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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
「聊什麼都可以,比如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
「也行。」玖慕看了眼前方街道的車水馬龍,開口:「你非要在這大庭廣眾下聊?」
殷情懶懶道:「那你請我吃飯。」
玖慕看了他一眼,認真道:「請不起。」
殷情:「......ok,我請。」
「隨便吃點,我沒胃口。」玖慕道。
殷情邊看手機邊道:「位置訂好了。既然說事情那必須是要隱私些的地方了。」
他抬起頭:「玖慕,你可能不知道程義輝的產業和勢力有多大,有些秘密是連警方都探查不出來的。」
玖慕不說話了。
殷情帶他去了一家高檔餐廳,沒有在熙熙攘攘的大廳多停留,侍者直接引他們去了裡面的包間。
玖慕看著能坐十人以上的大桌子,微蹙起眉:「沒有小一點的包間了嗎?」
「沒了。這包間是我長期包下來的。從外面排隊的人你就能看出這地兒有多火了,不可能還有空的地方。」殷情慢悠悠坐下,拿過菜單開始點菜。
玖慕坐在了大桌子和殷情正對面的地方,兩人隔了能有兩米。
殷情點完單一抬頭,就看到千里之外的玖慕。
「......」他問:「我們對話時需不需要打個微信電話?」
玖慕:「你說,我沒聾。」
「這地方隔音不是很好,你確定要我吼出來?」
「......」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玖慕默默起身,往左邊挪了兩個位置。
殷情實在懶得跟他講道理,起身坐在了他身邊。
「你怎麼看?」他問。
玖慕沉默了。
「那我說下我的看法。」殷情目光深了深:「——程義輝威脅她了。」
玖慕還是沉默。
等殷情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時,他才慢慢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筱筱死前是想告訴我什麼,可我......」
殷情打斷他的話:「她想說的不就是那天沒有見到程義輝,程義輝要逼她做偽證,但是死的人是唐昕清,所以她不願意給他編造不在場證據。」
「不。」
玖慕沉思片刻:「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筱筱死前有一句話是......她沒臉見昕清姐才一直呆在屋內的。」
「等下。」
殷情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調到了最後。
「你......」
「你那錄音筆肯定是給警方的,我們要留東西只能自己錄。」殷情扯了扯嘴角。
玖慕深深看了他一眼。
錄音里傳來女孩的原話:我真的沒有見過程義輝,但那個藥是他要我帶的,我沒臉見昕清姐所以一直呆在屋內......
玖慕按了暫停鍵:「對,就是這裡。我當時問筱筱,為什麼第二天直到昕清的屍體被發現了她還一直呆在屋裡,筱筱這裡回答我說她沒臉見昕清。」
「沒臉見昕清......但是她既然沒有出屋,她是怎麼知道昕清被殺的?或者說,她知道程義輝要對昕清做什麼但是沒有阻止,所以沒臉見她。——可程義輝要對她做什麼呢,除了謀殺,我想不出那瓶鹽酸阿芬太尼還能用做什麼。」
殷情想了想:「但是你忽略了一點:程義輝和筱筱的口供對不上。程義輝都那樣打罵詆毀她了,她寧願自殺也不願暴露程義輝殺人的秘密。——是這樣的,這不正是說明了程義輝威脅筱筱。」
「程義輝要殺唐昕清,讓與她最親近的筱筱買了鹽酸阿芬太尼於氰.化鉀並下到她的酒里,可唐昕清一直對筱筱很好,這讓筱筱對做這件事很是愧疚,所以第二天早上沒臉見她。」
玖慕:「不對。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筱筱或者程義輝,前一天才做了殺人的大事,第二天怎麼可能直接推翻合作關係,在警察局大鬧一頓,這不是明擺著把自己往嫌疑人的位置放麼。」
殷情:「所以我說,筱筱因為與唐昕清的關係而反悔,也許是想自首坦白程義輝的惡行,畢竟她只是個從犯,但是被程義輝威脅,所以只能通過自殺的方式告訴我們這件事。」
玖慕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後,他輕聲道:「可她沒有動機去陷害昕清......」
「也許筱筱不知道程義輝讓她下的藥是鹽酸阿芬太尼。」
「不,」玖慕否定:「哪又與她『第二天沒臉見昕清』所矛盾了。而且既然筱筱要以死明志,做好自殺的準備了,那還怕什麼程義輝的威脅,再拿出更多的證據,或者直接點明她和程義輝一起陷害了唐昕清不是更簡單明了,為什麼要到臨死前,都那麼隱晦,只告訴我要相信她,相信她那一天晚上沒有和程義輝在一起。」
「她臨死前都不對你把話說全,肯定是有隱情。」殷情道。
「又或許那些話就是她想說的,但我依然拼湊不出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玖慕微微嘆了口氣:「也許只有筱筱和昕清才知道真實的情況了。」
「可她們已經死了。」殷情冷靜道。
「你說的對。」玖慕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喃喃重複道:「可她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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