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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一人一碗泡麵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毫無營養的愛情電影,電影裡面的男女主角因為我愛你,你愛別人,別人愛我糾纏不清,他和沈禹在這等愛恨複雜里吃完一碗麵。
「繁繁。」沈禹放下碗,輕輕喊了一聲。
譚音繁皺了下眉:「叫全名。」
「我不。」沈禹直白拒絕,「繁繁,我晚上睡哪?」
譚音繁指了指面前兩個碗:「把碗洗了我就告訴你。」
沈禹無奈笑了,起身端著兩個碗去了廚房,兩分鐘後出來看見站在樓梯邊的譚音繁。
「過來。」譚音繁說。
沈禹依照他說的走過去,和他一起往樓上走。
譚音繁爸媽給他買個這套房是個複式格局,很寬敞。上了二樓還有幾個房間,其中最為亮眼的要數一間三面都是玻璃的房間,沈禹跟著他走了幾步,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一幅眼熟的畫,倒不是畫面眼熟,是畫上的人眼熟,沈禹勾唇笑了,小美術生啊。
譚音繁壓根不知道自己把人帶上二樓後暴露了什麼,他推開客房的門,站在門邊冷淡道:「睡這,床單被罩都是前兩天剛換好的。」
沈禹的目光在客房裡溜了一圈,收回來的時候在他臉上略過,輕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過來,所以才把客房準備好的?其實不用,你要是沒準備客房,讓我和你睡一起,我會更高興。」
譚音繁眼皮一跳,讓沈禹說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羞恥心很快跳出來敲打他,他臉色一板:「睡不睡?」
沈禹見他努力板著臉,耳朵尖發紅,明白再撩下去,小美術生肯定會惱羞成怒,到時候難受的還是自己,今天能登堂入室已經是很大的進步,於是見好就收道:「睡,臨走前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才能好睡覺?」
雖然認識不久,但譚音繁深刻意識到這人的流氓本質,兩句話不說就要撩他,因此聽見這話思緒先往廢料方向跑了幾步,他說:「你再說,我就丟你出去了。」
沈禹裝作驚訝道:「我就是想和你說聲晚安,這樣你也要丟我出去啊?繁繁,你想什麼?」
譚音繁沒想到沈禹說的是晚安,反應過來先讓人倒打一耙,臉上頓時躥紅,壓都壓不下去:「睡覺。」
「哎,繁繁,別走啊,你還沒和我說晚安呢。」沈禹見譚音繁落荒而逃的背影,笑意再也壓不住,直接低笑出聲,真可愛,越看越喜歡了。
譚音繁一口氣跑到樓下,臉上熱度還沒散去,他深呼吸幾口氣,把客廳收拾一下,關燈上樓。
路過客房的時候,沒聽見裡面有動靜,人大約是睡了,他暗自鬆了口氣,放心的往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早上,和沈禹吃過早飯後,譚音繁開始趕人:「不回去?」
「去哪?」沈禹問。
譚音繁從雜誌里抬頭:「回宿舍。」
現在學校還沒正式開學,但沈禹是短跑特長生,又有國家預備役名頭在身,理應有特殊優待,學校宿舍,沈禹能進去。
能進去,和會不會去住兩回事,他無心多問,只想把人趕走。
「進不去。」沈禹說,見譚音繁一臉不信,沈禹摸出手機,當著他的面給王瀚寶打電話。
電話接通,讓譚音繁耳熟的聲音傾瀉而出,王瀚寶大咧咧的:「魚魚,怎麼了?」
沈禹神色如常,只問:「學校宿舍還不能入住嗎?」
「不行啊,我問過人了,說要等到月底,這不也沒幾天了,你是不是住賓館沒錢了?早說過你,直接讓你爸在附近買套房,也省的你住賓館,那地方哪有家裡住的舒服啊。」王瀚寶是個話癆,電話一接通,不用沈禹問,直接把能禿嚕的都給禿嚕了,「你說你也真是的,明明都保送大學了,幹什麼非要來雲溪高中走一遭?雖然雲溪高中和臨安一中有的一拼,但云溪離臨安遠了去,你大老遠跑這邊念書,到底幹什麼呢?」
「行了。」沈禹眼瞅著譚音繁的臉色不對勁,立刻阻止王瀚寶,「回聊。」
王瀚寶還沒過足說話的癮,就被掛了電話,迷茫的看了眼手機,轉頭又繼續玩遊戲了。
沈禹把手機放在茶几上,拖過軟墊子,直接坐在地上,長腿盤起,手撐著下顎看譚音繁:「雲溪高中附近的賓館,那叫一個磕磣,床睡起來可難受了,有時候一個不注意,還從床上翻下來,能把我摔醒。」
譚音繁冷著臉聽,想聽聽這人能扯到什麼地步。
「不說這個了。」沈禹一眼看穿譚音繁不信,也就不再說,只低頭有些黯然神傷道,「這年頭男孩子比女孩子還難追啊。」
「你追過女孩子?」譚音繁冷冷問。
沈禹眉梢微動,見他神色有異,心中暗笑,嘴上卻麻溜的回答:「沒有,看別人追過。」
譚音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見沈禹說追女孩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個沒管住嘴,話就那麼說出去了,再想說點挽回的話,發現多餘的很,索性也就閉口不言,結果沈禹很認真地回答,聽了答案的譚音繁,心裡的酸味忽然又不見了,平靜之下隱約有些其他的意思。
「繁繁。」沈禹溫柔喊了一聲。
譚音繁拿著雜誌,垂眸看沈禹:「有事說事,別那麼肉麻喊我。」
沈禹還就是沒事想喊喊他,聽他這麼說,就在這稱呼上糾結住了,這人慣會逗他,明明先前沒說過話,這一兩天竟是把人脾性摸了個差不多,每每能見好就收,這會兒沈禹又起了逗弄的心,壓著聲音曖昧道:「那不喊繁繁,喊繁寶貝?繁甜心,繁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