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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眼睜開,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與茫然。
床上的粉色薔薇花已經全部染上了黑色,沒有關著的窗戶里有風吹過來,便瞬間化作了黑色的湮粉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此時,一隻小小的千紙鶴順著風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床上……然後化作了綠色的光點消失在了空中。
……
「找到了!」
顧青瑾突然開口,她抬頭看向窗外的那棟酒店,道:「那東西,現在就在這棟酒店裡。」
眾人下了車,站在酒店面前,而在他們的前面,也有一隻綠色的千紙鶴撲棱著翅膀,此時已經往酒店裡飛去。
顧青瑾他們跟著千紙鶴走進酒店裡,洪添步子很快,簡直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那東西所在的房間。
三分鐘後,三人站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外,千紙鶴便停在門外。
洪添問:「顧小姐,你確定那東西就在裡邊嗎?」
顧青瑾伸出手,千紙鶴落在她的手上,瞬間化作光點消失,她很肯定的道:「沒錯,那東西的確在這裡……屋裡有血的味道。」
在她聞來,首先聞到的自然是那股極為誘人的香氣了,但是在那股香味裡邊,又夾雜著一股很鮮明的,濃郁的鮮血的味道。
而聽到她的話,洪添和王恆兩人相視一眼,表情都是一變。
「……你們讓開一點,我先開門。」洪添沉聲道。
顧青瑾和王恆往後退了一步,洪添微微吸了口氣,下一秒,抬起右腳猛的朝著大門踢去。只聽哐啷的一聲,屋子的門瞬間被踢開,站在最前邊的洪添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
顧青瑾和王恆跟在後邊,等走進去,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的餘桃桃,她睜著一雙烏漆漆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們。
第39章
在外邊的時候還聞不到什麼味道, 可是進屋來,那股血腥味就很重。
餘桃桃坐在床上,用那雙烏漆漆的眼睛盯著他們, 裡邊沒有一點的情緒, 只剩下一片滲人的空茫。而她的臉色,更是慘白無比,沒有一點的血色。
洪添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當即就倒抽了一口氣,道:「她的手!」
說著, 他已經飛快的衝到了餘桃桃的面前, 伸手就想要拉過她的手來為她止血。但是他一靠近餘桃桃, 還沒碰到人了, 只覺得迎面有一股大力朝著他衝過來,直接把他整個人給掀到了旁邊的牆上。
「砰!」
他的後背撞在安著窗戶的那面牆上,只覺得整個後背都要裂開了, 疼得他的一張臉瞬間就扭曲了一下。
等他抬起頭來,便看見對面的餘桃桃整個人的臉色產生了變化,她的臉上多了一層灰色, 看著人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沉。
「……那是死氣。」顧青瑾開口道, 「這個藏在旗袍上的東西,已經上了她的身。」
王恆著急的道:「那現在怎麼辦啊?」
他看著餘桃桃手腕上的傷,那樣深的傷口, 都能看見底下森白的骨頭,傷口處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再這樣下去, 這個姑娘很快就會失血過多的。
房間裡陰風大作,吹得掛在牆上的窗簾哐啷作響。一股無形的沉沉的壓力充斥在整個房間, 窗戶上的玻璃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只聽轟啷的一聲,便直接炸開了。
顧青瑾大步走上前去,餘桃桃朝著她看過來,似乎也想像對付洪添那樣對付她,但是她那點力量落在顧青瑾身上,只讓顧青瑾覺得,像是有一陣清風迎面吹過來而已。
「砰!」
顧青瑾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床上,餘桃桃的臉色變得猙獰,她想要掙脫顧青瑾的桎梏,但是掐住她脖子的手就宛若鐵鉗一般,完全讓她動彈不得,甚至連力量,也像是凝固了一樣。
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顧青瑾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指尖點在餘桃桃的額頭上,然後以手為爪往外慢慢拉扯,便見一道灰色的人影,慢慢的被她拉出餘桃桃的身體。
「呃……」
餘桃桃的嘴裡發出痛苦的叫聲,灰色人影的剝離,像是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王恆和洪添湊過來,看著被顧青瑾抓在手裡的那團灰影,表情有些古怪。王恆還好,好歹經歷過博物館的事情,但是洪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有種三觀顛覆的荒謬感。
他閉了閉眼,見餘桃桃痛苦的樣子,問道:「顧小姐,這孩子沒事吧?她看上去很難受。」
顧青瑾的表情看上去倒是迎刃有餘,她道:「那東西在她身邊有幾天了,早就和她的身體有所牽繫,幾乎和她的魂魄都融合在了一起。現在我將這東西從她的魂魄離扯出來,那當然很痛苦。」
那種痛苦不是□□上的,而是來自於魂魄的。
而顧青瑾的動作是很緩慢的,她不得不這麼慢,因為若是直接不管不顧的將這東西扯出來,對於餘桃桃的魂魄,怕是會造成不可修復的傷害,到時候就算人救回來,但是因為魂魄受損,怕是要變成傻子。
所以,她只能這麼慢慢的將這東西更溫和的扯出來。只是這樣給餘桃桃帶來的痛苦,也是漫長的。
顧青瑾有些不爽快的皺眉,她掐住餘桃桃脖子的那隻手悄無聲息的注入一道溫和無害的靈力,而後另一隻手飛快的往後一扯。
兩道魂魄徹底分開!
一道灰色的人影被從餘桃桃的身體內扯出來,那是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只是周身灰濛濛的,連她身上的旗袍的顏色,也變得灰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