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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吻,就在一起了?」雅布滿臉玩味,「那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江白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我是來練歌的!」
雅布從沙發上起身,換到江白身邊坐著,抬起胳膊架在沙發背上,微微傾身,把江白半摟在懷裡。
「你剛才那首歌已經唱得很好了。」雅布低聲說,「我教你……另一首歌?」
剛剛沐浴過後的清新水汽在雅布低沉的嗓音中透出致命的荷爾蒙氣息,再加上雅布的形象本就是江白喜歡的那類成熟男性,他俯身靠過來時,江白甚至可以從他寬鬆的衛衣領口一直看進去,看到他緊實的胸肌和腹肌。
江白的呼吸立刻灼熱起來,年輕的身軀先於他的理智,對面前的美色完全妥協了。
雅布的唇覆上來的時候,江白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法式熱吻在世界範圍內都極負盛名。它熱烈而又柔潤,它激情而又纏綿,從雙唇的觸碰揉捻,到舌尖的挑逗吸吮,從牙齒的輕齧撕磨,到呼吸的交匯繚繞,它每一刻都千變萬化,令人慾罷不能。
江白從沒有想過,接吻竟然真的會令人暈眩。
他此刻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思考關於異國情緣還是一夜情的事了,本能驅使他抬起胳膊摟住了雅布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往那具他無比嚮往的身軀靠過去。
雅布的手緊緊鉗在江白的腦後,帶著些強制和霸道的禁錮意味,讓江白全身的血液都興奮起來。
當這場曠日持久的法式熱吻結束,江白才驚覺自己差點被一個吻弄得繳械投降。
他從雅布手掌的禁錮中脫離出來,急促地喘息著,伸手去夠桌子上的紙巾盒。
雅布見江白急成這樣,壞笑了一聲,飛快地幫他解開牛仔褲的紐扣,順手輕攏慢捻抹復挑,幾下功夫就讓江白射了出來。
江白把手裡潤濕的紙巾隨意一丟,坐直身體去扯雅布的褲腰。
「樓上有一間臥室,還有浴室。」雅布俯身在江白耳邊說。
江白張開嘴準備說「好」。
酒吧的金屬捲簾門突然嘩啦啦響了起來。
雅布倏然看向酒吧門外,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滑稽,混雜了恐慌、懊惱和不可置信,當然還有欲求不滿的暴躁。
江白立刻翻身起來把褲子扣上,一把抓起剛才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紙團,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雅布從他手裡搶過紙團,迅速轉身進了旁邊的客用衛生間。
絲樂薇打開捲簾門從外面進來,見江白抱著吉他坐在卡座里,驚訝道:「你都已經到了,怎麼還把捲簾拉上了?」
江白總不能說是雅布未雨綢繆或者老謀深算。雖然以他的法語能力暫時還用不出這麼高端的詞彙,但同樣的,以他的法語能力,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組織好一個漂亮的藉口,只能愣在原地。
絲樂薇大大咧咧地從吧檯冷櫃裡拿出三瓶啤酒,也沒執著於捲簾門的事,走到江白對面的沙發坐下,推給他一瓶啤酒。末了她環顧四周,問:「雅布呢?」
「去衛生間了。」
江白心跳的餘韻還沒平息,趕緊握住冰涼的啤酒瓶,想藉此冷靜冷靜。
「你們的歌練得怎麼樣了?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提前聽你們的演唱?」絲樂薇的眼裡儘是興奮,長而捲曲的睫毛呼扇呼扇的。
江白正巴不得找點事做,聞言立刻抱起吉他,開始彈唱《因為愛情》。
等他一整首歌都唱完了,雅布才從衛生間出來。見桌上有冰鎮啤酒,他伸手拿過,在桌子邊上磕開瓶蓋,仰著頭猛灌了幾口。
喝酒的時候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江白,眼神里充滿了大型貓科動物獵食時的攻擊性。
由於有絲樂薇在旁邊督促,這天上午江白和雅布再也沒找到獨處的機會,只得安下心將中文和法語版的《因為愛情》翻來覆去地練熟了。
不過雅布這一上午都有些不在狀態,被絲樂薇嘲笑了好幾次。
「我的哥哥,你離開舞台太久了!」她誇張地笑了幾聲,「這首歌的情緒沒那麼激烈,你唱起來簡直像個在正在高潮的關頭卻被人打斷了的欲求不滿的獅子,要吃人似的!」
江白沒聽懂絲樂薇這句話里充斥著低俗俚語的調侃,否則一定會在心裡加一句:妹子你說對了。
雅布的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幾人吃過了午飯,絲樂薇被她的閨蜜叫走逛街之後才有所好轉。酒吧里又只剩下他和江白兩人,他從背後抱著江白,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近乎貪婪地嗅聞著江白身上乾淨清爽的氣味。
「不要這樣,立傑隨時會來。」江白推了推雅布。
經過一上午埋頭練歌的冷卻,他現在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覺得雅布這人實在是太危險,太容易令自己失守了,必須堅定地……先……先晾他一段時間。
雅布也知道陳立傑隨時會來,下午更不是一個把小孩拆吃入腹的好時機,只抱著他膩歪了一會兒,就自己拿起吉他繼續練歌。
又唱了幾遍,他最終還是把吉他一扔,鬱悶道:「不行,我不想唱這首歌了!」
江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雅布,或者說,他的法語水平還做不到讓他隨心所欲地安慰別人。他只能抱著自己的吉他,輕輕掃了一下琴弦,悠然開口。
「給你一張過去的CD,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