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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喬興業混在人群中研究著鐘錶,看上去並不顯眼,和信站在他旁邊記錄著數據,為了保證數據的準確性,他每隔十分鐘就會重新把在場人的名字和數字記錄一遍。
「2點59分。」和信看了一眼時間,接著開始寫數據。
就在一筆一划中,鐘錶發出整點的提示,沈司再次聽到了那塊鐘錶發出的聲音。
「1號消失!」
和信手一頓,他頓住大概三秒鐘,手攥著筆盯著紙張不知道在看什麼。
第一時間摁下快門,沈司接連拍下好幾張照片,在照相機中,沈司能夠很明顯的看到喬興業瞬間變成了空氣,而周圍的人完全沒有發覺。
「1號消失!」
第二聲響起。
和信繼續寫著自己的記錄,寫完後他點點頭,在那張紙上只有九個數字和九個名字。
沈司看著自己拍下的照片,在那些照片裡沒有消失的喬興業,只有圍在一起研究鐘錶的其他人,只是在他們中間,有一個很明顯的空缺,那個一人空的位置便是喬興業存在過的證明。
但這並不能當作證據使用。
沈司垂下頭,手機緊緊的攥在他的手裡,他並不會因為其餘人不相信他而感到難過,他只是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是無可奈何,甚至是毫無辦法的。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數字,會按照數字的順序以一個小時為間隔一個個消失,沒有解決方法也沒有可以離開的途徑,完完全全的無解之題,在無限流世界裡那些人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挑戰嗎?
「即使是在無限流世界裡也沒有無解的遊戲場。」
沈司抬起頭來,在他身邊,夏樂語站在他旁邊,不同於以往的略顯跳脫,此時的他顯得有些溫和。
「雖然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遊戲場,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但是我看過很多遊戲場的資料,我的結論就是:沒有完全無解的遊戲場,你想啊,就算是上個遊戲場,那麼可怕也被你們破掉了,這就證明,一定有解決方法。」
「但是目前我們連這裡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不,不知道的只有我們,而你已經找到了具體的遊戲規則。」夏樂語笑著和深思對視,「我相信你的話。」
沈司看向夏樂語,「相信真的有人消失嗎?」
「在我的記憶里,被禁錮在這裡的人只有九個,並且呆了三個小時也沒有絲毫進展,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夏樂語低下頭,「沒有哪怕一個遊戲場可以在三個小時內沒有絲毫動靜。」
無限流世界裡的遊戲場是真正的生死遊戲,不是那些可以重置甚至可以存檔的galgame,那些遊戲場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的殺死所有人。
所以,怎麼會有遊戲場會讓人好好的過完三個小時。
「是嗎?」沈司並沒有因為被人相信而激動,甚至連語氣都沒有怎麼變,「信和不信都一樣,我也沒有什麼解決方法。」
「我會幫你。」
沈司看向他,「什麼?」
微微嘆口氣,夏樂語挽起自己的袖子,在他的手臂內側,那個數字1異常明顯,他看著那個數字接著看向沈司。
「……數字1。」
「如果你說的沒錯,每隔一個小時都會有一個數字1死去,那麼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夏樂語放下袖子,「如果我死了,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在特異組,我的存在痕跡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消除,即使被替換記憶,也會留下bug。」
「沈司,抓緊這個機會。」
「可是……」
「沒有可是。」夏樂語罕見的強硬起來,「辦公室里堆在桌子上的文件有一半是我的簽名,咖啡機的後面有我刻的字,論壇上的主頁里有我的個人認證,就算是這些都消失了,你就問寧陽澤,問他特異組為什麼沒有一個副組長。」
沈司略微有些吃驚的看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麼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死亡……
夏樂語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一下,接著才小聲開口。
「拜託了,一定要記得我的存在,並把我存在過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第32章 幸運遊戲
即使有人悍然赴死, 沈司也並不覺得看著一個人消失是什麼好事。
夏樂語已經回到那些人身邊研究手上的鐘表,沈司緩緩的順著牆壁蹲下來,他抱住自己的膝蓋, 看上去稍稍有些寂寞,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人群里的夏樂語, 手中的手機被他攥的死緊。
每個人的記憶都被修改, 他們只記得困在遊戲場裡的是九個人,那些消失的人沒有一個人記得, 和信手中記錄的名字在人消失後會自動修改,手中拍下的照片也會被篡改,這說明這些手段是行不通的。
到底還有哪裡可以找到線索?
沈司緩緩的站起來,他看著自己的手機, 片刻後他微微眯起眼睛。
在馮堅城消失之前, 他是不是單獨找和信說過話?如果這段錄像留下的話, 即使馮堅城消失, 只有和信自言自語會顯得很奇怪,這樣的話可以算得上證據才對。
沈司迅速起身離開。
馮堅城和信的談話地點是特異組辦公室門口, 只要找走廊的監控就能看到全部,希望監控能夠正常運行。
監控室並不好找,幾乎所有的地點都不會把統一的監控室放在明面上,尤其是特異組這種國家性組織,沈司耗費了很長時間終於在很隱秘的地方看到了監控室的牌子,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咯吱一聲, 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