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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捂著嘴要去衛生間的時候,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祁域然,除了他沒有別人。
就如同他說的一樣,整個祁家都是他的,沒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所以她的房間,就像是他家的後花園一樣。
「你怎麼了?」
「吃撐了?」
前一句擔心,後一句淺笑。
是笑吧!她應該沒有看錯。
沒有理會,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
他們原本就不是同路人,裝什麼關心。
「你沒事吧!要不然我叫沈凡上來給你看看?」
「不用麻煩沈大夫了,我沒事。」
本是一句很正常的話,但是聽在祁域然耳朵里就像是關心。
他對她的關心她視而不見,卻越過他關心起了沈凡。
他雖然不喜歡博思雅,但她畢竟在三年前也是過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現在聽到她對一個剛見幾次面的男人表示關心,祁域然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股氣堵在胸口。
「既然你沒事那就最好,別忘了現在你的作用就是藥,我能將你帶出來,就能再把你送回去或者讓你過的並不如從前。」
「所以如果你想好好活著,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這個是給你的藥,自己塗在臉上。」
「你毀容我是無所謂,但這裡畢竟是我家,我不允許任何不好看的東西出現我家,萬一嚇壞了我家的傭人,麻煩的只會是我。」
原本是一番關心的話,但是從他的嘴裡出來就成了嫌棄。
床上的人眸光波動,下一秒伸手,接了過去。
指尖的冰涼觸碰到他掌心的暖,博思雅握著盒子乖巧點頭,當著他的面,打開盒子挖出藥膏塗在臉上傷處。
就像是沒靈魂的娃娃,順意。
祁域然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無人注意的動作,悄悄的將哪只被她觸碰的手背到身後,緊握。
那一瞬間的接觸,他感覺到屬於她的冰涼,就像是一塊冰在寒冬落在他的掌心。
讓他本能的想躲避卻又忍不住的想要抓住,明明是夏日,她的指尖卻冷的僵硬,原本就慘白的人,現在更是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想到剛才她一臉痛苦捂著嘴巴的樣子,心裡某個地方隱隱發疼。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也從未感觸過這種情緒的存在,搞不明白想不清楚,掩飾的目光閃躲,不在看她的逃避:
「你先休息一下,東西不能吃就少吃一點,一日多餐我會吩咐人每隔兩小時送一次補品上來,你能吃就吃兩口,不能吃也別勉強。」
博思雅撇開臉在賭氣。
祈域然眸色一沉,用著激將法,「你不吃東西養好身體,是想博寧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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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又要抽血
一番話脫口而出,快的他來不及反應。
似乎也沒想到這麼一番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似乎也察覺到不妥,連忙說道:
「你的身子畢竟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欲速則不達,你修養不好寧兒也得不到更好的養護,我不是再關心你,我是在為寧兒擔心。」
最後的一句話,祁域然也不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博思雅聽。
分不清,他甚至有些狼狽。
而博思雅依舊是那副淡然無波的模樣,平靜的將手裡藥膏蓋上放好,平靜的嗯了一聲。
心裡的五味雜陳,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是祁域然在對她關心,但是後來的打臉讓她清醒,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再次離開的人消失了五天,這五天就像祁域然說的,每隔兩個小時會有傭人送來補血氣的湯品糕點。
除了晚上標準的十個小時休息,其餘的時間她不是在吃就是坐在窗戶前發呆。
藥膏她會每天塗抹,沒有照鏡子,她也不知道臉上的疤有沒有淡。
只是心裡的期望,期望她能淡化傷疤希望她能好看一點。
她想見媽媽,但是她不想帶著傷去見媽媽,如果讓媽媽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那樣感性的媽媽會哭的,而她,最不想的就是媽媽為了她擔心。
如果不是她的莽撞,她們就不會被算計,沒有算計,她不用坐牢媽媽也不會被離婚後抑鬱而死。
一切都怪她喜歡張揚,害了媽媽。
「博小姐。」
門外的敲門聲,沈凡走了進來。
手裡拿著她再熟悉不過的營養液,還有一個醫用血袋。
這是博思雅第一次清醒的時候看到這個東西,她也清楚,該來的還是來了。
「博小姐,麻煩先把這個喝了。」
營養液,也是為了等會過程中不那麼難受。
「是要抽血嗎?」
喝完的口服液,博思雅問著。
就像是再問今天天氣怎樣一樣,平靜的伸出手臂:「能不能讓我清醒著抽,畢竟是我身體裡的東西,我想看著它從我身體裡流出。」
這樣卑微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沈凡抬眸,對上她眼中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點頭:「那你坐著吧!如果等會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一定要說,如果太難受我會停下。」
「好。」
扯出一絲笑,博思雅艱難一笑。
消毒,扎針,沈凡是專業的手腳利落,眉宇間一直都攜帶者兩分溫柔儒雅,但乾淨利落的手法,確能看出他這個人殘忍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