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改變命運的開始
（四千字）
婚禮上的風波很快過去，但是顧嬌蘭涉嫌下毒一事被查出來，給沈檸喝的酒水飲料是大劑量的墮胎藥成分，孕婦一旦喝了必定滑胎。
而顧嬌蘭後來在飯菜里下的藥劑倒不是什麼致命的藥，就是瀉藥，吃了會上吐下瀉。
審問之下才知道，顧嬌蘭就是想要破壞這場婚禮。
她自己不幸福，也見不得顧嘉葉沈檸幸福。
顧嬌蘭還把霍九玲給招了出來，於是警方傳喚霍九玲例行公事。
霍九玲雖然這次起了歹念，並且付諸行動，但是她其實一直是人人眼中的乖乖女，屬於別人家孩子的類型，奉公守法，哪裡會想到，這輩子還會因為做了壞事進了派出所接受審問。
她害怕極了，當時還是霍中凱顧嘉葉一起陪著來的。
霍九玲一直在否認自己做過的，她堅持稱自己沒有做過。
可是她的心虛明顯沒有逃過警方的眼睛。
而顧嬌蘭也一直死咬著她不放。
霍九玲當時情緒特別激動，差點跟顧嬌蘭打了起來，半分形象都沒有。
一方面她不想承認自己會那麼壞，另一方面，她害怕自己名聲盡毀吃牢飯。
兩者一直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寢食難安。
顧光鐮和羅錚同樣也去了派出所解決這個問題。
他們沒打算饒過顧嬌蘭，警方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他們後腳到的，就看見顧嬌蘭精神越來越癲狂，隨時處在失控的邊緣。
但是顧光鐮現在鐵了心要顧嬌蘭永不見天日。
也不是說顧光鐮對這個養女非要趕盡殺絕。
只是如果讓顧嬌蘭逍遙法外，隨時會對沈檸顧嘉葉有人身威脅，那不如就直接給關起來。
他自認對顧嬌蘭已經仁至義盡。
只是她心中戾氣太重，他已經無能為力。
但眼下有個大問題，就是顧嬌蘭要將霍九玲拉下水。
警方已經對霍九玲產生了懷疑。
霍中凱想救這個妹妹。
一旦被定了罪名，霍九玲以後的一輩子就等於是毀了。
檔案會跟著她一輩子，沒有學校會用她。
見霍中凱這麼著急，顧嘉葉自然是要想辦法的，於是主動跟警方說：
「我小姑子一向跟我要好，更跟我妹妹要好，不可能是幫凶的，肯定是無意中拿了酒水，王春草就想惡意拉人下水，你們還可以查查王春草的精神問題，她現在這副狀態，對社會有嚴重的報復情緒，你們一定要明察秋毫。」
霍九玲沒想到一直討厭自己的顧嘉葉會突然幫她，一時之間，眼淚糊了雙眼。
霍中凱心裡很感動。
出了這事兒之後，以顧嘉葉愛護沈檸的心情和火爆的脾氣，肯定會跟他鬧，立刻去離婚的可能性也會有，但是至今都沒有，還主動開口幫忙。
霍中凱眼底熱熱的，不知道多感激她。
顧嬌蘭卻在一旁大喊大叫，她眼瞳赤紅，面目猙獰，張牙舞爪，「你們在撒謊，霍九玲就是幫凶，她就是幫凶，你們還想幫著一個幫凶，你們是傻瓜嗎？顧嘉葉，你就是個蠢蛋，白痴！」
霍中凱衝上去要揍顧嬌蘭，被羅錚攔住。
不是他要幫顧嬌蘭。
只是在這裡打人得負責任。
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需要儘早解決這個問題。
霍九玲渾身瑟瑟發抖。
顧嬌蘭這個瘋子，瘋子！
她當時的行為無異於與虎謀皮。
這個女人就是自己不痛快，也要讓別人不痛快。
霍九玲無數次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顧光鐮的臉色陰陰沉沉的，儘管心裡不願意，可又不得也幫著說話，「是啊是啊，王春草的確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你們查一查就知道了，而且她的前科很多，劣跡斑斑，她的話不能信，我女婿的妹子沒問題的。」
既然人家家屬都這麼說了，公家肯定也不會沒事找事，當下就對王春草的精神問題展開了調查。
顧嬌蘭被押走之前，不斷掙扎，撕心裂肺地喊：「爸，爸，你幫幫我，你最後再幫我一次，求求你了爸，你不能不管我，爸爸……」
顧光鐮早就心如死灰，頭也沒回地離開了派出所。
霍九玲戰戰兢兢跟在霍中凱身後，頭一直不敢抬起來。
