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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有些重,殷情胳膊被匕首劃了好幾道使不太上力,汗水順著他側顏一滴一滴往下流,落入深不見底的江流。
殷情大口喘著氣,嗓音嘶啞:「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回他的話,而騎手趴在橋欄,一隻手攥住了殷情的胳膊,正好按在他的一處傷口上疼得他冷汗斷了線般往下掉,順著他的胳膊就要去夠那個包。
快要觸上時,殷情突然悶哼一聲,指尖無可抑制一松,深棕色的斜挎包在二人的視線中直直下墜!
不過幾秒的時間,水面泛起了漣漪,繼而很快歸於平靜,「裝有U盤」的斜挎包就這麼沉入了江底。
殷情像是沒回過神,盯著漆黑的江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而騎手已經轉過了身,目光有些陰沉看向拿匕首那個人,壓低了聲音:「他們不是說必須要把東西拿到手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拿匕首那人眼神也微冷,他以為騎手可以夠到包就沒去幫忙,結果他可能是自己按到了殷情的傷口導致後者疼痛之下鬆了手,自己都沒去責怪他,怎麼他現在還有臉來怪自己。
□□上等級森嚴,他的地位不如騎手不敢出言不遜,沒多說什麼,只是目光移向殷情:「這人怎麼處理?」
騎手接過他手裡的匕首,在殷情轉過身的那一刻把他按到了橋欄上,匕首貼在他脖頸,語氣陰冷:「殷少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殷情上半身懸在橋欄外,汗水划過顴骨匯到了下顎處,那雙總是懶散曖昧的桃花眼輕微渙散,他大口喘著氣,唇角的傷口混著溢出的鮮血顯得有些猙獰。
他被困在橋欄邊,匕首輕而易舉就能刺進纖細的脖頸。
有血絲已經順著匕首處滲了出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引擎聲轟然而至,一輛艷紅色的瑪莎拉蒂閃著耀眼的光飛馳而來,張揚又醒目地刺破了寂靜的夜。
殷情眼神一凝,上半身再度向後彎去,同時胳膊肘一頂,抬腳就把騎手踹開了去,一咬舌尖凝聚些力氣就飛速跑向了瑪莎拉蒂。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鬼門關前逛一趟這緊繃一晚上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長出了口氣渾身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側過臉看向窗外被這突如其來轉機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人,輕笑道:「你怎麼來了。」
沒有回應。
殷情猛然轉過頭,對上了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
后座猝不及防伸出來一隻手帕捂在了他的口鼻,刺鼻的乙.醚味直衝嗅覺,眼前一黑,大腦逐漸進入了恍惚。
失去意識前殷情的最後一個念頭——操。這他媽是同一夥的!
作者有話要說:殷情內心:老婆呢老婆呢老婆呢這不是我的老婆你們把我的老婆弄哪兒去了【土撥鼠嚎叫。
第18章 賭場
「他以為開車的人是我。」
玖慕一手撐在桌子,俯身細細看了一遍曹坤電腦上導出來的監控錄像,平靜道。
是他報的警,殷情打了那通電話後他看到了鑰匙鏈上的U盤,驀然就意識到了殷情話里的含義,再給他打回去時發現對方把自己拉黑了。
周五晚上本來值班的警察就不多,以玖慕家為圓心,四下擴散調監控來找,在半徑二十公里外的「西南大橋」發現殷情最後的蹤跡時,已經是八個小時之後了。
確定了人是被綁架後,曹坤當即通知刑警大隊趕來。
除了一路上散落的摩托車殘骸和橋欄邊幾處已經暗沉的血漬,一無所獲。
上一個案子還未完結,案件里重要人物之一又緊接著出事,且這兩位皆是娛樂圈的知名明星,一旦傳出去,輿論的力量就能把整個公安局淹沒。
大清早,刑警大隊上上下下就籠罩著一層陰霾。
「昨天他把車留給你了?徒步走回家的?」曹坤問。
玖慕點頭:「他沒有明說要把車給我,走了之後我才在家發現了他的車鑰匙。然後他給我打了個電話,暗示他可能遇到了些情況,我就立刻報警了。」
「查到車主了麼?」曹坤抬起頭,問前面在電腦前忙碌的警察。
那人回道:「查到了,叫蔣子洋,但詢問他本人他說他的車昨天下午時就被偷了,那輛跑車現在確實不在他那裡。」
「查下他的社交圈,有多少人知道他有這輛紅色瑪莎拉蒂。還有,昨天下午他在哪裡,他的車在哪裡,監控全部調出來。」
「是。」
「殷家那邊怎麼說?」曹坤扭頭問慕予雪,眉心有抹不去的凝重。
這點才是他最擔心的,綁匪那邊沒有向殷家要贖金,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近二十個小時的時間人帶車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就好像他們什麼也不圖,只是要殷情這個人一樣。
「殷說他們還是沒有收到綁匪的消息,他們也已經動用全部勢力去尋找,有任何消息都會立刻給我們說的。」
曹坤按了按眉心,疲憊地應了一聲。
「曹警官,麻煩把錄像往前調一些。」盯了屏幕好久的玖慕突然出聲道。
曹坤站起身:「你坐這裡,我去再看一下現場的照片。」
玖慕坐下,把錄像往回調。
突然,他按下了暫停鍵,把屏幕放大再放大,俯下身。
——雖然那個人把殷情堵在橋欄上時另一人身子的角度剛好擋住了攝像頭拍攝那人的手上動作,但玖慕還是眼尖地發現那人手裡是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