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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著彼此難以示人的秘密,讓我們迅速緊密起來,我以為這就叫做相濡以沫;在世間千萬人中相逢,是緣分,是真愛,也是天註定。
後來我才知道,情緒是可以偽裝的,尤其是面對著一個,年齡、城府、閱歷,都遠在你之上的人,可以隨時降維,順應你的痛點,讓你產生錯覺。
我們確定關係不久,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去戶外寫生。平時幾乎不出門的我,立刻就被他構述的江南煙雨打動,回宿舍收好衣物就出發了。
他開了兩間房,但第一天晚上,他在我房間呆到很遲才走,我心裡也很眷戀,但因為家庭教育和自己天生的保守,還是把他推出了門外。
第二天晚上,他以開玩笑的方式,明確地說,自己今天不走了。我心裡有隱隱的期待,交織著恐懼,非常糾結,但實在突破不了自己心理障礙。
我說,貞潔是不起眼的我,還擁有的最有價值的東西,我想要等到婚後,結婚那晚。
他發了很大的脾氣,說我不愛他。我一遍遍地解釋,他不聽,摔門回到自己房間。」
欣兒媽媽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了。眼神呆呆的望著前方,好像目空一切的樣子。如果楚麗華看得清的話,她就會知道,這就眼神空洞。
楚麗華想到了自己的前幾任男友,除了吳銘時自己提出和欣兒媽媽一樣的請求時他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依然溫和表示理解。
但是也是他,離開自己,斷的最徹底。
——「回到學校之後,他對我冷若冰霜。
有幾次,我在食堂遇到他,他都和一個比我低一級,據說是富二代的女生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完全當我是空氣。
我去找過他,我哭著給他說,我愛他。求他不要放棄我。他冷冷怪笑,義正言辭地說:「三番兩次地把我推門外面去,你別說你愛我,你憑什麼證明你愛我?」
那陣子,我整個人都瘋了,從車禍之後,他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絲曙光,我的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沒了他,我怎麼能夠活下去?
我腦子一團亂,每天以淚洗面地悄悄跟著他,我發現他跟幾個小我一級或者兩級的學妹,都走得很近。畢竟在男生偏少的藝術類學校里,男學生接近女學生,有著天生的優勢。
我覺得我要瘋掉了。我們確定關係後的第五個月的晚上,我去學校門口的小旅館開了房,給他發了簡訊,告訴他房間號。
當時的我,猶如紅了眼睛的賭徒,當時我想著如果他不來,那就意味著,他真的不愛我了,再無轉機。
沒想到,他來了。
初夜很疼,我一面笑一面哭。我笑,是因為我終於贏回了他,此生摯愛的愛人;我哭,是對童貞的告別,還有一些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而當時的我還並不知道,我正在親手斷送我此生的幸福。」
欣兒媽媽的故事,讓楚麗華不禁有些同情她但是又覺得他有些傻。
女人的貞潔是多麼重要,居然被她用來當做救命稻草去挽回她那所謂的愛情。
就像自己當時為了追回吳銘,不顧一切的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吳銘家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句——你好恐怖的話。是啊,好不容易甩掉了,沒成想還找上門來了,還是在自己沒有告知地址的情況下找上門來了,想想估計吳銘那時的心理,楚麗華就是個超級可怕的人吧。
或許,沒有那次太過想念導致的瘋狂心動。之後他們也許大概可能還會有一絲絲機會吧。楚麗華不止一次的想。
那時的楚麗華在空間裡極盡言辭的為吳銘辯解,一切的錯都是自己的錯。只希望吳銘還能看到自己懺悔的態度和心意,讓那段已經死去的愛情還能有死灰復燃的機會。只是楚麗華早就忘記了,已經躺在他黑名單里了。
要說女人是為愛瘋狂的傻子也好,又或者是什麼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也好,楚麗華對欣兒媽媽那時的做法雖然可以共情,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同樣無法理解。
第288章 這算自己找的苦嗎
楚麗華現在回頭想想自己那時候是多麼天真。難怪有高中同學在楚麗華各種檢討自責的空間說說下面評論,這樣的男朋友就算追回來了,以後有你的苦日子,他的離開就是對你最大的救贖。幸好,吳銘沒有回頭。
不知道這算不算上天對自己的格外恩賜呢?
——「那時候臨近畢業,父母已經給我安排好工作,回上海,在報社做美編。
出於對情感和婚姻狀況的現實考量,我希望,他能跟我一起回去打拼,他也同意,但前提條件是,我爸媽必須也給他安排份,在上海有編制的工作。
我在心裡打了一百遍腹稿,回家小心翼翼地開口,自然是遭到了父母的嚴厲反對,他們甚至對他和我談戀愛的動機,都提出了質疑。
那陣子,我們之間的對話,只有一個主題,就是他的工作。我回家說服父母的時間,他每天都打很多個電話,追問進展,我沒有辦法,數次閃爍其詞後,只能道歉:對不起,我父母能力有限,真的幫不了你。
他大聲指責我,認為我們家人自私,拿他當外人,更是埋怨我對他的事業沒有半點幫助,跟他的歷任女友相比實在過於差勁。
電話這頭的我十分羞愧,有著無措和恐慌。
我爸媽實在看不下去我茶飯不思、終日以淚洗面。以為是自己讓女兒陷入兩難,只得做出讓步,勉強同意我帶他上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