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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搖搖頭道:「不是兩首,是三首。我之前專門學了一首歌,想著等你回來就唱給你聽,然後把你甩了。」
雅布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哦不……寶貝兒。」
「現在雖然暫時不會甩了你,但我堅持要把這首歌唱給你聽。作為懲罰,你必須聽完!」
江白說著,抱起了吉他。
雅布擦乾手上的水珠,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江白這才開始彈唱。
「你見過那麼多美景,愛慕過那麼多容顏,將你甜蜜的回憶,播種在各處土地間。」
「你喜歡巴黎的深夜,你酷愛雨中的北京,那本關於愛的書,你是否還帶在身邊?」
「但你從未對我說你愛我,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何會愛我,我從不曾了解你如何看待我。」
「請告訴我為什麼……」
「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地愛我,是的,你愛我。」
「那麼告訴我,你為何忘了,那些你給我的情書。」
「而你卻離開我,踏上了旅程……」
雅布靜靜地聽完這首歌,表情看起來很難過,聲音裡帶了些不明顯的鼻音:「白……」
江白挑起嘴角笑道:「好了,第三首歌。」
雅布無奈:「好吧,都聽你的。」
江白從書包里掏出幾張紙,拍在兩人之間的茶几上,又從中挑出一頁印著《旅行的意義》的歌詞單推到雅布面前。
「這就是剛才那首歌,就從這首學起吧!」
他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絲小人得志的驕傲。
雅布沒忍住,笑著伸手颳了一下江白的鼻樑。
然後他拿起另兩份歌詞單,看到上面分別是《默》和《匆匆那年》。
江白威脅道:「這兩首我都在酒吧演唱過了,你必須學會,不然我……」
「……就再也不和我做丨愛了。」雅布十分自然地接上。
江白一時間咬牙切齒。
雅布抱起自己的吉他,壞笑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想嗎?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其實我們兩個人都不怎麼舒服……不如我給你買一條小皮鞭,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玩點別的懲罰遊戲。」
江白沒聽懂「小皮鞭」這個詞,但從雅布的神色並結合上下文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把手裡的歌詞單捲成一個紙筒,敲在雅布的腦袋上:「學歌!」
雅布耍賴:「聽原唱我學不會,必須你來唱才行。」
江白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自找麻煩了。
「你唱一句,我學一句。」雅布還在和他討價還價。
江白認命地抱起吉他:「好吧。」
新年的第一天,在小茉莉路狹窄的石板路小巷裡,一間酒吧微微掩著門。門縫裡傳出吉他悠然的和弦,伴著兩個不同質感卻同樣柔情的男聲,你一句,我一句,唱著動人的情歌。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旅行的意義法語版《Pourquoi tu pars en voyage》by Clémentine
☆、《夜空中最亮的星》
巴黎學生寒假的最後一天正趕上情人節。這天,「小茉莉路六號」酒吧里到處都擺滿了玫瑰花裝飾和粉紅色的氣球,主打酒水也換成了粉紅粉紅的草莓荔枝氣泡酒。酒吧的音響里播放著甜膩的女聲法語香頌,在粉紅色的燈光里,將氣氛渲染得越發旖旎。
但這天晚上,酒吧的客人其實並不多。正在追求期或曖昧期的情侶們,三三兩兩坐在有些窄小的圓桌位上,藉此將彼此的距離拉到最近。雙腿在桌下若有若無地觸碰著,交談時將胳膊放在圓桌上,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的確是更適合情人節的位置。
方垣固執地端著一杯香蕉奶昔,時不時翻起手機看時間。
「他倆上去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下來!」
陳立傑對方垣的傻問題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絲樂薇從吧檯後面的小倉庫取出兩瓶荔枝水,路過吧檯的時候湊到陳立傑身邊,和他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這才轉身去給顧客點單。
方垣崩潰:「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單身狗的心情!」
陳立傑道:「不能。你作為一隻單身狗,今天晚上來酒吧,本來就是自討狗糧吃。」
方垣喊:「啊——小白和雅布怎麼還不下來!」
旁邊一個來自中法交流沙龍的女孩聽得直樂,這時候終於忍不住插嘴:「他倆一小時前才剛從瑞士回來,晚上還有一場小演唱會,不得打扮打扮,準備一下啊?況且……就算他倆下來了,也沒你什麼事兒啊。他倆才是一對兒!」
方垣鬱卒地用頭去撞吧檯。
樓上。
江白終於成功洗好了澡,踩著有些虛浮的腳步來到臥室,狠狠剜了已經扣好襯衫的雅布一眼,道:「我要是再信你的話,我就把吉他吃下去!」
雅布回過頭,指了指床上他幫江白挑好的衣服:「這身不錯,我們得抓緊時間下樓了,不然會耽誤最佳表演時間。」
江白怒:「怪誰啊?!」
雖然這樣抱怨著,但他依舊加快動作換上了演出服,開始對著鏡子整理頭髮。忽然間,他在自己的頸側發現了一塊仿佛花瓣層疊的紅色……呃,吻痕。
「雅布!」江白抓狂,「這是什麼?!」
雅布壞笑了兩聲,回答:「在返程的火車上,你不是說想要一朵玫瑰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