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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音繁關上手機,接到來自啞巴沈禹的傳紙條,上面寫著:你剛才沒反駁我說的咱兩談戀愛,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咱兩就是在談戀愛呢?我親愛的繁繁。
譚音繁冷哼一聲,在那句話上面打了個叉。
沈禹瞧見,一臉無奈的低聲笑了笑,拿過本子又寫:有時候,感情不是你想壓就能壓下去的,要釋放出來,不然遲早會反噬,到時候我怕自己承受不起你那份沉重的愛,對你下手就重了。
譚音繁看見上面的內容皺了下眉,這次沒打叉,直接合上丟進桌肚裡。
沈禹看了眼快要走進來的老師,飛快抬手在譚音繁通紅的耳朵上捏了下,被他反應迅速的打了一巴掌。
這巴掌打的異常響亮,讓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想忽略都不行。
老師指著沈禹:「那位同學,麻煩你站起來一下。」
沈禹順從的站起來,一米八八的身高在整個教室里鶴立雞群,老師似乎也沒想到這男同學長這麼高,她皺眉教訓道:「下次手別那麼欠,坐下吧。」
沈禹又坐下了,瞥見譚音繁勾起的唇角,他湊過去壓低聲音:「見我被老師訓,這麼高興呢?」
譚音繁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沈禹也跟著笑笑:「我被訓,都是誰招的,嗯?小沒良心的。」
譚音繁才不背這個鍋,他小聲說:「都是你自己手欠,我讓你摸我了?」
「那可不。」沈禹回答,「你耳朵通紅的樣子太可愛,它對我說,沈禹,魚魚,你快來摸我啊,摸摸我好不好玩,要是覺得好玩,多讓你玩一玩。」
要不是顧及台上已經開始講課的老師,譚音繁大概會一巴掌拍死這胡說八道的熊玩意兒,他惡狠狠的瞪一眼沈禹:「你可閉嘴吧。」
沈禹也沒想真怎麼樣,見他邊聽英語課,邊拿出語文試卷,眼皮就是一陣狂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抬頭倏然看向坐在前面的王瀚寶,總覺得那小子背著自己給譚音繁透露了某些訊息,比如他那慘烈的語文成績,和數學成績一對比,就如同封建傳統思想下重男輕女的老頑固,完全沒臉看。
果不其然,在沈禹微妙眼神里,譚音繁將那張試卷放到他面前,點著小聲說:「好好做。」
沈禹看一眼轉身在黑板上抄寫的英語老師,湊過去小聲問:「我要是考出高分數,你要給我點獎勵嗎?」
這話說得跟討要獎勵的小孩子一模一樣,譚音繁沒說什麼,臉上卻有幾分一言難盡,完全不想搭理。
沈禹看了兩眼,拿過筆慢悠悠的寫了,語文試卷這種東西寫起來還不簡單麼,只要時間夠用,他能把每道題都寫滿,絕對不留任何空白。
譚音繁餘光瞥見沈禹真的在寫試卷,心裡放鬆了些,他聽王瀚寶說,沈禹偏科極其嚴重,語數外三門主課,語文像個後媽買彩票送的,連及格分都摸不到,反觀數學和英語,不考慮卷面的話,次次滿分沒問題,理綜自然不在話下,拖後腿的當然就是文綜了。沈禹這樣子換做早幾年還實行文理分科的時候,還是挺好的,現在就不行了,講究總體分數。
他擺出那張試卷讓沈禹做,就是想看看這人語文水平到底有多次,能讓王瀚寶說起的時候,差點哭出聲。
中午放學的時候,譚音繁拿到沈禹做了一上午的語文試卷,他沒來得及看,把試卷放進包里,就被沈禹喊走了。
沈大少爺還是很能吃得苦的,外賣不論好壞,只要能吃一口,他多少都會給面子吃一點,至於吃不吃得飽只有他自己知道。
早上聽譚音繁說中午不做飯,要點外賣,沈禹放學時就抓住王瀚寶,讓王瀚寶給兩人指個不錯的午飯去處。
譚音繁從教室里出來,就看見王瀚寶被沈大少爺壁咚在牆上,王瀚寶每說一個地方,沈大少爺就問一個問題,王瀚寶回答之後往往都會得到不容置疑的pass結果,四五次之後,王瀚寶崩潰了,雙手合十,滿臉愁容:「沈大少爺,禹哥,禹爺,學校附近就這幾個吃起來還不錯的地方,都被你否定了,那就沒你能吃的,這裡離市區有段距離,不然我就推薦你去市區吃,那有你最喜歡的餐廳分店。禹爺,你看這不是時間不允許麼,再說,譚畫家喜歡不就好了?」
沈禹心想:我就是不想讓譚音繁帶我出去吃,才把那些地方剔除掉的。你這麼說,不是要我打臉麼。
王瀚寶是誰啊,是和譚音繁廝混多年的好朋友,他一個眼神,王瀚寶就懂了,繞老繞去,這位騷里騷氣的沈大少爺想套路他家那個小美術生呢。
王瀚寶明白沈大少爺的心思後,立刻配合起來:「我覺得老吃外賣一點兒都不健康,禹哥,你將來可是要走出國門的人,還是回家做飯吃吧,哪怕麻煩點,總要健康點啊。那譚畫家也是,天賦那麼高,將來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畫家,那雙手很值錢的,哥,你可千萬別讓人家下廚,是吧哥?」
沈禹看見譚音繁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冷著臉看他和王瀚寶一唱一和的,似乎從小美術生的臉上看出點其他的東西,他一把推開王瀚寶,幾步走到譚音繁身邊:「出去吃還是回家?」
譚音繁多看王瀚寶一眼,抬腳往校外走,沒回答沈禹的問題。
沈禹撓了下臉,不太明白他這什麼意思,考慮到他的性格,沈禹偏頭對王瀚寶說:「你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吃吧,我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