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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沈司一眼,接著才小心翼翼的搖搖頭。
沈司不太清楚怎麼應對小孩子,他是導遊,負責的旅遊項目也偏向成年人,基本沒有哪個大人會傻到帶著孩子來爬山。
「你之前有沒有想要做什麼事情,就是不做到就不行的那種。」
「冰激凌。」女孩聲音很小,還帶著細微的哭腔,「我剛才特別想吃冰激凌,就一直拽著媽媽的衣服。」
原來小孩子的執念只是一支冰激凌而已。
沈司微微一頓,「那你吃了嗎?」
「媽媽說現在不是吃冰激凌的時間,不給我買。」女孩哭泣著,「但是我好想吃冰激凌,媽媽還有爸爸怎麼了?他們好可怕。」
沈司朝外面看了一眼,到處都混亂的要命,不管是商店還是飯館完全暫停營業,也根本不可能營業,陷入死寂的世界仿若一隻生病的野獸,它們帶著病氣盯著周圍,不允許有一個人和他們不同。
想要求助商店職員給女孩買冰激凌讓她度過黑花期行不通,現在的環境已經亂到孩子也不會被人同情。
哭泣的人,獰笑的人,打算趁錯做更多事的人,這麼大規模的亂子,特異組善後需要很長時間吧。
把女孩抱起來往樓上走,剛剛走到樓上,他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白君怡,他臉上罕見的沒有笑容,漆黑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在那一刻,他不再像是那個溫和和善的花店老闆,更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上位者。
「是小司啊。」因為聽到腳步聲,白君怡轉頭對著沈司微微一笑,在那一瞬間,他身上的寒芒似乎被這個笑容抹平不少。
沈司抱著女孩走過來,「怎麼樣?」
「非常糟糕。」白君怡無奈的嘆口氣,「人類與人類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尤其是這個遊戲場圈的是附近的幾個小區,也就是說,各種關係層的人類都被困在密閉空間裡,加上這些花的作用,造成的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沈司點點頭,「是啊。」
「我來的路上,見到過襲擊老闆的員工,試圖扼死妻子的丈夫,把孩子往地上摔的父母,偷竊的人,搶劫的人,甚至還有的在裸奔。」白君怡苦笑一聲,「我覺得,就算是這些人真的活著出去,也會衍生非常多的社會問題。」
「……確實很可怕。」
白君怡轉頭看著他懷中的女孩,「小司,這是誰?」
「一個父母自相殘殺的孩子。」沈司把女孩放在地上,女孩還在啜泣著,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什麼意思?」
「小孩子,他們的執念都沒有被滿足。」沈司聲音看著這個小女孩,「三個小時快到了,再找不到辦法,這個區域內的小孩差不多都會被黑花期的毒素毒死。」
白君怡微微一愣,下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
這個遊戲場是隨機出現,起碼困住數萬人,裡面不乏有很多孩子,孩子沒有發育完全的思維和身體致使他們很難做到自己所執念的事情,這是在無限流世界裡完全不會出現的情況……
三個小時的紅花期無法離開遊戲場,所有的小孩子會大批量死亡。
必須儘快找到打碎這個遊戲場的方法!
第16章
「其實我沒有經歷過精神系遊戲場。」白君怡把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他聲音平靜,依舊和往常一樣溫和,「我有安撫人類情緒的能力,但是如果做不到釋放執念,黑花期無法度過,我們也沒辦法幫每一個人完成執念。」
「近萬人的遊戲場,在無限流世界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司蹲下來,他仿佛沒有聽到白君怡的話,他伸手掐斷地上的花,被掐下來的花迅速化成灰燼,被掐斷的枝幹上再次伸長,並開放一朵新的花。
「白先生?」
「什麼?」
「這些花能當作普通植物看待嗎?」沈司再次掐斷一根花,灰燼落在他的手裡,「它有沒有生命體徵?」
白君怡一愣,他蹲下來,將手放在花朵上的一瞬間,白君怡手指一頓。雖然很微弱,但是他確實感受到一點情緒傳過來,這些花靠著人類的欲望和執念而活,數萬人的執念讓它們吃到撐。
所以說……這些花是有生命的?!
「不是鬼怪類植物,更傾向於沒有智慧的妖怪?」沈司看白君怡的表情就明白了,他點點頭,「那麼,白先生,比起想辦法在一個小時內帶著數萬人離開遊戲場,我們想辦法把這些花都除掉吧。」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白君怡並不樂觀,「火焰和冰凍都沒辦法搞定這些花,難道靠著我們一株株找根系,把花給拔出來嗎?」
白君怡修長的手指搭在下巴上,片刻後他有些遲疑的開口,「用農藥或者除草劑?」
微微怔愣一下,沈司抬起頭來看向白君怡,「除草劑?」
「啊,我只是亂說的。」白君怡笑笑,「在準備開花店的時候被老闆科普了不少知識,還被推銷了很多種除草劑。」
「說不定可以試試。」沈司站起來,他把小女孩推給白君怡,在白君怡愣神的時候轉身回到屋子裡,「白先生幫我看著她,我去拿東西。」
白君怡茫然的看著沈司離開,片刻後他低下頭和懷裡的小女孩對視,小女孩已經哭累了,她的眼睛紅腫,現在頭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不一會兒就在白君怡懷中閉上眼睛,睡夢中還帶著一點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