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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是水漲船高的見面會門票，被代言商做成銷量統計比拼的專鏈，不運回的大量專輯，無實體的雜誌電子刊成倍購買。
女生們省下自己的零花錢，以偶像名義購買，再捐贈，做應援，只是希望能替他向外界博得良好的名聲。
偶像，是大眾的情人。
趙溪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無法與他對視，只得低下頭：「慕滄，不行。」
「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慕滄認真地看著她，「我知道這很突然，大概這只是我單方面的糾結和考慮，沒有給你思考的時間。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趙溪搖搖頭：「我很懷念和你一起看星星，那時候我似乎產生了我們之間沒有差距的錯覺。」
她才意識到，她自己早已越過了身為粉絲的那條線，他們過分親密。
「我們沒有差距。」
「有的。」趙溪有點羞愧，又有點想哭，她後退兩步，「你從來不是和我一起的星星，你是她們的光源，你是太陽。」
她低聲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慕滄從未想過趙溪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握住她的肩，低頭問道：「你始終把自己擺在粉絲的位置上，對嗎？」
「我本來就是粉絲。」
「但我不是偶像了。」慕滄回應著，他知道趙溪的顧忌是什麼，「你聽清楚，Pluto解散了。不會再有專輯，演唱會。我會努力拍戲，拿出我的作品來說話。」
「你在說什麼傻話，昨天的見面會你知道多少錢嗎？僅僅幾分鐘的見面，需要按秒計費。慕滄，你在上升期，以後會越來越紅，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你，喜歡你，然後不顧一切地來見你。」
「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的是我，慕滄，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自私，希望你不受我的拖累，星途坦蕩，一帆風順。
—
慕滄參加的綜藝漸漸播出，電視劇也在緊鑼密鼓的抓緊後期的製作，如同經紀人所預料的那樣，他的人氣在單飛之後會得到質的增長。
慕滄的微博粉絲數量漸漸突破800萬，1000萬，1500萬，2000萬。粉絲運營的後援會逐漸與官方工作室對接，私人個站紛紛冒頭，占據整個屏幕。
只是有一個在他仍在男團時期便存在的站子，出圖質量完美，應援財大氣粗，被早期粉絲們稱為神站的那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更新了。
追星者多情，人來人往是常事，這在專門負責慕滄網絡數據統計的工作室成員眼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時間一久，便沒人會記得。
李小亮有些想念當時送到劇組來的奶茶味道，嚮慕滄提起時，他也同自己看法一致。
「是挺甜的。」他笑著回答。
趙溪失業了，不過作為主動失業的人，她沒有感到沮喪，甚至與家人的關係有了一些好轉，比如母親在叫她回家吃飯時主動提出是否想舉辦一個攝影展的提議。
趙溪當然拒絕了，她沒有什麼攝影作品，上學時期的作品已經很久遠了，留下幾個徒有其表的獎盃，孤零零地放在當初學校旁自己的公寓裡。
她回了學校一趟，15個小時的飛行，跨過大洋的距離，仿佛回到了當初的校園生活。
「你放棄後面的升學，真的非常遺憾，當初如果你能再一次參賽，我相信你一定會有更好的機會。」
「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想抱不確定的幻想，米歇爾老師。」
「你這是在逃避。」
「可能是吧。」
與曾經的老師見面，似乎並不算一件愉快的事。
趙溪是米歇爾非常看重的學生之一，那麼多的獎盃也是在她的鼓勵下參賽獲得的。她曾經一度非常自信，對家裡夸下五年內舉辦展覽的海口。
卻在最重要的一次比賽中失敗了。
非常徹底的失敗，不僅僅是沒有獲得金獎——她沒有獲得任何獎，就仿佛沒有參賽一般。
一個榜單從頭拉到尾，查無此人。
而在那次比賽獲得金獎的人，同時也是自己的同學，海拉。
趙溪已經看見了她，沒有刻意去迴避，畢竟海拉正在哥大任教。
「Cici，很意外你竟然回到了這裡。」海拉同樣看見了她，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怎麼樣，工作順利嗎？」
海拉神情有些許不自然：「當然，一切都很好。」
「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樣就好。」
海拉抬起頭，探究地看向趙溪：「你知道些什麼？」
趙溪聳聳肩，無所謂地回答：「我們並沒有這麼好的關係來敘舊吧。」
「你都知道了？」
趙溪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
海拉冷笑一聲：「所以呢，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對嗎？你知道我不受學生歡迎，設備被惡意破壞，再也沒有獲得獎項。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趙溪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是你為了申請學校千方百計才獲得的獎項。」
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獲獎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她根本沒有在參賽名單里。
「對，是我銷毀了你的作品，可是我沒有機會了。你早已獲得了碩士的資格，你在未來還可以繼續參賽，但是如果我沒有獲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