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你就不能對我壞一點嗎
第922章 你就不能對我壞一點嗎
回到家裡,段靖澤還沒到家,江娉雲渾渾噩噩做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晚餐。
段靖澤繞過滿是鮮花的一樓,抽了其中一朵拿上樓直抵餐廳,江娉雲正背對著他坐在座位上。
面前突然出現一隻白色玫瑰,江娉雲淺淺彎起唇角,接到了手上,她扭頭,段靖澤揉了揉她的頭髮,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吃飯。」江娉雲把筷子遞給他。
段靖澤吃了第一口就覺得不對勁,他又吃第二口,直到把餐桌上所有的菜都嘗了一遍。
這幾個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他再一看江娉雲,滿臉愁容,小口小口往嘴裡餵著東西,吃了一個辣椒進去都不知道。
段靖澤擰眉,放下碗筷,伸手輕輕撬開她的下巴。
「吐出來。」
江娉雲聽話的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直到段靖澤扔進垃圾桶,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把辣椒吃了進去。
她連忙抽衛生紙去擦他的手掌。
段靖澤一把拉過她的手。
「怎麼了?」
江娉雲心頭一窒,醫生下午說的那些話開始在她的腦海無限盤旋迴盪,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她一下沒忍住鼻尖一酸。
段靖澤一把抱住她,大掌撫摸著她的頭髮。
「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她哽咽的聲音,他心臟驟然一縮,偏面上還得裝作沒太所謂。
「哭什麼,這不是還有我嗎,難道還有我解決不了的事?」
段靖澤故作語氣輕鬆,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對不起」。
他撫摸她頭髮的手掌一頓,將她拉開,捧著她的臉,認真問。
「到底怎麼了,先說事情,不能還沒解決就一副絕望透頂的樣子。」
江娉雲深吸了一口氣,帶動一陣哭腔,她紅著眼說。
「對不起,今天我去看了醫生。」
段靖澤神色一凜,慢慢皺了眉。
「說什麼了?」
江娉雲咬了咬唇,一股氣道。
「醫生說我曾經打過胎。」
她紅著一雙眼去瞧他的神情,見他眉梢一跳,緊接著臉上便是無線的自責與心疼。
江娉雲愣住了,連哭都忘了。
「沒關係。」段靖澤抱住她。
「就是因為這個事嗎?」
江娉雲傻傻地問。
「你不在乎嗎?我曾經和別的男人有過一個孩子。」
段靖澤心頭一窒,怎麼會是別的男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
而且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引線,正是那個沒了的孩子。
他不敢讓她多想,只能含糊其辭。
「我在乎的是現在的你,以前的你當然也在乎,但我只在乎你過去過的好不好。」
江娉雲心頭停了一拍,緊接著嚎啕大哭。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就不能對我壞一點嗎?罵我也好,打我也好。」
這樣好歹讓她心裡好受一點,她自認是個罪人,她就該接受應有的懲罰,可他現在這樣什麼也不說,全心全意對她好,根本不在乎她有多難堪的過去,還願意接受這樣的她。
這讓她如何好過。
江娉雲恨透了曾經的自己,怎麼就那麼不檢點!
怎麼能和別人有孩子,還因為這件事,導致她現在和段靖澤很難生孩子。
江娉雲現在情緒滿腔複雜,愧疚、委屈、生氣、懊惱,一股腦全部疊加在一起,讓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哭一下,段靖澤的心就跟著疼一下,像被刀子划過一樣,一刀又一刀,絲毫不講情面。
可他知道,她只有哭過,發泄過後才會好一點。
段靖澤給了她溫暖又堅實的懷抱。
江娉雲哭了很長時間,直到沒了力氣,被他抱進懷裡,坐在腿上,才慢慢緩過來。
段靖澤一點一點拍著她的背,慢慢告訴她。
「你說你,這點事也值得哭,都沒問過我,就把自己嚇壞了,看來你一點也不信任我。」
「我沒有不……」江娉雲說不完這句話,她這麼害怕的本質,歸根結底還是怕段靖澤知道這件事後不要她了。
「對不起。」
「還給我說對不起?」段靖澤捏了捏她的臉。
「收回去。」
「嗯!」江娉雲重重點頭。
等她緩過了這陣之後,段靖澤開始給她餵吃的。
江娉雲吃了一口,立馬皺起了眉。
這什麼東西!好難吃!
段靖澤挑眉。
「剛才不是吃的挺好?辣椒都吃進去了。」
江娉雲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連忙站起來,把所有菜都飛快的倒進了垃圾桶里,生怕段靖澤不讓她倒。
「你坐會兒,我下兩碗陽春麵,很快。」
段靖澤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跑進了廚房,忙碌一片。
他看著她的背影,慢慢陷入了沉思。
她怎麼會想到一個人去醫院檢查生育問題。
段靖澤緊鎖眉頭,忽然想到她之前經常問他想不想要孩子,他總說順其自然。
因為他知道她不能懷孕,他總是在糊弄她。
卻沒想過她有多想要一個孩子。
於他而言,孩子真的不重要,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她想要,在能要的前提下,他覺得未嘗不可,但現在不能要,他自然是一點也不想要。
但江娉雲過不去這個砍,哪怕他今天將她哄好了,她心裡也會一直記得這個事情,覺得自己和別人有過一個孩子,覺得對不起他。
段靖澤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他腦海里一瞬間出現了很多方案,比如人工授精、代孕……
江娉雲過來的時候,段靖澤正在發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呆。
她心頭沉了沉,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釋懷,剛才不過是為了保全她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罷了。
江娉雲心中更加悔恨從前,她把面放到段靖澤面前,努力去笑。
「做好了。」
段靖澤回過神來,沖他一笑。
「吃吧。」
這回味道好了不少,但較之她心情好的時候做的面還是有很大差距。
不過今天也只能這樣應付一下。
夜晚,江娉雲像是為了贖罪,做了很多她之前不願意在床上做的事。
自從結婚後,段靖澤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在這方面為難過她,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他通通就不讓她干。
但今晚她格外主動,段靖澤不僅沒感到高興,反而覺得沉悶。
可他不能叫停,因為這不僅是她希望他消氣的方式,更是她寬慰自己的方式。
長夜漫漫,直到天明,一切似乎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