧了不愉快後並沒有一個處理解決的方法,而是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平時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江遇最不喜歡這種感覺,每次都白白挨罵,好像這些就是他生活里應該承受的。
再加上江德志做的飯他不喜歡吃,不如在外面吃飽了再回家。
下課後李大山前腳才出教室門仲天就已經跑過來了:“你知道徐亞飛吧?”
江遇:“不知道。”
“就是那個!陳軒他哥,之前還跟你說過話呢。”
“陳軒有哥?”江遇回頭問訾落,“他不是他家裡小獨苗嗎?”
訾落不作聲,仲天見他想不起來,解釋道:“他認的哥,十中的,特別喜歡白子童之前想找你事的那個!”
江遇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個男的,瘦得像根筷子,看起來特別像營養不良。十中著名“扛把子”,那次應該是很久之前了,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一中南門門口蹲他,出來後站起來都沒他高,一聽是因為白子童江遇就更懶得搭理他了。
“怎麼了?”
仲天說:“他聽說白子童因為你退了學特別生氣,放話說要來學校堵你呢。”
江遇笑了:“怎麼放的話?有种放學別走?”
“那我不知道,你最近放學注意著點。”
“怎麼那麼會挑時候啊。”江遇說,“我忙著準備決賽呢,沒空理他。”
仲天說:“十中那學校都是小混混,你看他那樣也知道不好惹,堵你的時候別跟他打,騎車就跑。”
江遇滿不在意的笑了聲,隨手一揮:“回去吧。”
最後一節體育課江遇跑了個800米熱得直冒汗,瞬間把要買手套這事忘得乾乾淨淨。訾落從後面追了上來,把他校服里的衛衣帽子蓋在他頭上,不輕不重打了一下。
江遇喘著氣一臉懵逼看著訾落跑遠,拔腿就追:“你又打我腦袋!腦袋不能打!別跑——”
侯意感到無語,在後面大吼:“你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啊?!”
訾落跑得慢被追上,江遇一把圈住他的脖頸沒用力,也沒拍他腦袋,只是把人往下摁圈進懷裡鬧了半天,訾落妥協道:“江遇,江哥,放了我吧。”
“知道錯了?”
“錯了錯了。”
江遇沒鬆手:“我哪天真變笨了就是被你打的。”
訾落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說:“為了公平起見我讓你打回來,要笨一起笨。”
說這話的時候訾落的頭抬了起來,整張白淨帥氣的面孔離江遇特別近,江遇定定看了幾秒鐘覺得大事不妙,他甚至就想這麼圈住訾落不放開手了。
訾落也沒動,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微微挑起眉頭彎了彎唇。江遇如夢初醒放開了兩隻手,眼珠轉動了一下:“我,我才不打你,你也不准打我了,我們還要一起考國二呢。”
訾落撥了幾下亂點的頭髮,說:“不涼了。”
江遇:“啊?”
“手。”訾落指指他的手,“挺熱的,不涼了。”
剛才他們的手是糾纏在一塊的,江遇這才知道彆扭,看向操場正中間的大草坪:“跑了個800米還涼,我是冰塊做的吧……”
體育課是放學最準時的一節課程,沒有老師拖堂,下課鈴一響A班學生背著書包就要走了。江遇和訾落去騎車,江遇還在考慮中午午飯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