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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你,我在說他。」
她順著田亞志的目光看去,發現對方指的是她身邊的男人。
而徐建聽見了二人的對話,把手中咬了一半的蝦尾放在盤中,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一下,下一章會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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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宴請(2)
王思年嚇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她曾經因為貪吃芒果,喉頭水腫過。要不是當時送醫及時,差點一命歸西。所以「過敏」這兩個字一落地,讓她的耳朵立刻像兔耳似的支棱了起來。
她猛地站起身,提高了嗓門,「快快快,別吃了吐出來,喝口水!現在感覺怎麼樣,嘴裡面癢嗎?」
和女人的慌亂不堪相比,男人顯得鎮定很多。
「我沒事。」徐建拉她坐下,語氣平和,「是老田記錯了。」
他很冷靜,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田亞志說得肯定:「你不記得了?還是上初中的時候,你爸媽都出差了,你來我家蹭飯,那天晚飯吃的就是牡丹蝦。」
他指了指徐建的臉,繼續道:「你當時才吃了兩隻,就滿臉起疹子,差點把我嚇尿了。」
徐建微一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他的話。然後不動聲色的把剩下的蝦尾夾起來,送入嘴中。
王思年緊張的看著他一下一下嚼碎,喉結滑動,咽了下去。
——結果不光無事發生,男人甚至還有餘力調侃田亞志兩句:「老田,你真的記錯了。上了年紀確實容易記性不好,可以吃點腦白金。還有要是動不動就嚇尿,該去看看前列腺。」
「真的沒事嗎?也沒感覺舌頭腫?」王思年還是有點不放心。
徐建側身轉向她,有些無可奈何:「年年,我吃蝦過不過敏,你還不清楚嗎?」
這句話問到了點上。
在座的兩個男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似乎找到了一個絕對公正的裁判。
王思年從來都算不上是個特別細心的人,所以驟然被推到風口浪尖,她有些不自信起來。
這麼多年,徐建確實沒提過過敏的事情。他們一起吃飯時,最常吃的就是排骨和肘子,很少吃海鮮。用徐建的話說,「豬豬那麼可愛,自然是要吃豬豬。」
加上海鮮那玩意處理著麻煩,久而久之,王思年也懶得往家裡買了。
印象中自己曾經煮過一兩次河蝦,他倒是剝過幾個。
牡丹蝦,應該沒和河蝦差多少吧?
再者說,徐建講的肯定是實話——在這種事情上,他撒謊做什麼呢?
見愛人明顯陷入猶豫,徐建像是找到了佐證,對田亞志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而這邊王思年思慮再三,也拍了板:「不管怎樣,你還是先去洗手間用流水漱漱口,要不然我不放心。」
「好,都聽你的。」
明明是無理的要求,男人依舊寵溺的照做了。
他放下餐巾,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餐桌上一時陷入沉寂。
田亞志對著盤子裡剝剩的透明殼子,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記錯。」
王思年沒往深處想,隨口接到:「也許人的體質會變呢?就像我原來吃芒果也沒事,突然有一天就不行了。」
她說完喝了口茶。滾燙的茶水順著滑下去,熨平了她剛剛忐忑的心:「哎,你就別操心了。徐建肯定比咱倆清楚,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
田亞志沒有吭聲,只是若有所思。
「對了,你不是說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嗎?」王思年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星巴克的偶遇。
對方回答意外簡略:「今天人多,沒帶著。」
「就三個人,還多?」女人調侃起來,「合著還是保密材料唄?」
正說著,第三道菜被端上桌。石炙澳洲牛小排烤出了蜜色,沸騰著的黃油滴汪在肉上,噴香里冒著熱氣。
田亞志完全不似往日的輕鬆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麼。恐怕是剛剛折了面子,讓他有些不快。王思年看在眼裡,為了緩和氣氛,便伸手張羅著給他布菜:「不用等徐建了,咱們先吃。」
這一動,腕子上那串同心鎖便閃閃發亮。
「新買的?挺惹眼。」
「在雍和宮外面遇到一個老人送的。」王思年抖了抖手鍊,自己也覺得好笑,「說什麼只要我和徐建永結同心,就能消災抵禍。」
「是麼。」田亞志淡淡的,「說起來,你們快結婚了吧。」
這句話戳中了王思年隱隱不安的小心思。
「本來是快了。」她看徐建還在洗手間,就輕聲回到,「但我正想著往後推一推,還沒和家裡人說。」
「嗯?」對方抬起頭,明顯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
「就……單位有個採訪,要去趟西安,正好時間衝突了。」王思年不想把她和徐建那點微妙的糾纏抖落出來,因此說的委婉。
但猶豫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田亞志明顯不信,刨根問底:「我還不知道你。別繞彎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