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9章 我不是神
「你如果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好,那我現在就走,我出去離開這個酒店,離你遠遠的。」由美子說著,真的轉身就走,但是卻不是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往酒店外面的方向走去。
葉凌天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麼?這麼晚了,你又喝過酒一個人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
由美子生氣地說著:「你不用管我,在你心目中形象面子什麼的,比我都要重要很多吧,既然如此,你管我幹什麼呢?我去哪裡做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反正你連請我進去說幾句話的打算都沒有。」
葉凌天一看她這個樣子,知道講道理是不可能了,而他們兩個站在門口已經說了這麼一會了,驚動了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想呢。於是他直接把由美子拉進了自己的房間:「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由美子噘著嘴,一臉的委屈:「我其實過來,就是想跟你說會話。因為,今天對於我來說不是個普通的日子,倒不光是因為生日,最主要的是,這個生日有你陪在我身邊,陪著我一起度過,所以對於我來說是最難忘的。」
「還有,剛才我去問過了前台,本來是想對他們送蛋糕的事情表示感謝,結果,他們根本不知道蛋糕的事情,還告訴我說酒店也從來沒有給客人送蛋糕的規矩,後面被我問的沒辦法了,他們的經理說了實話,告訴我說是你送的,還說是你讓他們不要告訴我是你送的,就說是酒店的禮物。」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知道如果這蛋糕是你送的我會更開心,這個生日對我來說意義更不一樣更難忘,為什麼鬆了還非要假裝說是別人送的?」
葉凌天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被戳穿,一時間有些尷尬,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是誰送的其實都一樣,今天是你的生日,只要你開心就好。」
「不一樣,對我來說,哪怕是同一個蛋糕同一樣東西,你給的就是跟別人給的不一樣。」由美子固執地說著,「忠野,你不明白這一切對於我來說的意義。從小到大,我都是在孤單里長大,沒有人陪伴,也沒有人真正在意我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所謂的大小姐,其實連任何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都不如。」
葉凌天靜靜地聽著,任由美子發泄著,他知道由美子需要發泄心裡的苦悶,而且,她現在這樣子不讓她發泄也不可能,而他能做的也只是這麼默默地陪著她。
「從小到大,我對所謂的生日,僅存的回憶就是當我還非常小的時候,跟爸媽在一起,桌上擺滿了飯菜,高高興興地許著願望吹滅蠟燭,然後他們會拿出給我準備好的禮物,有時候是一個文具盒,或者是一件漂亮的裙子。可是那樣的記憶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少了,等我媽死後,一切就都成了回憶。而後來我爸更是從來沒有給我正經過過生日。一方面是他確實忙,但是再忙,他唯一的女兒,他最親的親人最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忘記,也不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直到後來有一次,我生日的時候他喝醉了回來,我看到他一個人拿著曾經的全家福照片在流眼淚,我才明白,其實是他根本不願意給我過,他也怕回憶起曾經一家人開心快樂的日子……」
「看到他哭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傷心,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也不喜歡過生日了,後來,稻田阿姨會想辦法要給我過,我也都拒絕了。因為我所想要過的生日,也並不是什麼奢華熱鬧的派對、多少人不知真假的囑咐,多麼精美的禮物,而就是一家人最簡單最平實的幸福。」
由美子說著說著,自己的眼淚也下來了,葉凌天從桌子上抽出紙巾遞給她,由美子說了聲謝謝,然後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而後來當我去了米城生活,也越來越不喜歡生日這樣的場合,因為,那樣的場合只會提醒我別人過得多麼的簡單卻幸福,對比之下,我雖然看起來擁有很多,但是實際上卻更像是一無所有。」
「所以,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夠陪我度過這個生日,你知道那時候我許的是什麼願望嗎?我就是希望,以後的每一個生日,你都能夠陪在我身邊,都能夠快快樂樂的。」
由美子說著,充滿著希望地看著葉凌天,很顯然她是希望葉凌天能夠說出一些安慰的話。
葉凌天一直默默地聽她說著,然後才開口道:「對不起,你的願望,我恐怕沒有辦法幫你實現,我不是神,我只是個普通人。」
「這與是神還是人有什麼關係?這只是最簡單的願望,我想讓你陪著我,就這樣陪在我身邊,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這難道很難嗎?」由美子激動地說著,「你明明可以做到的,我不相信你心裡就真的是那麼的一點都不情願。」
「我沒有辦法確保自己一定能夠做到的事情,就不能夠隨隨便便答應你,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是非常明確的事情,一旦我找回記憶,那就只能是按照我原先的方式,回歸到屬於我的地方和生活,那就必然會離開。」
由美子忍不住地落下淚來:「那你就真的一點不在乎我的感受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以後我該怎麼辦?我知道你會說,你會保證我的安全,可是我的幸福和快樂呢?你明知道,你走了以後,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幸福。何況我要的並沒有那麼多,就只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在就可以了,就像今天這樣,我生日的時候你在。哪怕是你找回記憶,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但是島國就這麼大,難道說你能離我有天涯海角那麼遠嗎?就不能繼續地留在我身邊,或者至少在這樣的日子回來看我嗎?」
由美子說的聲淚俱下,非常的讓人動容,只是也非常的可惜,因為她所說的和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葉凌天是個島國人、以後找回記憶也依然是留在島國的基礎上,可是葉凌天非常的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從來都不願意給人虛幻的幻想,所以他只是平靜地說著:「如果我能夠做得到,那我會盡力,但是現在我無法給你任何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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