霍中凱對羅錚很感激，感激他的不追究。
羅錚道：「兄弟這麼多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僅有這一次，我能忍的也只有這一次！」
說話的同時，瞥向了霍九玲。
霍九玲頓時脊背生寒，仿佛一把亮著寒光的刀鋒懸在她的腦袋上。
霍中凱：「我知道，她如果下次再有歹念，不等你出手，我親自打斷她的腿。」
霍九玲渾身狠狠哆嗦了一下。
羅錚道：「對了，你和你媳婦兒什麼時候回縣裡辦酒？」
「明天，我立刻帶我妹子走。」
羅錚：「不是，我姑離家這麼久，趁著暑假要到了，孩子我媳婦兒能照顧，她就想回家看看，我和我媳婦兒又脫不開身，想著你既然要回縣裡，就順便幫我送送。」
顧嘉葉：「可以的，沒問題。」
顧光鐮說道：「既然放暑假了，以後沈檸和大安小茹就來家裡住，彼此好照應照應。」
羅錚：「我回去問問我媳婦兒的意見。」
他可做不了主。
顧光鐮又對羅錚說：「今天大安小茹就在我家過周末，你和你媳婦兒就好好陪陪你姑，多置辦些東西讓她帶回去。」
羅錚點頭。
辦完了事，顧光鐮就帶著霍中凱一行人回顧家。
羅錚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葛麗瓊在家教小茹彈鋼琴。
今天是周末，葛麗瓊又把兩個孩子接來家裡玩。
霍家父母也在客廳忐忑不安坐著，等兒子女兒回來。
顧光鐮和顧嘉葉一行人回來，霍家父母圍上去問情況。
霍九玲沒回來。
她沒臉來顧家，所以一直在外頭住招待所。
霍中凱只是淡淡道了一聲，「沒事兒了。」
霍家父母這才舒了一口氣。
葛麗瓊也沒多問顧嬌蘭的事。
自從她差點弄死顧嬌蘭後，大家似乎也窺見了葛麗瓊內心的魔鬼。
她那時候是完全徹底地被王如意母女給激怒了，才會有那麼過激的行為。
一度有憂鬱症的傾向。
好在有大安小茹能經常來家裡陪陪葛麗瓊。
葛麗瓊現在的心情變得平靜很多，慢慢地也放下了過去的心結。
那時候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心裡只有陰暗的東西。
如今清醒了，對顧嬌蘭，大抵只有更深的複雜情緒在裡面。
顧光鐮收留落魄的顧嬌蘭，她是知道的。
無論顧嬌蘭做過多少卑劣糟糕的事情，始終是他們夫妻養大的孩子。
要想做到完全的置之不理，也不可能做到。
她甚至也會熬些湯湯水水讓顧光鐮送過去，可顧嬌蘭的陰險還是讓他們夫妻再度失望。
從此以後，是生是死，他們也不會再多管一分。
「外婆，這個音不對，彈錯了。」小茹提醒著心不在焉的葛麗瓊。
「哦？那要怎麼彈呢？」葛麗瓊微微一笑。
「要這樣……」小茹親手示範了一下，她現在都能舉一反三了，葛麗瓊瞧著很是欣慰。
她打小就有教家裡幾個孩子練琴，他們多少會一些，但是都沒有想深入發展下去的意願。
可是小茹顯然是對音樂很感興趣，她教的，小姑娘都會牢牢記著。
葛麗瓊覺得，她可以把對沈檸缺失的愛統統補償在小茹身上。
她要把小茹培養成優秀的鋼琴家。
顧光鐮看到妻子在專心教孩子練琴，心裡也輕鬆不少。
有孩子幫忙轉移一下妻子的注意力，他也就沒那麼倒霉了。
要不然妻子總是看他不順眼，一不順心就會把他趕出去。
葛麗瓊突然轉過頭對顧雲卿說：「過兩天是佩珊爺爺的壽誕，你準備準備，別失了禮數，雲卿啊，你幾個弟弟妹妹都結婚有孩子了，你不能再拖了，事業固然重要，可是結婚也是人生大事，不好再耽誤人家佩珊了。」
顧雲卿神情淡淡地點頭，「知道了媽。」
大安吃著香蕉，仰起頭說：「大舅舅，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快了。」
大安：「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娶媳婦兒。」
顧光鐮剛喝了一口茶，直接噴出來，「臭小子，你才多大啊，就想這事兒？」
大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顧雲卿有些忍俊不禁，「大安，來，舅舅跟你下棋。」
「我可是很厲害的！」大安揮了揮手，一副很膩害的模樣，你贏不過我。
