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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看到旁邊立起的墓碑後,一股難言的苦澀湧入心頭。
因為在那塊白玉墓碑上雕刻著:珍兒。
明明簡單的兩個字,卻被刻的七歪八扭,白白浪費了一塊白玉,博思雅卻能知道這是祁域然的手筆。
她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情去刻了這個白玉牌,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做這麼一個白玉牌。
是愧疚還是想要彌補,可是不管是什麼,孩子沒了就是沒了,就算他的白玉牌刻的再好,還是一樣沒了。
博思雅伸手就將那個白玉牌給拔了,因為她覺得這個東西放著就是諷刺。
「寶寶,千萬不要怪媽媽心狠,有些時候真的不是我們能想怎樣就怎樣的,媽媽也是身不由己。」
博思雅自己說完都覺得這話可笑,身不由己到底是說給孩子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這話就像是一個笑話,她也不會知道具體是給誰的,就是一個笑話。
身不由己幾個字就像是騙局,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
博思雅從來都沒有什麼身不由己,有的只有自私自利。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身不由己這幾個字簡直可笑。
手指撫摸在她媽媽的墓碑上,上面刻字出來的輪廓打磨的光滑,是精心的設計,也是諷刺。
她記得邱美華說過,她媽媽死的時候是丟出去的,連一張草蓆都沒捨得。
如果不是祁域然,她媽媽的屍骨想必早就成了地上的垃圾。
想到博容的狠覺,想到祁域然做的那些,她也不知道她腦子在想什麼。、
這兩個對她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男人,卻也是傷害了她最深的男人。
博思雅不是善心的人,卻因為這事一次次拉下底線,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
腦子裡全都是混沌的思想,亂糟糟的。
只有靠在冰冷的石碑上,她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一絲屬於媽媽的溫暖。
「媽,我想見見外公,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放棄了一切放棄了你。
媽媽,你總是說要學會換位思考,不要鑽牛角尖不要一意孤行,可是為什麼你跟我說的那些你卻沒有做到。
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哪怕是在見我一面也要,難道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喜歡的可以不要父親不要自己的女兒嗎?」
博思雅自言自語的問著,這些東西就像是壓在她心裡的石頭,壓得她只想問個清楚。
可惜沒有人給她回答,她的問題也註定是自言自語的述說。
博思雅沒有因為這個失落,扣著墓碑上的名字,笑的諷刺,「你那麼愛的一個男人,在你死了後卻連一個墓地都不捨得。
在你死後就另娶他人,這樣的男人,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
外公以前就說你傻,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傻,為了一個男人毀了家庭毀了自己,真的很傻,又傻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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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博思雅知道自己這話不是一個晚輩應該說的,可她控住不住自己。
王嫻書的人生原本就是開掛的人生,卻被她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這樣的她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就像她之前一樣。
只不過她覺悟了,也清醒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但是王嫻書不一樣,怕是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
這樣的女人就是可悲,可悲又可笑。
指尖的麻痹就像是心上的麻痹,最後導致全身的麻痹,她在接到電話後起身離開。
走的時候博思雅的腳步一如既往的沉重,沒有轉頭去看一眼,筆直的下山。
這一趟她出來是自己開車,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出來。
直接的開車回去公司,進行了下午例行的會議。
「博總,這個是我們這個季度跟楊氏的合作。」
會議結束後,陳秘書還是跟平常一樣跟著她的身後,地上的合同,請她過目。
博思雅一邊走一遍看著文件,側目就是陳秘書的面無表情。
「不爽我招聘新秘書。」她開口,聲線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
問著走在她身側的陳秘書,就像是一個擊鼓砸進她的心裡。
陳秘書沒有說話,逼著的嘴巴博思雅卻沒有放過的意思,「我知道你不爽,所以你去跟祁域然告狀,但是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裡我說的算不是他祁域然說的算。
我知道你之前是祁氏的金牌秘書,留在我這裡你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覺得我這個小公司陪你去你這尊大佛。
但是你也別忘了,當初留下你的是祁域然不是我博思雅,我承認你的專業很凸出,有你的幫助,我也輕鬆很多。
但我這人天生反骨,不喜歡有二心的人,你這麼喜歡域然,等我找到新秘書後,我會跟他說讓你重回祁氏,怎樣?」博思雅用平靜的微笑說著毫不留情的話。
每一句都是刀子劃在陳秘書的身上。
其實她並沒有想過要趕走陳秘書,只是不喜歡她的監視。
再加上陳秘書那天的處事方法,讓她覺得被侵犯了。
功高蓋主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是一個危險的東西,她這人天生膽子小,不喜歡別人高她一等。
在陳秘書展現凸出後,她是真的覺得有著一絲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