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原來愛也能傷人肺腑
門外門鈴響了起來，戚堯通過貓眼看了一下，沉著臉開了門，「什麼事？」
門口站的人時艾倫，他來找戚堯喝酒，大戚堯很果斷拒絕了。
艾倫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馬甲，風度翩翩，眼眸深邃迷人，直接走了進來，言語之間充滿了揶揄的味道，「怎麼？在思念你的妹妹？」
戚堯察覺到艾倫的試探，沉著臉沒說話。
艾倫一直是個狡猾的人。
有著狐狸一般的敏銳。
艾倫見他不說話，便打了內線的電話，點了一瓶紅酒讓服務生送來。
片刻後，他搖著高腳杯里的紅酒，姿態慵懶般說道：「女人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或許你記恨我搶走凱蒂，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我只不過是在幫你試探女人的真心，事實證明，那些真心一文不值，黑森，你值得更好的，別在爛貨身上浪費時間。」
戚堯冷眼說道：「凱蒂是個不錯的女人，現在懷孕了，而你拋棄了她。」
艾倫聳聳肩，不以為意，「不用擔心，我給了她足夠的錢去打胎，怎麼？別告訴我你心疼了？」
戚堯斜睨著他道：「凱蒂是我曾經的搭檔，如果她被逼得走投無路，我不會袖手旁觀。」
「我可沒有逼~~她。」
戚堯不想和他共處一個空間，請艾倫出去，艾倫突然扣住他的手腕，「黑森……」
戚堯將他的手甩開，厲眸直視著他。
艾倫舉手投降，「OK，OK，你別這麼緊張，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就我們兩個……」
「我對你無話可說，之所以我們還保持合作關係，完全是因為艾薇，她不該這樣不明不白死去。」戚堯打開門請他出去，「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觸犯我的底線，我不會任人魚肉，艾倫，你應該知道我，我不受人威脅。」
艾倫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不該把戚堯惹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最終還是做出了退讓，抬步出去，到了門口，轉頭說：「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吃飯怎麼樣？」
砰——
戚堯重重把門關上。
他心裡記掛著小茹，所以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著急去趕第一班飛機，急急忙忙回去。
他第一時間趕回了家，發現家裡很安靜，和往常大不相同，一時警鐘大作，「小茹，小茹……」
戚堯扔下公文包，往樓上找，打開小茹的房間，發現床鋪已經被收拾掉，乾乾淨淨的，書桌上也整整齊齊，他打開衣櫃，空空如也，很多東西都被收拾走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而一股憤怒湧上心頭。
居然不等他回來！
他給小茹打電話，發現那部移動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戚堯咬牙，怒意染上眉眼，他呼吸急促，轉而又馬不停蹄開車去找大安。
大安還在睡大覺，就被戚堯的電話吵醒了。
嗯，他也有一部移動手機，戚堯給他買的，為了平時方便聯繫。
大安迷迷糊糊接起電話，聽出是戚堯哥的聲音，整個人清醒了大半，打著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戚……戚堯哥……」
「出來，我有話問你！」
戚堯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安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趕緊穿上外套，踩著拖鞋出去了。
戚堯就站在蕭瑟的清晨里，身材修長，挺拔出眾，穿著黑色的長款外套，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毛呢禮帽，渾身籠罩在一片肅殺當中。
大安心口發緊，自知完蛋了，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面上笑呵呵道：「戚堯哥，你出差這麼快回來啦？挺早哈！」
冷冷晨色中，顯得戚堯此刻的表情陰鷙冰冷，沒有溫度，那雙眼仿佛凶狼，「小茹呢？」
大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嚇得又是打了一個寒顫，咽咽口水，道：「和她同學一起住呢！」
「帶我去。」
大安見戚堯臉色很差，心裡不斷打鼓，「戚堯哥，我妹就是想獨立生活一段時間，剛好有同學一起合租，就搬出去了，你就由著她唄！」
戚堯的臉色絲毫未見好轉，「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不要讓我重複同樣的話，上車！」
他把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讓大安上去開車，大安再次吞吞口水，「那個，我回宿舍換件衣服……啊……」
大安還沒說完，就被戚堯塞進了車裡，他現在連一分鐘都不想等。
最後在戚堯凍死人不償命的目光下，大安認命地開著車去了小茹現在的住所。
其實也就是在伯克音樂學院附近的一個普通小區里。
戚堯看這環境，蹙著眉頭，顯然不是很滿意。
而小茹也剛搬來，住得不習慣，因為心情很差的緣故，睡眠也不好，天還沒亮就在小區底下鍛鍊，然後就碰到了來找的兩個哥哥。
