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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燙!」茶禮猛地甩手,卡牌從他手中落到地上,在火焰中,沈司平靜的看著茶禮。
他的手沒有受傷,火焰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但是……他能感覺到燙。
……
茶禮可以感覺到燙,但是感覺不到疼,而且身體不會受傷。
每個人在進入遊戲場時都會選擇一個賭注,在賭注中的第三項大多數都是感官,比如味覺、嗅覺甚至是痛覺,那麼是每一個賭注被收走後他就會得到一個感官嗎?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個遊戲場就能收集齊所有感官了,那樣實在是太容易。
沈司停住腳步,他緊緊的攥住手,黑色的眸子裡帶上了一絲溫怒。
不是每一個選出賭注的人在失敗後都會被他得到,而是只有勝利者。
那些遊戲場勝利者的賭注會被他收走,成為他自己的身體感官,茶禮在通過這種方式從勝利者手中奪走他們的感官並安裝在自己身上,他會覺得燙是因為他得到了簡念的溫度感知。
就在這時,一隻大鳥撲騰過來,沈司朝著鳥的位置看去,熟悉的飛鳥落在他的肩膀上。
「沈司,能聽到嗎?」簡念的聲音突然從鳥嘴裡發出來。
沈司眨眨眼睛,「聽到是能聽到,可為什麼是一隻鳥?」
「我用了其他道具卡牌,就當電話用吧,這些卡牌沒一張能用的。」簡念非常不客氣的抱怨著自己的運氣,接著才和沈司說正事,「之前你讓我找joker卡牌,地下遊戲場裡沒有joker卡牌存在,但是我這裡有點消息。」
「什麼消息?」
「你說joker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熟悉,最後在看到一些東西後發現確實曾經在這個遊戲場發現過。」簡念說道:「我在尋找東西的時候發現一個人的記憶不太對勁,那大概是一個非常久遠的亡靈,手中的物品也非常破舊,記憶很零散。」
「但是在斷斷續續的話語裡有一句話非常清晰,他說:joker是江宇。」
沈司頓了一下,「joker是江宇?什麼意思?」
「江宇是誰我不太清楚,但是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我們之前在電視裡看到過的一個遊戲。」簡念回憶著細節,「我記得那個遊戲是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讓一群人在裡面扮演角色,其中裡面有兩個壞人,壞人會殺死其他人,其他人負責抓住這兩個壞人。」
「……啊。」
「很像。」簡念做出總結,「一旦往這個方面想,我看到的那段記憶似乎瞬間就貫通了,那句話也順理成章了,joker是這場遊戲場要殺死所有人的壞蛋,他們混在求生者中間,求生者如果找不出joker就會被殺死。」
沈司微微皺眉,「那這個joker到底是求生者還是說遊戲場隨意安插進去的角色?」
「不清楚,離開這個遊戲場之後我的記憶就被清除了,很難確定這就是這個遊戲場的特性還是說要讓我忘記這件事。」簡念聲音裡帶著懷疑,「尤其是這一次遊戲讓我們找到joker卡牌,我覺得不太對勁,沈司你小心一點呢。」
「你是說我們中間有一個joker,會在某些時候殺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簡念嘆了口氣,「實際上,在進入這個遊戲場之後我想了很多,比如如果真的只能離開一個人的話我該怎麼辦,我其實想過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離開,但我又覺得,這樣做一定會被你打。」
沈司看著肩膀上的飛鳥,眼裡帶上了一點笑意,「你還想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我就是幹掉了所有人才離開了這裡。」簡念的聲音有些低,「我是最後的勝者,也是那場遊戲裡唯一活到最後的人。」
「別擔心。」沈司聲音裡帶著一點溫和,「相信我,我們都會平安的離開這裡,帶著你失去的東西。」
簡念坐在地上,「是嗎?沈司你要的真多啊。」
「有嗎?」
「怎麼會沒有。」簡念小聲嘟囔著,「你要活著,要所有人離開,要我,也要我失去的東西……你真的很貪心。」
但是……
連他的貪心都這麼招人喜歡。
飛鳥撲扇著翅膀離開了,沈司轉身離開這裡,他打算回去再把茶禮的記憶多看幾遍,他現在非常相信,不管是牆裡的還是牆外的茶禮都一定有問題。
等沈司到了地方後他才發現之前在這裡的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只剩下一張火焰牌孤零零的躺在原地,沈司伸手撿起那張火焰牌,接著他看向牆壁內部,在光明中央,茶禮的故事還在繼續上演。
在一個山坡上和隊友展示自己女兒的畫紙,並告訴他自己絕對不會手軟,一定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整個畫面非常短,重點全部放在他女兒的畫像上。
接著沈司去看出現黑色joker卡牌的畫面,雖然只有片段化的一瞬間。
茶禮的同伴從口袋裡摸出卡牌,卡牌上顯示的是一隻黑色的小丑,joker的字樣模糊不清。
但是,這確實就是joker卡牌,因為這個樣式和沈司得到的紅joker一模一樣。
「你還在看這段記憶,我其實覺得你應該去找一下附近,說不定就能找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司並沒有回頭,他繼續盯著裡面的人,把所有的細節都收在眼底。
「真是懷念。」茶禮走到沈司身邊,他看著裡面,眼裡帶上了些許懷念,「當時的我真是單純,覺得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只要努力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