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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這個遊戲場可以放大的是執念嗎?」寧陽澤若有所思,「如果是執念的話……」
夏樂語盯著電腦屏幕,「有了!檢測組把部分遊戲場的特性發過來了!」
「好!」寧陽澤連忙看過去,標題為花的文件被打開,裡面是這個遊戲場的特性。
這個遊戲場死亡率極高,因為有一個三小時特性,紅花期被影響精神的人會被執念牽引,做出自己心底最想做到的事情,三個小時後,紅花期變為黑花期,在紅花期沒有行動的人會死於黑花的毒素,源於這個特性,也就是說:
執念和欲望越多的人活的時間越長,越貪婪的人越能繼續苟活下去。
而那些天生欲望不多、不思進取的人往往會因為沒有可以行動的執念而死亡。
「果然還是需要抓緊時間。」寧陽澤嘆口氣,「時間越長死的人就越多,我們最多只能讓他們經過一輪執念行動,這一輪就足夠讓一些人染上心理陰影的了。」
夏樂語眨眨眼睛,「這麼嚴重?」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些想要得到的東西,或者是異常糾結的對象,他們礙於情理或者是別的原因會把這些壓在心裡,卻會在遊戲場裡赤裸裸的表現出來。」寧陽澤閉上眼睛摁著自己的太陽穴。
「比如一位妻子,她的丈夫不思進取整日吃喝玩樂,她會因此對丈夫越發積攢不滿,在我們普通生活中這位妻子會選擇吵架或者是離婚,克制自己憤怒時的想法,但是在那個遊戲場裡,她會選擇拿起刀殺了他。」
夏樂語手跟著一抖,「如果這樣的話那位妻子清醒過來後會崩潰吧?!」
「這是當然的,所以才要抓緊時間!」
「既然是精神式遊戲場,讓精神系求生者試試?」夏樂語看向寧陽澤,「精神系求生者能在場外干擾到遊戲內部嗎?」
「死馬當作活馬醫,我馬上去聯繫上面。」寧陽澤匆忙撥出電話,臉上帶著焦急。
另一邊,遊戲場內部,大多數人已經逐漸平靜下來,尤其是那些已經做完了執念之事的人,他們大多數都茫然的站在原地,現場一片死寂,片刻後,一個女孩的哭泣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女孩跪坐在地上喊著媽媽,在血色的花朵里,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躺在那裡,外套上滿是血跡,旁邊站著的男人攥著一把帶著血跡的刀。
「不,這不是我做的。」男人手上滿是血跡,他睜大眼睛盯著女人,「不是我的錯,是這個地方的問題,我也是受害者!」
「而且,而且是這個女人不守婦道!我只是忍無可忍……」
女孩還在哭泣,她握著媽媽的手不斷的哭喊著。
「別哭了!」男人臉色猙獰,「死丫頭片子,你都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和誰的賤種!再哭我送你去見閻王!」
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很害怕,媽媽不管怎麼都叫不醒,爸爸變得好可怕,她很害怕,於是只能一直哭,淚眼模糊里,她看到爸爸拿著一把帶血的刀走過來,臉上帶著比她看過的動畫片裡的壞蛋更可怕的表情。
砰的一聲,男人被狠狠地踹出去,他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摔得滿嘴是血。
「只是通過傳言就判定自己的妻子出軌,甚至變成執念在這種時候殺人,連孩子都不打算放過,我倒是覺得你很適合無限流世界。」沈司聲音寡淡,但眼裡都是淡淡的無趣,他和這個男人在同小區,當然很清楚他的妻子只是被人說了閒話而已。
男人咳嗽著在原地扭動著,他的牙齒磕在地上,被磕出滿口的血,手中的染血的刀落在花叢里,確定男人無法再站起來襲擊別人,沈司轉身離開。
在求生者中本身就是心理陰影的精神系遊戲場,把普通人困住之後威力直接翻倍,無數人類與人類之間的爭端和猜疑被放大,一直到互相襲擊的地步,他走過來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有不少人因此重傷垂死。
「媽媽!」
女孩的尖叫聲從身後傳來,沈司微微愣住,他猛地轉過頭來,女孩依舊站在原地,但那位穿著白色外套的女人卻已經離開。
她拿著男人捅她的刀子狠狠的往男人的身體裡刺去,滿眼都是接近驚悚的恨意。
沈司看著女人一下又一下,直到男人不再動,她坐在地上停頓三秒鐘,接著緩緩的倒在地上,滿地都是他們兩個人的血跡,和周圍紅色的花混跡在一起,顯得尤為詭異。
完全就是恐怖片裡的劇情。
沈司轉頭看向周圍,那些已經做過執著之事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裡,他們眼裡的冷漠如出一轍,像是在看笑話。
也不知道地上的人是死是活,沈司走過去抱起已經哭的快沒有力氣的小女孩,他拉開外套把孩子包在衣服裡面,帶著她往外走,周圍的人死死的盯著沈司,他們身上或是沾著血跡或是沾著其他的東西,每個人都仿佛是一隻無聲的猛獸。
共犯思維,自我心理安慰。
在一個數人都在做可怕事情的環境中,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會逐漸的自我安慰這是正常的事情,他是被逼迫乃至於不做會被傷害,那些正常人反而會因為不是他們的共犯同伴成為被攻擊對象。
抱著小孩子一路回到樓里,那裡沒有人也沒有聲音,艷紅色的花開滿整個樓道,沈司把小女孩放下來,女孩還在抽泣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