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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語言學家、神經科學家,還有社會學家們,對髒話的研究,已經持續了150年以上。
只不過,礙於好多人覺得髒話這個話題,本身有點髒。這些研究也就一直沒有進入公眾的視線。
直到最近這些年,這些研究才引起了普遍的重視。而這《我們為什麼會說髒話》本書,不僅是作者自己的觀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對前人成果的總結。
說了這么半天,我們為什麼會說髒話,而髒話到底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到底什麼叫髒話?估計很多人都覺得,這根本不叫問題。髒話太好分辨了,不就是那幾句?語言學家還專門做過統計,發現目前世界上的髒話,普遍分成三類。
宗教類、性行為類和排泄物類。具體咱們就不舉例子了。在少數有種族衝突歷史的國家,還有第四類髒話,叫種族歧視類。比如在美國,黑鬼這個詞,對黑人來說,就是髒話的頂點。
這個分類乍一看好像沒毛病。但是,假如我們站在一個更大的視角,就會發現,它有點不對勁。
比如,有些髒話,到了別的國家,就不是髒話。像排泄物,在日語裡,就沒有這個髒話。有一位日本插畫師,叫五味太郎。
他還有句名言,叫『人人都便便』,在日本經常被引用。他還專門創造過一套叫微笑的便便的表情包,在當地也特別火。
再比如,有些話,在歷史上是髒話,但在現代看來,就沒那麼刺耳。像我主灑血,這句話在150年前的歐洲,就是一句髒話。
再比如,弄瞎你的眼,在莎士比亞的時代,這句話也髒得不得了。還有些話,在有的國家看來沒什麼,但換個地方,就是大忌。
比如,據說在德國,管人叫蠢牛,會被罰款600歐元,叫昏豬的話,罰的更多,2500歐元。」
第850章 想不到的精彩
眾人一片唏噓,說髒話居然要罰款那麼多?難道這才是正宗的文明之幫?
這下,大家對這書的內容更感興趣了,紛紛一臉期待的樣子看著堯里瓦斯,等著他的下文。
「既然髒話被研究了,它肯定會有個分類,以前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簡單的把髒話定義成,宗教類、性行為類和排泄物類,它只是一種事後的歸類。
放在現實中,它既不能作為髒話的充分條件,也不是必要條件。那麼,到底什麼叫髒話?
在2011年的時候,斯德哥爾摩大學,有一位專門研究髒話的語言學家,叫芒努斯·榮。
他統計了全世界的數千份,針對髒話的調查樣本。並且給髒話下了個定義。這也是目前全世界普遍認可的一種定義。
他說,髒話一定滿足四個特徵。第一,它一定包括禁忌詞。第二,它不指代或預示實際行動。第三,髒話大體遵循特定的句式。第四,髒話一定情感性很強,具有表現即時情緒的作用。」
這下,暈了,任何再簡單平常不過的東西,一旦用學術語來概括,反而覺得有些怪異了。
而堯里瓦斯也看出了這點,他說,「這麼一聽,感覺髒話似乎是還高大上了是不是?不過卻有些聽不懂了。
在這四條的基礎上,那本書的作者給出了一個更簡潔的定義。她說,髒話,就是情緒激憤的情況下使用的,指代普遍禁忌的詞語。
簡單說,髒話的本質,就是打破禁忌。
你們可以回想一下,是不是所有的髒話,都滿足這個定義?你們說過的任何一句髒話,幾乎都不可能付諸行動。
很簡單,因為它是個禁忌。同時,一句話之所以被認為是髒話,一定是觸犯了某種禁忌。
比如,在美國,黑鬼之所以是句髒話,是因為它觸犯了種族歧視的禁忌。
再比如,150年前,我主灑血之所以是句髒話,是因為觸犯了基督教的禁忌。
再比如,在日語裡,排泄物之類的詞語之所以不算髒話,是因為日語的體系里,壓根就沒有排泄物禁忌。
大家不忌諱,也就談不上觸犯,當然就算不得髒話。但是,假如在日語裡,不使用敬語,這就等同於髒話了。因為日語特別在意敬語的使用。你不用,就是在觸犯禁忌。
明白了髒話的本質,我們自然就能解釋,為什麼每個人都會說髒話,甚至孩子打小就會說髒話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每個人,都有好奇心,這是人類的本能。
什麼叫好奇心?從某種程度上看,不就是走出規定的邊界,去做那些沒人做過,或者不讓你做的事嘛。
比如,之前楚楚也說過,心理學上有個詞,叫紅色按鈕綜合徵。如果大家不記得了,我在重複一遍。
紅色按鈕綜合症也就是,把你關在一個房間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只有一個要求,你面前有一個紅色的按鈕,絕對不能按。但是最後,絕大多數人都會忍不住按了。
再比如,你可能聽過一個笑話,說的是,怎麼解開一個九連環?也就是那種複雜的益智玩具。
很簡單,把它交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然後囑咐他,千萬別解開。你再過15分鐘回來,肯定給你解開了。」
——「哈哈哈哈,這還真神奇,這讓我想到之前楚楚說的什麼大象和馬兒;一個很小的孩子可以把力氣大的馬兒拉回馬廄,是因為他朝外拉,馬兒偏偏要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