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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相信韓似和高以也會收留他。
「在那你不想開口說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怕有人聽見 ,現在在我這,沒有別人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半路跳出來是想幹什麼了?」其實程裴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但在韓之酌身上,他卻有著前所未有的粘性,或者說是堅持,無論韓之酌做了什麼,只要他想知道,就一定要知道。
今晚這件事程裴是要弄明白的,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他自己。
年前那段時間程裴心情起伏頗大,只因韓之酌離婚了。
韓之酌為什麼離婚,因為什麼離婚,以後會不會再婚,這些問題緊緊的扣住他的心,他連看見韓之酌名字的勇氣都沒有。俗話都說有一就會有二,看過韓之酌結過一次婚,他的心都要死了,更
別提韓之酌萬一結了第二次婚,程裴想,如果韓之酌結第二次婚,他就離韓之酌遠遠的。
想得有點遠,程裴拉回思緒,看著面前僵坐著不出聲的人,一時半會拎不清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人約你去酒吧的?」半晌之後,就連空氣都鋪滿了靜謐後,沉著的人終於開了尊口,讓半昏半醒中的程裴轟然醒了,程裴看著韓之酌,有點詫異。
「他大我幾屆,認識很久了,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就一起去了酒吧,沒有誰約誰。」程裴若無其事的說,事實確實大差不差,顧今夕和他有著同樣的苦楚,不過一個是被爸媽逼著結婚,一個是被爸媽催著找對象。他是求而不得,顧今夕是連個目標都沒有的求者。
「是嗎?」韓之酌低低的應了一聲,握緊水杯,又閉上了嘴,就像剛才那個問題是程裴出現了幻覺。
兩人你問我答的很迅速,消音的也很迅速,導致空氣里剛熱烈起來的氣氛瞬間又遭遇冷空氣,一冷一熱間兩人之間居然產生了一種名叫尷尬的感覺,韓之酌想,我到底想說點什麼,這大半夜的。
程裴想,他到底想幹什麼?能不能直白點,說完滾蛋,我好睡覺。
這些年了,程裴對韓之酌的想法一直在,卻不再抱有不該有的幻想,比如有天韓之酌能和他在一起。雖然高以之前有小小透露過這方面的意思,但是他都當做玩笑看過。
他和韓之酌之間,不存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門兒清的他從來都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窗戶紙,還橫貫著整個銀河系外加韓之酌的家庭。
「你今晚怎麼忽然過來了?」另一位當事人不說話,這位把人領回來的當事人不能裝傻充愣,不然兩人尬到天亮麼?
「飛機晚點。」韓之酌幾不可聞的答,這回答在另一個人的耳里就是句瞎扯淡的話。
B市到H市的飛機晚點就好比看見哈雷彗星,程裴內心冷笑一聲,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精光,玻璃杯落在大理石上清脆的聲音喚醒低著頭的韓之酌。
韓之酌的那雙眼睛無論是有情還是無情,直盯著人的時候,總讓人有種置身在他心裡的錯覺,即便他的表情冷淡,程裴早年就是在這雙眼神上栽了跟頭,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很晚了,沒事你回去吧。」程裴說。
韓之酌握杯子的手動了動,看著程裴的目光藏著絲絲的情愫,他說,「明早再走吧。」
程裴眉梢一挑,唇角順著眉梢的挑動勾了個似笑非笑,「你個子太高,我家沙發不適合你,單人床裝不下兩個成年男人。」
一句話成功的把韓之酌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韓之酌難得一見的擰了下眉,唇角下陷的弧度表示他現在正處在稍稍不悅的情緒中,眼神裡帶點明顯的思考,程裴和他認識多年,這是時隔四年,第一次聽見韓之酌說要留宿。
很久很久以前,他懷疑韓之酌知道他的感情後,就拒絕和韓之酌有過近的接觸,現在,韓之酌在鬧哪樣?
作者有話要說:
起點:韓之酌離婚後的第一個春節,天寒地凍還沒走,春天即將來臨。
第2章 試探(二)
看著似笑非笑的程裴,韓之酌腦海里浮現剛認識程裴的畫面,那時候的程裴真美好,亮晶晶的眼睛裡像裝滿了時光的碎片,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這些碎片拼出一副完整的畫面。
他沒想過程裴會把這些碎片投注在他身上,前前後後他和程裴認識了十年,今年是第十一個年頭,那些曾經讓他覺得很美的碎片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散在歲月里,也把他和程裴的可能帶著消散了。
他結婚的這幾年,沒有一天不煎熬,離婚的那天,他的前妻請他吃飯,算是夫妻兩的散夥飯,飯吃到一半,他的前妻終於忍不住在他面前大聲放哭,嘶聲力竭的質問他,愛沒愛過她。
這個問題在對方問出來的那瞬間,答案早就註定。無需質疑,前妻哭的更厲害,只想知道這些年他是不是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好多年。很多事情可以瞞得過枕邊人,卻瞞不住心思細膩的女人。
韓之酌垂了下眼瞼,收了下目光,都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他怎麼覺得這句話就是給那些堅持著的人送去的一碗餿雞湯呢?這麼多年,他對程裴的念念不忘都已被收在了陰暗深處,如果當年他的念念不忘能表達的更明顯點,或許現在就是另外一幅畫面。
「你想和我干坐到天亮?」酒意和涼白開帶來的涼意只能讓睏倦退去一時,捲土重來的睏倦快要淹沒程裴,耐心在這時候告罄更是讓程裴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