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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莫名其妙的看著簡念,「你還記得自己有心臟病嗎?」
「嗯?」
「沒事。」沈司點點頭,「如果你知道路的話,帶路吧。」
雨水打在地板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沈司低著頭,但雨水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和頭髮,水順著他的下巴滴到地上,在青石板上濺起一片小水珠,越往前走路越通常,好像前面真的就是離開的位置。
沈司抬起頭來,走在他面前的簡念走的並不快,即使背對著自己,沈司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遊刃有餘。
「你走的很慢。」
「因為我想多感受一下現在的感覺,因為一旦出去了沈司你會馬上離開吧。」簡念笑著回過頭來,他笑得苦澀,「上次單獨和你在路上走還是三年前,之後甚至再也沒有見過面。」
沈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在我面前就只會說這樣的話嗎?」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沈司搖搖頭,他低下頭繼續往前走,漆黑的眸子裡沒有什麼情緒。
實際上,簡念非常討厭雨,他天生患有心臟病,在下雨天會因為空氣的不流通感到呼吸困難,如果被雨水淋濕會更加難受,所以,一旦下雨他一般都不會出門,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好,一定要把雨躲過去。
在沈司和簡念分手的那一晚也下了雨,那場雨很大,這導致簡念對於雨的厭惡達到了極致,甚至在夢遊戲場裡的具現化是酸雨。
也就是說……為什麼這個簡念會這麼平靜的走在雨里,還要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除非,他不是簡念。
沈司抬起頭來,他走到簡念面前,在簡念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一拳砸上去,沈司甚至可以看到簡念因為猝不及防滿臉驚訝的表情,他試圖反抗,但是時間暫停了一秒鐘,等時間再次運行的時候,沈司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咔嚓。
並不是拳頭砸到肉的觸感,也不是拳頭砸到肉的聲音,沈司甩了甩手上的雨水。
在他面前的簡念像是一塊碎掉的玻璃一般裂出好幾道紋,在碎掉的時候他依舊用那種驚恐又慌張的眼神看著沈司,直至在雨水裡碎成一片片的玻璃碎片。
所以說,絕對不是簡念,簡念根本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沈司看著地上的碎片,片刻後他從那堆碎片裡撿出一顆藍色的珠子,對著天空看了一眼,沈司踩著玻璃碎片轉身離開。
……
另一邊,遊戲場外,並沒有被遊戲場卷進去的夏樂語和烏秋正在調查這個遊戲場的相關消息,雖然他們已經提前把一些線索發給了和信,他們也相信裡面的人一定能安全回來,但他們依舊擔心到要把整個遊戲場的消息全部查出來。
「烏秋,你那邊有新線索嗎?」
「是,我,我還在查。」烏秋匆忙的翻著手裡的資料,「現在沒有太大的收穫,還是我們之前知道的那些,遊戲場裡會出現一些假人,假人會偽裝成大家的朋友,然後混淆真人,這個遊戲場,出現過很多次真假不分的,慘案。」
夏樂語皺著眉頭,「解決方法呢?有嗎?」
「大概是殺死至少十個……假人吧?」烏秋不是很確切的開口,「那個,還有一件事我有點在意。」
「嗯?」夏樂語看向她,「什麼事?」
烏秋雙手把她剛才看到的資料遞給夏樂語,「請看這個,這是一個低概率經歷過這個遊戲兩次的求生者,他提到過一件事,第二次去這個遊戲場的時候,發現他上次在遊戲場裡死亡的隊友變成假人回來了。」
「而,而且,他還說,他在第二次經歷這個遊戲場的時候,遇到過白君怡。」
「白君怡?」夏樂語微微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難道就是那個遊戲場?」
「我也覺得是。」烏秋抱著資料聲音很小,「同樣的遊戲場,加上寄生者組織,白君怡能在裡面保持理智嗎?」
夏樂語沉默的坐在桌位上,片刻後他笑了一下,「別擔心,裡面可不只有白君怡和寄生者,組長他們也在呢,放心吧,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可怕的事情,我們繼續找資料,裡面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好。」烏秋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接著繼續查資料。
看著烏秋繼續翻閱資料,夏樂語閉上眼睛不著痕跡的呼了口氣。
幾乎所有的求生者都知道光明神白君怡和寄生者組織不共戴天,但少有人知道為什麼,在無限流世界崩潰後,特異組對求生者進行了全面調查,這件不被太多人知道的事情特異組也查到了。
白君怡曾經有一個隊友,這個隊友幾乎和他在同一時間進入無限流世界,他們配合默契,在前期扶持著走過很多地方,這一切都止步於一個遊戲場。
在這個遊戲場裡,每個人的記憶都會被利用,那些幾乎和記憶里沒有區別的假人被投遞在遊戲場,在這個遊戲場裡,因為認錯人被假人襲擊,或者是因為殺紅眼卻誤殺真人的事件層出不窮,但白君怡和他的隊友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認錯過對方。
就在遊戲場將要結束的那一刻,白君怡的隊友被寄生者寄生,他像那些假人一樣反手給了白君怡一刀。
在被襲擊之後,白君怡混亂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襲擊他的隊友是假人,他的反擊很快,直到鮮血濺到白君怡身上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面前的人並不是假人,襲擊他的也不是假人,而是被寄生者控制的,他真正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