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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掛了電話,出去不過半小時的高以又回來了。這位越發清俊的年輕人,看見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可言的韓似時,臉上的沉穩全然崩盤。
操起抱枕就砸了韓似一把,「起都起來了,也不把自己收拾下。」
「哎,」韓似把抱枕揉作一團收進懷裡,脈脈含情的看著高以,「真心疼我哥。」
高以冷笑一聲,挽著袖口說,「我要是程裴,能整死韓之酌,瞧他做的那叫什麼事。」
「哦?」韓似抬高眼看著高以,一臉的求知慾,高以瞥了他一眼,選擇無視,轉身進了廚房,不打算把韓之酌做的事情告訴韓似,免得這位以哥為榮的人崩壞了。
韓似傻眼的看著不搭理他的高以,心想,韓之酌究竟對程裴做了什麼?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韓之酌忙著工作,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找程裴,而程裴也壓著性子沒再聯繫他,像半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是場荒誕的異夢。韓之酌喘了口氣,把領帶拉扯開,靠著椅背半天不說話。
端著咖啡站在辦公桌前的秘書不發一言,冷漠的臉像是在看一具已經停止呼吸的屍體。她看韓之酌沒有說話的意思,半天冷漠的蹦躂了句,「老闆,那位人民教師挺帥的。」
韓之酌被半路殺出的一句話震的回了下神,半睜著眼看著秘書,啞著嗓子問,「你想表明什麼?」
「老闆,做律師的都講究效率和證據,你對人家有感情為什麼不放手去追?」
韓之酌額頭上的青筋如果不是被頭髮遮擋住,怕是會在秘書的面前跳一出舞。他看著秘書,像是不能理解一樣的問,「怎麼老闆的私人生活你都能問?」
秘書棺材似的臉龐上像是枯木逢春似的散發出一絲絲的春天,「身為一名腐女,撇開你是我老闆來說,還是我的朋友,對吧,咱們能說是朋友麼?」
韓之酌很想回答說,不是。但是看見秘書那張臉,他把那兩個字咽了回去,沉默了好一會,才對著秘書意味深長的一笑,接著長長的嘆了口氣說,「你都知道他不錯,難道我不知道麼?」
「所以呢?」秘書緊跟著問,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的打算一樣。
然而韓之酌聽了這個問話,像是泥牛入海,沒了回聲。秘書還想再追問,瞧見韓之酌的神態,很有眼色的閉上了嘴。
韓之酌心下稍微滿意,他這段感情到底有多少人在關注?還真是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問題就在這,這麼多人都知道他的心思,程裴還能不知道?如果程裴知道,那程裴在想什麼呢?
程裴什麼都沒想,他正裝備齊全的在觀察新做出來的花種子,想趁著春暖花開的時候,把這粒剛培育出來的種子養大看看,雖然在培育之前他就知道這顆種子最後會帶來怎樣的風景,但這不妨礙他想親眼的想法。
等他從實驗室里出來,一眼就看見和實驗室其他人打成一團的顧今夕,顧今夕看見他,停下了和其他人的交談,做了幾個手勢就走到了他身邊,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程裴想轉身就走。
「昨晚那人你教訓的怎麼樣了?」
程裴垂了下眼瞼,攬住內心的異樣,再抬頭神色如常的說,「還能教訓成什麼樣?就是說了幾句,他有事找我,剛好碰上那個點。」
「是嗎?」顧今夕嘴上說著反問的話,眼神里卻有著探究。「那人是去找你的沒錯,但應該不是剛好碰上那個點。」
這話說得莫名讓程裴有點緊張,他抬眼和顧今夕探究的目光對上,兩人就著互相探視的目光默默的對視不到五秒鐘,不約而同的調開了目光。
顧今夕咳了兩聲,假裝不經意的說,「程裴,有難處一定要告訴哥,哥不能給你暖被窩,但是哥能給你抗兩下子。」
程裴的一腔緊張抓心被顧今夕的這句話打的一點兒情緒都不剩,他偏過頭看著顧今夕問,「看來最近日子好過了,連嘴都皮的不行。」
「不能這麼說。」顧今夕放蕩的神態收了收,唇角露著點無奈,「吃飯?」
確實到飯點了,程裴想,顧今夕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和他吃飯。看來是有難以啟齒的事情要和他商量,這麼一來,程裴就卻之不恭了。
等程裴脫下白大褂,兩人一起往學校外面的小吃街走去,路上程裴一直在玩手機,過馬路都是顧今夕扶著他的肩膀帶過去的。等到了地方,程裴頭也不抬的點了份蓋澆飯,徑直進了店裡。
顧今夕點完餐,又拿了兩瓶礦泉水才進去。坐到程裴對面,十分貼心的把瓶蓋擰開了,放到程裴手邊,顧今夕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水,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出完這口氣,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終於讓程裴把注意力從手機上轉移到顧今夕身上。顧今夕的性格很放得開,心性也很耐抗,很少見到他這麼惆悵的一面,程裴不免來了點興趣。
「怎麼了?」程裴坦誠的樣子把他好奇的心理展現的淋漓盡致,顧今夕有心不說,卻又憋不住,目前他就剩程裴這一個選擇,畢竟某些事情,他對著程裴會更好開口。
「我……」顧今夕哽了兩下,要他直白的把事情說出來真的有點難為情,可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咬牙說了出來,「我把人給睡了。」
第4章 試探(四)
程裴點著小兔子吃蘿蔔,聽見這話抬頭看著顧今夕,像是在打量他今天出門是不是帶錯了記憶,睡了人這種事,完全沒必要和他報備,大家都是成年人,私生活這種事還是有點各自的空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