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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走了,我們花店要打烊了!」
小一叫道。
玄德和自家徒弟相視一眼,兩人站起身來,跟三小隻告辭,等站在門口的時候,師徒二人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玄德轉頭,此時花店已經關燈了,裡邊一片漆黑。
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嘆了口氣,對淨空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粗心了,我要是再細心一些,那條蛇妖的計謀怎麼會得逞?唉,還好你師叔祖不在,不然我一定會被他罵死的。」
淨空忍不住點頭,要是師叔祖在,他肯定也會被懲罰的。
師徒二人相視一眼,皆是心有戚戚,不約而同的想著:還好師叔/師叔祖不在。
*
花店後院。
顧青瑾坐在椅子上,將從玄德那裡得來的一碗毒血倒在了花盆之中。那條蛇妖修煉多年,毒牙中的毒液自是比一般的毒液要強,而且裡邊還充滿了一種陰冷邪惡的氣息,若是一般的花花草草接觸到,怕是瞬間就會被腐蝕殆盡,失去生命。
只是這一碗毒血倒在花盆裡,花盆中的花朵卻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花杆,整株花都舒展了幾分。
「……唔,真的是太香了。」顧青瑾喃喃道,閉上雙眼,滿臉的享受。
而花盆中的花,也是瘋狂的晃悠著自己的花朵,原本緊緊攏在一起的花瓣,微微打開了一條縫,一股清靈之氣瞬間飄散在花園之中,更甚散在了空氣中。
花園裡的花草瞬間舒展身體,眨眼間便經歷了抽枝發芽開花凋零,而後又發芽抽枝,再次盛開,如此經歷了幾次,他們才保持著盈盈的姿態,亭亭玉立的站在花園之中。
而花店裡的花,以及花店四周的花草,也在這一瞬間,展現出了鮮活的活力。花店裡的花開得更好了,而花店隔壁那家因為飼弄不當已經即將凋謝的薔薇,卻是吐出新芽,眨眼間便攀附四周,開出了紅色的花朵來。
而他們街上的綠植,也是瘋狂的生長,如果現在有人看見這一幕,絕對是目瞪口呆。
就在同一時間,距離長青路遠遠的靈覺寺之中,一個青年突然抬起了頭,往一個方向看去。
「師叔,怎麼了?」旁邊的人立刻問。
青年定定的看著那個方向許久,這才轉過頭來,微微搖頭道:「沒事。」
只見青年眉眼如畫,面容十分俊朗,長相極為優秀。他有一雙很深很黑的眼睛,眼中始終帶著溫和從容的笑意,看起來是個十分溫和的人。
他穿著十分休閒的衣裳,坐在一個輪椅上,氣質也十分溫和。
「你去門口等著,等玄德和淨空回來了,你就叫他們過來。」青年開口道。
聞言,旁邊的僧人立刻對他微微躬了躬身,應道:「是,師叔。」
僧人轉身出去,青年自己推著輪椅走到桌前,拿起一旁的筆,開始寫著經文。他的動作始終是不疾不徐的,看上去十分的賞心悅目,而他寫出來的經文,上邊更是籠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
玄德和淨空回來的時候都是半夜了,兩人一走進寺廟,就看見了守在那裡的玄能。
玄德大咧咧的走過去,道:「師兄,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
「師叔!」淨空叫了一聲。
玄能看他一副大難當頭還渾不知覺的樣子,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憐憫來,道:「師叔回來了,讓你和淨空回來了就立刻去找他。」
玄德、淨空:「……」
師徒二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玄德結結巴巴的道:「師叔,師叔不是在迦葉寺嗎?他,他老人家什麼時候回來的?」
玄能道:「就下午的時候,你還是不要耽擱了,不然師叔要是生氣了,有你好受的。」
玄德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他喃喃道:「這人果然經不住念叨嗎……」
他就念了幾句,怎麼就把人給念回來了?現在該怎麼辦啊?
淨空問道:「師父,怎麼辦?」
玄德呵呵一笑,道:「能怎麼辦?難不成你師叔祖叫你,你還能不去?」
淨空:「……」
他不敢。
師徒兩人相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如喪考妣。
唉!
嘆了口氣,兩人便不情不願的拖著步子去找他們的師叔/師叔祖。只是等到了門前,兩人又不敢進去了,站在門口那裡拖拖拉拉的。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裡邊傳來:「怎麼,還要我出去請你們進來嗎?」
聞言,師徒兩人頓時一個激靈,再也不敢耽擱,急忙走了進去,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後邊寫著經文的青年。
「師叔/師叔祖!」師徒二人異口同聲,無比乖巧的叫道。
青年頭也沒抬的道:「先跟我說說你們今天所做的事,讓我聽聽。」
玄德、淨空:「……」
青年既然這麼問,那就代表他已經算出來了,現在只是等他們坦白從寬。
深吸了一口氣,玄德破罐子破摔,提著一口氣開口道:「這事還要從前幾天說起……」
他將陸謙一家人來靈覺寺求助,卻被他看出身上有妖氣,以及後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
說完之後,他垂著頭有些喪氣的道:「這事是我粗心大意了,也害了那隻狼妖……」
他也不是那種見妖就殺的和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那妖自然也有好妖和壞妖。那隻狼妖雖說以前也吃過人,但是如今洗心革面,也不再害人,實在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