「嗯，你贏了，給你錢買糖吃。」
大安一聽這個，來了興趣，「來吧來吧！」
顧光鐮看倆孩子都有人陪，他就在旁跟霍家父母說說話，順便提了一下羅愛仙要跟他們一起回鄉的事情。
葛麗瓊一聽這個，就說：「羅姐要走，你讓沈檸和兩孩子搬家裡來住，也好有個照應。」
顧光鐮：「我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羅愛仙要回老家，所以沈檸這兩天就忙著幫羅愛仙收拾收拾，還一起去逛街給家鄉的親戚朋友買禮物。
羅愛仙心裡有些不放心沈檸，「你現在身子重，放假了就去你父母家住，他們也能幫忙照顧著，你也省得累著。」
「知道了姑，家裡你不用擔心。」
送別前，顧光鐮和顧雲峰也陪著去縣裡，葛麗瓊身體不好，不宜舟車勞頓就沒去。
顧光鐮還提了不少禮物給羅愛仙，羅愛仙連聲道謝之餘，不忘對羅錚叮囑說：「我去段時間回來，你媳婦兒懷著孩子，你可得多照顧她，別讓她累著。」
「知道了姑。」
葛麗瓊對羅愛仙說：「放心吧，我會照顧他們的，羅姐，你路上小心，有什麼事情就跟嘉嘉說。」
「誒，誒……」羅愛仙抹著眼淚就隨霍中凱顧嘉葉上了火車。
大安小茹揮手，「姑婆，等放假了，我們也回鄉下啦！」
羅愛仙隔著車窗，「你們兩個別累著你媽，多幫你媽干點活。」
大安小茹：「知道了！」
隨著火車鳴笛，羅愛仙非常不舍地離開了。
沈檸看著羅愛仙遠遠離去，眼底潮濕了起來。
這個姑姑一直陪著她走過很多風雨，一起歡笑一起悲傷。
沈檸一直把羅愛仙當成最親最親的人。
羅愛仙突然這麼一離開，她心裡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兒。
葛麗瓊摟著沈檸的肩膀，「媽媽陪著你呢！」
「嗯。」
一路回去，葛麗瓊對沈檸說：「你陪媽媽去一趟百貨商店，給你哥物色物色禮物？」
「什麼禮物？」
「佩珊的爺爺壽誕要到了，咱們挑些拿得出手的禮物讓你哥帶去。」
沈檸的心隱隱約約的產生了不適感。
這不是她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可是每次一聽到這個，她心裡就害怕。
因為她好像前世挽月跟她說過的。
是她爺爺的壽辰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挽月以為人生已經從地獄飛入了天堂。
可是自那天起，她的人生又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糟糕，過了太久，她真是有些忘了。
現在細細想來，只記得挽月當時跟她提起時，是滿面的悲傷，渾身戰慄，仿佛人生噩夢。
跟葛麗瓊逛了街後回家，沈檸睡了一覺醒來，通體冰涼。
她好像夢見前世的挽月在哭泣。
羅錚做了飯喊沈檸吃。
沈檸神容恍惚，有些沒胃口，吃了兩口就回房間了。
羅錚以為媳婦兒心情不好，就安靜地在一旁學背簡單的單詞，「媳婦兒，那今天的單詞就不考了吧？」
最近媳婦兒每天都會拉著他聽寫單詞。
為了能跟媳婦兒有共同話題，他是卯足了勁逼自己學。
好在英文這東西，乍一看，看不懂，仔細一看，還是看不懂，可是稍微背一背，還是能神奇地記住。
羅錚歸結為：愛的力量。
沈檸正在凝神想事情，羅錚喊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什麼？」
「媳婦兒，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二十個單詞背完了沒？」
羅錚：「……背完了。」
早知道就不提醒了。
沈檸就給他聽寫單詞。
大安小茹就湊上來看。
沈檸心不在焉地給羅錚聽寫，心裡很犯愁。
既然是造成挽月悲劇的開始，那她一定要阻止。
羅錚寫好了一個單詞，催促著媳婦兒繼續。
他這輩子大概都沒有這麼認真學習過。
只要媳婦兒督促他學，再討人厭的文字，他都能啃下來。
沈檸心不在焉地對羅錚說：「你明天去把我大哥叫來家裡做客。」
羅錚挑眉，雖然心裡有疑惑，還是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