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冷冷寒風中，她看到回來的戚堯哥哥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鼻尖莫名一酸，雙腳似乎有了思想，想要像往常那樣跑過去抱住他，可是跑了兩步覺得不對，於是又扭頭跑了。
大安：「……」！！！
妹妹，你這特麼真像做賊心虛啊！
戚堯的眉心就沒舒展過，喊住她，「小茹，你跑什麼？」
小茹被這麼一喊，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要逃跑的必要，這才頓住腳步，待在原地，低著頭背對著他們。
她還是沒有做好面對戚堯哥哥的準備。
當她真正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所以她選擇了逃離。
她感到痛苦，為什麼發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愛上戚堯哥哥的時候，他已經愛上了別人，還有了孩子……
分明朝夕相處的是他們呀！
巨大的不甘和痛苦幾乎每時每刻啃噬著她。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愛可以溫暖人心，也能傷人肺腑。
戚堯朝她走了過來，「抬頭看著我。」
小茹不肯，就是低著頭。
戚堯無奈一嘆，道：「怎麼好端端的想著獨立呢？你已經很獨立了，不需要再獨立了。」
聽著他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小茹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浸濕，聲音低啞顫顫，「就是……想換個……環境……」
「換環境？那我給你在附近買套公寓，這裡安保做得不好，我不放心。」
「不要，我就是要住這裡。」小茹咬著唇，極力控制著自己在失控邊緣的情緒。
他就在她的咫尺之間，可是她再也不能擁抱他了。
這個認知讓小茹此刻的內心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那種心痛得要死去的感覺又一次捲土重來，眼淚不斷簌簌往下掉。
戚堯是能感覺得到小茹低落的情緒，並不是很能理解，於是把聲音放輕道：「小茹，你聽話好不好？我答應你爸媽要好好照顧你的，你一個人在外面住我怎麼放心？」
小茹瞳孔猛地一縮，淚珠瞬間掉落了下來。
原來……原來如此……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澀。
都是因為她爸媽，他才對她那麼好的，一直都是哥哥對妹妹的好，一直都是……
小茹攥緊拳頭，喉嚨疼得厲害。
他牽她的手，想要帶她回去，卻被小茹甩開，「戚堯哥哥，你就不要再管我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她大聲說完後就低著頭跑掉了。
戚堯整個人愣在原地，手也僵在半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安搓著胳膊瑟瑟發抖過來說：「戚堯哥，我妹就是和同學一起住，就讓她住唄，我們先回去吧！」
戚堯寒眸掃向大安，聲音冷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沒有……」大安拼命搖頭。
「大安……」戚堯拉長聲音，警告意味分明。
大安在戚堯越發可怕的眼神下最終敗下陣來，「那個……就是……」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說！」戚堯步步逼近大安，眼神如刀鋒一般銳利。
大安牙齒打顫，「就是……她碰到了一個叫凱蒂的女人……」
戚堯的神情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呢？」
「她是你女朋友吧？」大安不答反問。
戚堯冷眸眯緊，從齒縫裡吐出兩個字，「不是。」
「啊？」大安腦袋上是大大的問號，「已經是前女友了？」
「大安，說重點。」戚堯的耐心已經快要被大安磨光了。
「這個就是重點啊！」大安往後一退，「那個女人說懷了你的孩子。」
戚堯再次意外了一下，「她親口說的？」
「呃……小茹聽她說的。」
戚堯的表情格外的冷峻陰沉，大安出來得匆忙，衣服單薄，大寒天的清晨，冷得渾身瑟瑟發抖，「戚堯哥，咱們車上說唄，好冷啊！」
於是，兩人又回到了車上。
回到車上，大安就感覺暖和多了，然後率先開口說道：「戚堯哥，你真要當爹啦？」
戚堯眼色一沉，「別胡說。」
大安：「凱蒂是你女朋友，亨利伊恩都知道啊，我聽他們說的。」
「亂傳的，不是真的。」
「那她怎麼說懷了你的孩子？」大安皺皺鼻子，想了想，又說道：「戚堯哥，你該不會想始亂終棄吧？」
戚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胡說什麼？」
大安摸摸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子，一副我還是不信你鬼話的樣子。
戚堯倒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小茹碰到凱蒂說懷孕的事兒，這和她搬出來住有什麼直接聯繫？」
這問題一下子就問到了點上，大安不想出賣妹妹，想著怎麼矇混過去。
但戚堯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別想騙我，要不然今年澳洲之行，你就別去了。」
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