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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我也是以前過年還有點熱鬧的玩意兒,現在真是冷冷清清,啥也沒有。關鍵是我父母他們除了看電視就是嘮叨我們,所以說才顯得更加無聊了。」
楚麗華有些頭疼,以前沒結婚,天天催結婚,好不容易結婚了又天天催生孩子。
關鍵是發生那樣的事了,楚麗華還不敢說。
母親左一句——「誰誰誰家剛結婚一個月就傳來懷孕的消息了;誰誰誰家的準備生二胎了;你初中同學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右一句——「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雖然說我們現在不指著你們;但是老了動不了的時候,那就是你們的義務了。要是你生的晚了,等你老了,你孩子還沒有長大呢。」
類似的話,只要是沒在吃飯的時候,基本上一天到晚沒完沒了。
偏偏,青雲飛他大部分都聽不懂,還要讓自己再翻譯一遍。這讓楚麗華更加頭疼了。
春節回家,給楚麗華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她感覺,根本不是她過春節,而是春節「過」她啊!
只有是主動想過的春節,才是她「過」春節。
但,不管有再多的無奈,那裡,終歸是有生養自己的父母。血脈相連,是再多埋怨也割捨不下的。
這讓楚麗華想到了一首魯米的詩,《客棧》:
人,就是一所客棧
每個清晨,都有一位新的客人。
不管是喜悅、沮喪、卑鄙、
還是瞬間的頓悟,
都是不期而至的訪客。
期待所有來客!
即便是一群絕望之徒,
洗劫你的客房
掃蕩你的家私
仍要帶著敬意款待每一位來客
他會洗滌你的心靈
帶來新的喜悅。
即便是陰暗的思想、羞恥和怨恨
你也要在門口笑臉相迎
邀請他們進來
無論來的是誰,都要心存感激
因為每一位都是
由彼岸派來的嚮導。
這已經是發生過很多次的事情了,楚麗華堅信母親那些話大多都是假的,因為她非常強勢,沒有人願意招惹她。
而且每一年春節,她都要找一個事件來發泄這一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情緒和怨氣。
想起以前,楚麗華心裡還不夠強大,還是依舊和她講道理,甚至爭吵,然後她開始攻擊楚麗華,但楚麗華一邊自責一邊還擊,兩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痛苦和矛盾之中。
可這樣的結果,只會給母親埋下更深的怨氣,然後積攢在下一次見面或者打電話的時候。所以,隱忍下來,匆匆逃離母親家,給彼此一個空間距離,才是唯一可以緩解的辦法。
通過學習,楚麗華知道她的病根,一個是她與她母親的關係,一個是她與楚麗華父親的關係。
在這兩個她自己認為失敗中的關係中,她完全沒有找到自己的價值,也沒有獲得愛和認可,於是她就開始攻擊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誰願意自己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但這就是生活,楚麗華只能接受它、接納自己對媽媽的態度、接納自己不是拯救者,然後讓事情自然地發生。
還好,在這個過程中,楚麗華慢慢有了成長,也找到個和母親「和平共處」的辦法;所以,這個年,「過」得去就可以了。
楚麗華唯一擔心的就是青雲飛心裡有想法,不過,聽他剛才的語氣,還是很理解自己的。這樣,就可以了。
第731章 無理的怪要求
回到自己的地盤,楚麗華以為嘮叨至少會因地理位置而減少。卻沒想到,回到出租屋不到一個月,母親又開始了電話轟炸;這一次,非常執拗。
——「我看你現在也沒有想要孩子的意思,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不能不為你的以後著想。
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需要嚴肅認真的考慮。」
聽到這裡,楚麗華立馬坐直了身子,但心裡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情況是這樣的,生孩子確實很痛苦,我自己生過,我也能理解你。」
楚麗華「虎軀一震」,這……
——「而且,生孩子可不單單是懷著的時候辛苦,開始的吐,後來走路翻身都困難;到最後,有時候,疼一天一夜都生不出來。像你這樣的人,我估計你也受不了這苦。」
楚麗華驀地轉頭看向窗外,奇怪,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母親怎麼就突然轉性了呢?
——「就算生出來了,也不一定就健健康康的,現在小孩子總是有那個什麼黃痘,保溫箱一天也要很多錢,沒幾天一萬塊錢就沒了。」
難道,母親突然聽誰說了什麼?
在楚麗華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母親又接著說了。
——「還要最主要的一點,你讓我很擔心,萬一,以後你的孩子生出來眼睛和你一樣;不光是他要遭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真的突然就……
——「所以,我給你想了個好辦法,而且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小芳的同學本來是要結婚了,因為那個男的出軌了,所以婚禮取消了。
但她同學在那個男的離開以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我一聽到這事,覺得簡直就是上天為你準備的好機會。
我特意讓小芳騙她同學,孩子打了,以後會不容易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