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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說了這麼多,肯定不是想跟大家說髒話有多好。我只是想說,有這樣一個事實存在。
至於我們到底該怎麼看待髒話,我其實有一個個人感受。前段時間,我遇到一個資深的造型師,無意間談起華服這個話題。
我說,『華服很複雜,完全看不懂。』但她告訴我,『其實華服這個東西並不複雜,你只需要記住一個關鍵詞就行,那就是,難受。
越是華服,越是顯示高級感的服裝,就一定會讓穿的人越難受。從幾個世紀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比如,把腰勒得特別緊,穿上就覺得喘不過氣。再比如,在衣服上掛一堆沉重的配飾。或者穿上高跟鞋,走路都費勁。
換句話說,高級感的代價,就是難受。但是,難受只是一個感覺。它背後隱含的深層含義,其實是克制。
因為對身體的克制更嚴格,因此你才會感到難受。這就是華服的特點。
而且從華服當中,你發現一件事沒有?就是社會的發展,其實一直有一個趨勢,就對自我的克制。文明越是發展,人對自己的克制就越嚴苛。
同樣,在一個社會裡,劃分層次的標準,除了學歷、教育程度、社交圈子這些看得見的指標之外,其實一直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指標,就是你的自律程度。
你對自己的克制越嚴格,你就越高級。華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因此,從這個角度看,說髒話是本能。而不說髒話,是本事。」
緊急大轉彎,眾人譁然。
而孟憲祥臉色難看,合著我是個沒本事的?
我靠!
精彩仍在繼續。
從聲音判斷,應該是五號,他說,「平時文質彬彬說話文明的人獲得提拔了以後,反而滿口髒話;從這個角度上看,說髒話仿佛是一種權力,它打破了以往的舊框架。
我能說,我不再受禁忌,這體現了一種優越感。說髒話是一種本能,能說而不說是本事。
人窮極則呼天,痛極則呼母,憤極則呼他人之母,大概都是本能。」
最後一句,堪稱精闢。總結得真是太到位了。大家都忍不住為他鼓掌。
楚麗華也忍不住發表自己的感慨,「從小我媽就嚴格要求我們家小孩不能說任何髒話,尤其我還是女孩!
當我讀大學之後第一次跟著室友開始說髒話的時候,心裡覺得掙脫了某種束縛,『我自由了』!
我妹小時候問我爸爸某句髒話什麼意思被揍過,如此嚴防死守之下,我確實做了很多年出口文明用語的『乖乖女』!
當我可以自由說髒話甚至不會被管教的時候,卻好像也沒那麼喜歡說髒話。
或許髒話對於我,不僅僅是發泄情緒的方式,更是一種『自由』!
現在我可以講髒話了,但我選擇不講!」
七號卻有他不同的觀點,「這個世界上很多我們看不慣,或者想消除的現象,之所以一直存在,肯定背後有它存在的原因。髒話就是這樣。
人們常說:上天關上的一扇門,必定為你打上一扇窗。髒話就是人的另外一個窗口,因為很多正常渠道無法疏解的問題,通過髒話這種方式得以疏解。
這也可能是進化留給人類的一個窗口,可能不那麼好,但是有時候確實有它積極的作用在裡面,所以一直就保留了下來。」
——「那倒是,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而且經常是矛盾但卻共生的。
就像易中天說的,中國人耿直卻又圓滑,坦誠卻又世故,多疑卻又輕信,古板卻又靈活;
講實惠卻又重義氣,尚禮儀卻又少公德,主中庸卻又走極端,美節儉卻又喜排場;
守古法卻又趕時髦,知足常樂卻又夢想暴發,燒香算命卻又無宗教感,愛抱團兒卻又好窩裡鬥;
愛挑刺兒卻又會打圓場,不愛管閒事卻又愛說閒話,懂得只爭朝夕的道理卻又主張慢慢來,等等,等等。」
——「說髒話是本能。而不說髒話,是本事。
這句話感性上十分認同,但是理性上又讓我對此抱有反對,因為不說髒話的這種能力,個人認為只要是上過學的,其實都具有,算不得本事。
隨著文明進步,大家都被受訓的本能排斥罵人,但實際上髒話本身具備一定的功能性,那麼也就意味著大家合理控制髒話就好了。」
第854章 蘭芝的不對勁
——「它是自身的一種延伸肢體,像『手』一樣,可以幫我們進行情緒發泄,增加和他人的關係(適當的髒話是可以增加和別人的關係),但我們所要控制的就是,儘量不要去攻擊別人,就可以了。
髒話是工具,可帶來便捷,也可傷人。」
蘭芝也緊跟其後,「小時候認為說髒話的小孩是壞小孩,我會離他們遠遠的,所以上初中之前我沒聽過幾句髒話。
初中交好的一個朋友有一次突然爆粗口,不是對我哈;之後我對她的看法發生了180度大轉彎,只看到她身上的缺點,以壞的動機揣測她的行為。
後來她發覺了,我問她你為什麼要說髒話?她很疑惑,說她也不知道情緒來了一禿嚕嘴就說出來了。反問我你難道就沒說過嗎?我搖搖頭。
之後有一次我很生氣,她慫恿我說,你罵一句髒話就會好很多,我經不住誘惑半信半疑地說了幾句,果然好了很多。不過事後有點後悔,感覺自己都不『純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