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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這才意識到,鄒景澄有多重要。
前面幾次考試,因為都有鄒景澄在身邊,不管遇到了什麼疑難問題,鄒景澄都會迎刃而解,完全不用自己來操心。
現在,雖然他的身邊也有個鄒景澄,但卻是個NPC,看不見也觸碰不到,對他考試答題完全提供不了幫助。
這道歷史題的背景,既然是鄒景澄的過去,那只能跟著鄒景澄,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多時,他跟著鄒景澄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公寓樓。
鄒景澄在公寓樓的門口站了一會兒。
他的臉色很是凝重,似乎在作什麼內心的掙扎。
片刻後,他踏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伸手敲了敲那扇公寓門。
不一會兒,公寓門打開了,卻見門後面是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婦女。
看到鄒景澄後,她頓時露出了一副嫌棄的神色,
「你回來了啊?正好把你那隻死狗給扔了,一會可是要發臭的!」
與此同時,卻見一個胖胖的男孩在一旁探頭探腦。
在看到鄒景澄濕漉的衣服後,他不由問了句,「你剛才那是去投河自盡了?」
此時,那中年婦女也留意到了鄒景澄的衣服。
只見她低笑一聲,流露出了一副嘲弄的口氣,
「既然去投河了,怎麼沒直接把你給淹死?還能給我們家省一口飯吃!」
鄒景澄抬起頭,神色凝重地望向那中年婦女,沉聲道,
「下個月,我就滿16周歲了,你和姑父可以不用履行監護權了,姑媽。」
聽聞此言,那中年婦女馬上開口道,
「你那孤兒院已經燒成灰了!你不用我們監護,是準備餓死啊?」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嘲弄的神情,
「哦,對了,你還可以像你母親那樣,去賣啊,畢竟,你繼承了她那一副好皮囊……」
聽到這句話,南源忍不住伸手就想給她一拳。
沒想到,鄒景澄的過去竟然這麼悲慘。
如果他曾經在孤兒院……難不成,他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然而,他還沒出手,鄒景澄卻是出手了。
他伸手,推了一把中年婦女的身子,
「我母親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你不要亂說。」
那中年婦女被他推了一把,頓時勃然大怒,伸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你母親沒有賣?那你是怎麼出來的?你當我是沒看過那份親子鑑定嗎?是啊,我那弟弟,從小就老實,人又笨,所以才被你母親當成了接盤的,就和我那可憐的老母親一樣,做了這麼多年的蠢蛋,一生都被毀了,我們生活本來就拮据,現在還要被迫接收你這個不知哪裡來的雜種!」
鄒景澄的臉瞬間被打腫了。
望著這一幕,南源頓時覺得很是心疼。
然而,現在的他,卻是完全無能為力。
只見鄒景澄深呼了一口氣。
他低頭望了一眼南源的那隻鞋子。
卻見他的神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行……」
他抬起頭望向那中年婦女,
「我現在就離開這裡。」
那中年婦女的神情間泛過一絲驚訝,很快,那驚訝卻是轉化成了喜悅,
「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並不是我們不想履行監護權。」
鄒景澄沉聲開口道,「放心,我不會報警,畢竟,你們這裡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
說著,他伸出手,「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那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伸手扔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給了鄒景澄,
「你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鄒景澄打開了塑膠袋,整個人卻是一怔。
南源不由也探頭望向了塑膠袋裡面。
只見裡面有一些燒過的灰燼,而灰燼中間,卻有一隻蜷縮著身子的小白狗,看起來是一隻中華田園犬。
只見這小白狗的肚子上有一處鮮紅的血跡,應該是在死前受到了重創。
他看到,鄒景澄的眼眶馬上泛紅了。
「小圓球它,究竟是怎麼死的?」
那中年婦女低哼了一聲,
「我怎麼知道?必定是這狗子貪玩,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自己摔死了唄。」
鄒景澄抬起頭,沉聲開口道,「不可能!」
說著,他伸手指著那中年婦女的臉龐,
「我好好將它拴著,他怎麼會亂跑?一定是你們有個人殺了它!他肚子上的傷口,明顯就是利器所傷!」
那中年婦女臉色變了變,怒道,「你有什麼證據?我們還犯不著去殺你這隻土狗髒了手!真是晦氣!快帶著你的狗滾出去!」
此時,南源不由蹲下身子,同樣查看了下這隻狗的身子。
狗的傷口是在肚子處,肯定不可能是摔的,如果要摔,也是會傷到腿。
南源不由伸出手,想要將狗翻過來,仔細看下這個傷口。
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在這裡無法觸碰到任何物體。
然而,令他驚愕的是,他竟然碰到了這隻狗!
他的手心,還能感受到狗的毛髮以及冰冷的體溫……
與此同時,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沙漏霎時間亮了起來。
他拿起了那隻沙漏,只見上方的玻璃處,顯示出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