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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昏迷過去。
燕至穿的很陽光,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軟軟的頭髮燦爛的笑,那樣子就和剛出學校大門的學生一樣,渾身上下透著陽光和乾淨。站在一大片的白玫瑰花叢里,手裡捧著一束白玫瑰,正對他笑,又美又甜的,可好看了,和畫一樣。
燕至笑著對他招手,來,咱們親熱下。
他笑著走過去,要拉住燕至的手,突然藍天白雲消失了,變成漆黑一片,白玫瑰從花心開始往外滴出鮮血,變成了血紅色的玫瑰,燕至漂亮的臉上也沾滿血珠,手裡的白玫瑰變成了一把刀,燕至摸著鮮血滴答的刀刃對他笑。
「啊!」
陸江驚唿一聲嚇得勐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下意識的看看左右,落地窗,豪華擺設,陸江這才知道,他做噩夢了。嚇醒了!
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做幾個深唿吸,這才從那燕至渾身都是血的噩夢裡緩過來一些,一摸額頭,都是冷汗。
嚇得心臟亂跳,陸江看到床頭櫃的煙包和菸灰缸了,伸長胳膊去拿,發現渾身疼痛。沒有不疼的地方、
胳膊腿上有一道道的淤青勒痕,嘴角也疼顴骨也疼,眼角更是腫脹疼痛。
揉了揉胳膊,小手臂上淤青更多。
媽的這群畜生,到廠子裡綁架,連打再罵用鐵鏈子鎖著水都不給喝更別說吃飯了,要不是燕至帶人去救他,他估計也死個屁的了。燕至……
陸江重啟的大腦徹底恢復了清明,燕至帶著人殺人了,殺了五十三個人,血流成河屍體遍地,其中有一個死了以後眼睛沒閉上,就這麼死盯著他!燕至……
「你醒了?」
正想著呢,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燕至一身清爽乾乾淨淨的走進來,休閒的老爹褲,白色板鞋,白T恤。懷裡抱著一束鮮花。
看到陸江醒了,馬上笑出來,快走幾步到了床邊,一屁股坐到陸江身側。
「嚇死我了,發燒到了三十九度五。昏睡了半天一夜。」
伸手去摸陸江的額頭,看看他還發燒嗎。
陸江驚恐地發現,噩夢裡的燕至就和現在的燕至一樣。
燕至伸出手來,陸江嚇得往後一縮,快速拉開距離,兩米的大床他拉出一米八左右,靠著床頭櫃,驚慌恐懼的看著燕至,好像看一個殺人兇手!
燕至笑容慢慢消失,臉色一點點凝重,眼神也慢慢變冷。定定的看著陸江的眼睛,在他眼睛裡看到的都是害怕,怕到逃避那麼害怕。
燕至一把抓起煙包,起身坐到單人沙發上去。
二郎腿一翹,點了一根煙,盯著陸江,狠狠地抽了幾口煙。
再次投給陸江的視線是冰冷,兇狠。以前的溫良,無害,誘惑,性感全都消失了。
「我以為我找個爺們,沒想到你是個娘們!」
狠狠地咬了咬菸嘴,燕至冷哼出來。
「你連娘們都不如。娘們死心塌地的跟著所愛的人吃糠咽菜都沒關係。你卻這個態度對我?我為你殺人放火你卻怕我?出生入死我救出你這個白眼狼!」
「我沒有!」
陸江反駁著。
「我愛我媳婦兒,但我媳婦兒不是你這樣的!」
陸江無比懷念自己的媳婦兒,就是昨晚上以前的燕至。不是現在這個又冷又硬的燕至。
「我媳婦兒喜歡貓喜歡狗,溫柔多情又善良,人窮了點但努力工作呀。會過日子,會撒嬌,特別好!你!你是不是燕孜假扮的?」
燕至臉色緩和了,陸江那麼誇他陰鬱的心情變得雲淡風輕,陸江不是怕他,應該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吧、
「我媳婦兒……」
陸江心裡委屈的要死,真不是他害怕恐懼,而是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來啊!
「我媳婦兒是恃美行兇,對我說鬧脾氣就鬧脾氣,讓我做飯伺候著,一不高興就給我一腳,甩臉子。我要哄著他。但是我願意啊!他多好啊,他幫我抓燕孜挽回被騙的錢,他賺的不多但都給我買禮物了,第一個月買了衣服,第二個月買了皮帶,過年時候他都沒花錢把賺的錢都給我買包了。撿流浪小貓當親兒子那麼養活著,我嫌棄貓掉毛他讓我睡沙發去他和貓睡一起,過年時候我們倆被窩天天長貓,我出差的時候他不斷給我打電話,叮囑我吃飯,他還那麼誘惑我,那麼風趣,滿嘴跑黃腔就喜歡逗我。我們過得可好了,過年那天他還表白說他愛我呢。」
陸江說起燕至就嫌棄沒好好上學,沒那麼多詞兒形容那麼好的燕至。
「我一心一意愛著的媳婦兒是小可愛大美人又性感又有才,知冷知熱會疼人。那麼好,好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天天念著阿彌我的佛謝謝佛祖賜我這麼一個大寶貝。我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壞了,擱頭頂都怕太陽曬著。我把他擱在心裡每天都親好幾口!」
陸江眼圈都發紅了。
「那是我心肝小寶貝兒。雖然我們認識的時候有些誤會,但是我搶來了一個媳婦兒啊。準確的說我搶了一個祖宗回家!他說他沒錢,他無家可歸,他被燕孜坑害不淺。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我給的,他身體不好,容易生病,瓶蓋都擰不開,吃個蝦都扎手,吃螃蟹都不知道從哪下口。無助又可憐,弱小又讓人心疼。雖然脾氣是有些不太好,但我喜歡啊。我就喜歡那樣的他,很依賴我,又主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