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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
年輕的女人抬起頭來, 果然看見了空中飄動著的那點綠光,她頓時有些驚訝,遲疑道:「我們小區,有螢火蟲這東西嗎?」
她伸出手去,綠色的光點落在她的手中,竟然帶著一種溫暖的溫度。
「媽媽,我也要看螢火蟲!」女人扯著她的衣裳喊道。
女人蹲下身子去,讓小孩也能看見自己手中的東西,道:「這不是螢火蟲。」
但是不是螢火蟲,又是什麼東西呢?
瑩瑩的綠光,不刺眼,摸著它還帶著暖暖的溫度,溫度並不灼熱。只是讓人覺得,一顆焦躁的心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因為最近小區所發生的事情,作為年輕媽媽的女人心裡是恐懼與害怕的,可是現在,那些恐懼和害怕,似乎都像冰雪一樣消融了,她的內心只有一片平靜。
這一夜,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綠色的光點,它們向四面八方飛去,消融在這世間。
顧青瑾道:「世間的萬物吸取日月精華而長,開出靈智的,便是妖。妖於天地間孕育而生,所以在他們死後,他們的身體便會化作天地間的一縷風、一滴水,或者是一片雲,化作天地間的養分。」
而白狼死後,她的身體自然也化作了天地間的養分,滋養整個世界。
她留下的,只有一顆金色的妖珠。
對於妖怪來說,妖珠便是他們妖力的集中,而白狼的這顆妖珠,早就已經沒了妖力,看上去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金色珠子。
顧青瑾瞥了一眼,那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沒有任何負面力量的妖珠對她來說,那是一點都沒用。相比之下,還是那隻蛇妖的妖珠,更讓她垂涎,就是他身上那股臭味,讓她很沒有食慾,所以需要再燒一燒。
等燒乾淨了,那麼就可以吃了。
想到這,顧青瑾的心情瞬間就變得很好,看著其他人,也覺得順眼了很多。
玄德輕咳了一聲,旁邊小徒弟立刻伸手扶著他,臉上全是擔心。
「師父,您沒事吧?」淨空忍不住問。
玄德擺了擺手,道:「沒事,短時間還不會死。」
他一張臉臉色慘白,肩膀那裡被蛇妖咬了一口,留下了四個明顯的牙齒洞眼。而那蛇妖還是毒蛇,他的毒液自帶著腐蝕的效果,原本就已經很猙獰的傷口,如今看上去更嚴重了。
玄德看向顧青瑾,見她沒有主動出手的意思,便又咳了一聲,期期艾艾的叫了一聲:「顧小姐……」
顧青瑾轉頭看他,沒說話,但是那表情就是在問「有事」?
玄德尷尬的笑了一下,但是他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當即就道:「今日貧僧技不如人,被那蛇妖咬了一口。傷口倒還好,只是那蛇妖的毒液,我拿它實在沒辦法,不知道顧小姐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驅除這蛇妖的毒?」
「有倒是有辦法……」顧青瑾的目光在他漆黑的傷口上凝視了一下,道:「先和我回花店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聞言,玄德心裡頓時大喜,忙感謝道:「多謝。」
小徒弟扶著他往外走,只是走了幾步,玄德猛的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轉頭問顧青瑾道:「顧小姐,那隻蛇妖要怎麼辦?」
顧青瑾啊了一聲,道:「差點把這傢伙給忘了……」
實在是被封了聲音的蛇妖,又被捆住完全動彈不得,那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走到蛇妖不遠處,顧青瑾將併攏的食指中指豎在嘴邊,嘴中喃喃而念。玄德他們便見那條身軀龐大的蛇妖的身體,不過眨眼間便縮小了數百倍,最後變成了巴掌大小,十分的易攜帶。
只是顧青瑾還是嫌棄的皺了皺眉,覺得這蛇妖真的有些臭。
對著蛇妖施了一個封閉符,防止他身上的臭味飄出來,顧青瑾這才十分嫌棄的拿著帕子把這東西包了起來,隨手塞到了口袋裡。
「行了,可以走了。」
……
這個點還有計程車,就是難打了一點。陸謙表示過兩天再親自上門去給顧青瑾道謝,現在他就不去花店了,而是打算先去醫院。
而燕秋,雖然很想跟著去花店,但是最終還是選擇陪在自家表舅身邊。
一路上,坐在車裡,陸謙一直看著手裡的妖珠,他反手將妖珠握在手裡,表情十分的悲傷。
「表舅……」被他情緒影響,燕秋也覺得有些難過起來。
陸謙苦笑,道:「當初顧小姐和我說過,她說,有時候,看一個人不要用眼睛,而是要用心去看,因為眼睛也是會騙人的……當時我覺得她是在故弄玄虛,現在我才明白,那時候她就已經提醒過我了。」
陸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作為和她生活了三十二年的兒子,陸謙應該是最清楚的,可是他卻被恐懼而對陸母產生了懷疑,不然那隻蛇妖的挑撥之計也不會成功。
燕秋憤憤道:「這個怎麼能怪您呢?誰知道那個蛇妖那麼狡猾,甚至還會化作姑奶的樣子去騙舅媽他們……而且,姑奶也沒怪過您。」
陸謙握住妖珠,即使知道燕秋所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心裡的這種懊悔,以及失去母親的悲傷,大概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了。
而顧青瑾他們這邊,她帶著玄德師徒二人來到了自己的花店,三小隻撲棱著小翅膀飛過來,好奇的看著師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