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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著了?」
周懷雅還在哭,估計是被嚇蒙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都怪我……好多血,止不住……」
「鏡子,我好害怕……」
「我很快就來,冷靜,稍微忍耐一下。」
方疏淨心跳緊張地加速,坐直身子,定了定心神,快速囑咐:「先別哭,聯繫120 了嗎?」
周懷雅那邊哭聲停了一下,「聯繫了,松大附屬,十分鐘之內能到。」
「還能走動嗎?」
「能。」
確認對方意識還清晰,暫時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方疏淨鬆了口氣。
握著手機,她起身在衣帽間裡走了一圈,隨手選件外套披上,動作間不忘在心頭計算一遍從自己家裡到醫院的距離,爾後冷靜道,「我現在開車去醫院,你到醫院之後把位置發我,先掛了,有事隨時打電話。」
周懷雅吸了下鼻子,愣了一會兒說:「好。」
方疏淨不知是不是方自己產生的錯覺,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那邊遠遠有道男聲響起。
「終於不哭了?」
但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細節,很快就將其拋諸腦後。
從衣帽間回到臥室,容慎川仍坐在桌前。
方疏淨拿了桌上地車鑰匙,簡單給他說了下情況後,一刻不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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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一路駛入松大附屬醫院的停車場,方疏淨前腳剛拔下車鑰匙,後腳周懷雅就給她發了個具體位置過來。
醫院裡無論什麼時候人都多得要命,這時走廊上人流熙熙攘攘,方疏淨略帶艱難地越過人群的縫隙,視線往前搜尋了一會兒,便找著了周懷雅的身影。
診室門口的椅子上,一男一女並肩坐在最前頭的兩個位置上。
周懷雅抽抽噎噎地還在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右手伸出去,隔著一張厚厚的紗布壓在旁邊男人額頭上。
男人滿臉無所謂的笑,一雙蘊著風流的眼裡滿是毫不在意的戲謔調侃。
好像額頭上落了一片血跡的不是自己。
「之前才說你終於不哭了,怎麼這會兒又哭起來了?」男人任由周懷雅幫他按著傷口,笑眯眯道,「妝都哭花了。」
「……」
周懷雅表情頓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笑意變得有些無奈。
他找旁邊過路的人借了張衛生紙,伸過去想幫周懷雅擦擦眼淚,「哭花了也漂亮,就是明天眼睛腫了不舒服。」
周懷雅不吃他這一套,腦袋撇一邊去想躲開他的動作。
就在這時,她餘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方疏淨。
方疏淨見她終於注意到自己,輕咳一聲,「這位是?」
周懷雅眼淚被這種尷尬的場面生生逼了回去。
她低著頭,帶了濃濃的鼻音:「我鄰居,聽見我家動靜之後過來看,結果被傷著了……」
「所以你沒受傷,受傷的是他?」
「嗯,我就被蹭了幾道小口子,」周懷雅把自己手臂上的幾道細小血痕展示給方疏淨看,「他當時擋著我,眉毛上面被掛了好深一道,剛送過來的時候,醫生說要縫針,我們就在這兒排隊等著。」
她情緒平穩了一點,稍有些緊張地補充:「鏡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腦子真的懵了才沒說清楚,不是故意浪費你時間讓你過來……」
得知周懷雅沒事的消息,方疏淨原本高高懸起的擔憂感瞬間消減。
「我知道,」她理解地點點頭,轉向男人,「謝謝你——」
察覺到方疏淨的卡殼,周懷雅趕忙介紹道:「他叫沈則。」
方疏淨頷首:「沈先生。」
周懷雅轉過頭,又衝著沈則介紹:「這位是我的閨蜜,叫方疏淨。」
沈則看向方疏淨的眼神帶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驚訝。
「……方小姐,初次見面。」
這時診室里有人喊沈則的名字,沈則正欲起身,周懷雅張張嘴,也緊張地跟著站起,手還幫他按著傷口,「要不,我陪你去?」
沈則側身停了會兒,旋即唇角彎出一抹笑,「好。」
進去前,周懷雅不忘朝著方疏淨道歉:「抱歉啊鏡子,今天耽擱你時間了,下次我請你吃飯做補償啊——」
方疏淨從不在意這點小事,笑了笑:「行。」
與周懷雅道別後,她又開車回到了家中。
進門時,周懷雅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傭人在一旁提醒她可以吃飯了,方疏淨應了聲,低頭看消息。
【你周周:沒事了,就縫了四針,你不知道我在一邊看得要緊張死了,那人居然還跟我開玩笑!】
【你周周:要不是看在他那麼帥的份上,我真的想當場揍他,哪兒還帶著他打車回去啊。】
……
方疏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思考了會兒,試探著問。
【Jinz: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她周懷雅面前她一向是想問什麼就直截了當,周懷雅也習慣了她這麼直接。
【你周周:是有點,今天他擋我面前的時候,我真的有心動的感覺。】
【你周周:就是,我今天其實找過他要聯繫方式,你猜他跟我說什麼?】
【你周周:他跟我說,他不想禍害像我這樣的小姑娘,我尋思這又怎麼算禍害了,他又不是鴨,看他那穿著,家境應該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