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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恆澈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和大拇指捻滅手中的菸頭。
他可以對林蘇卑微,可如今林蘇一身傲骨,竟是寧死不屈。
言恆澈好歹和她夫妻多年。
對她的脾氣秉性也算是略知一二。
對她來軟的既然不好使,那不如就來硬的好了,先將她放到自己的身邊,一切都好說,不然的話,他現在為林蘇做的一切將來也會成只是為許默做嫁衣裳。
他言恆澈,從不為他人做嫁衣裳。
言恆澈掐滅手裡的菸頭之後他面前的煙霧也跟著一點點的散去了。
他走到林蘇的面前伸手挑起林蘇的下巴。
「你總說當年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委屈了你,確實,我沒能保護好咱們的女兒,可是我將你從林家的那個虎狼窩裡面給拽了出來,也是我給了你親生父親都不能給的榮耀和地位,圈子裡的任何一個名媛和貴婦都不敢瞧不起你,更不曾有人敢如此囂張的掌摑你,你活的還是很體面尊貴的。」
林蘇聽著言恆澈這些話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她本以為她和言恆澈的那些恩愛的曾經還能算是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憶,然而如今被言恆澈這樣一說,就仿佛她當初是為了這些東西才嫁言恆澈的。
原來在他的眼裡,他給了她那麼多東西。
林蘇扭頭甩開言恆澈的手頗為倔強的說道。
「那又如何?當初我也幫了你不少不是嗎?」
言恆澈搓了搓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咂咂嘴說道。
「你明白的,我想和你說的並不是這些,我只是在告訴你,回到我的身邊,你還是言氏集團的少奶奶,你還能繼續體面風光的過你的日子,沒有人敢如此的羞辱你,也包括你的孩子。」
林蘇承認。
言恆澈說的條件很誘人。
誰不想自己這一輩子抬頭挺胸的做人,誰不想自己的孩子各個前程似錦。
可是面對曾經傷害自己最深的人,她難免要想起那段噩夢一般的日子。
尤其是言恆澈這種只愛自己的男人。
他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要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又是為何?
林蘇不相信什麼往日的夫妻情分。
她只知道,如今他一時興起可以說護她周全,來日他一個不願,也能親手將她推入深遠,林蘇不相信他!
林蘇面對言恆澈勾起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說道。
「聽起來確實是很誘人的條件呢,可是言總,我寧願做一個不能見光的過街老鼠,也不願意回到你的身邊做一個體面的總裁夫人,您說為什麼呢?」
言恆澈也笑了。
「因為噁心。」
林蘇輕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她想走,可言恆澈卻仿佛鐵了心一般的不讓她走。
他攔著她的去路:「你既然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也不能強求,但樂樂是我兒子,我言恆澈的兒子怎麼能生活在許默私生子的陰影下,把樂樂送回來吧。」
說起樂樂,林蘇就心痛。
她本來還算平靜的表情立刻變的猙獰起來。
「言恆澈,你休想,你以為樂樂是你和白婉婷的孩子嗎?樂樂是我的孩子!他是和朵朵共用一個胎盤長大的同胞兄弟!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休想將他從我的身邊帶走!」
言恆澈在林蘇咆哮的聲音中淡淡的答了一聲。
「我知道。」
林蘇愣住了。
他說他知道。
他知道什麼?
是知道樂樂不是白婉婷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樂樂不是白婉婷的孩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該不會是當初她還沒離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的吧?
又或許,當初的樂樂就是言恆澈交給白婉婷的?
林蘇痴痴的笑了起來。
是啊,白婉婷當年做出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言恆澈都能忍受,那麼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她叫她媽媽也不是沒可能。
這樣如果樂樂長大了成為言氏集團的繼承人,將來也只會認言恆澈這個叔叔,認白婉婷這個媽媽。
林蘇甚至想到了更可怕的一點。
因為白婉婷有了樂樂,所以言希死後將所有的遺產都交給了樂樂。
如果言氏企業沒有因為白婉婷的胡鬧而破產的話,那現在整個言氏企業豈不是全都是言恆澈額囊中之物了?
為了錢,為了財產,婚姻可以變成紐帶,婚嫁可以變成條件,甚至連親人都可以這樣謀算。
親情在他們的眼裡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還敢相信他嗎?
當初樂樂好好的一個孩子,在白婉婷的手裡是又得白血病又搶救的。
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心疼過嗎?
言恆澈,你的心難道真的是鐵打的?
林蘇後退一步。
她看著言恆澈笑了起來,當年,她是真的愛過言恆澈,覺得他雖然冷酷,但一表人才,對她也是極好的。
現在看起來,他哪裡是一表人才,簡直就是人面獸心。
林蘇不由得懷疑自己,她當年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惡魔。
「言恆澈,你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林蘇說完,扭頭就跑。
再繼續站在言恆澈的面前,林蘇覺得自己面對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從阿鼻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