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後續處理
陳天海當真是個狠人。
經紀人安排他病了，他就真的病了。
而且大夏天的，害怕自己不病，特意回公寓後高強度鍛鍊兩個小時，再一桶冰水衝下去，然後對著風扇猛吹……
經濟人那會兒都快上飛機了，助理才慌忙匯報過來，立刻就火冒三丈！
「你是幹什麼吃的？身為助理，難道還不懂得攔著他嗎？天海現如今是什麼身份？說病了，難不成就真病了？打老鼠還用得著動玉瓶嗎？」
小助理也帶著哭腔：「可是，可是我攔不住天海哥……」
……
這會兒，人果然就已經在醫院了。
當然，他身體素質不錯，也是吃過苦的，發燒是肯定燒起來了，感冒咳嗽頭痛鼻塞流鼻涕……
一樣也沒少。
就是人沒昏迷。
陳天海此刻狠狠擤了下鼻涕，帶著鼻音說道：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我病了，那一定是真的病。咱們這時候，一萬個小心都不為過，萬一再被人爆出來是裝病，怎麼樣都挽回不了口碑了。」
畢竟跟醫生打點是能打點好的，可誰能保證沒有人知道？
再說了，感冒發燒那些藥，在人身體健康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往身體裡打的。
只有他病了，人家看到吊瓶的配藥，才會真的相信，也證明他確實沒有弄虛作假。
陳天海練功夫出身，對自己，那是相當下的去手。
……
只不過……
陳天海又刷了刷貼吧的帖子，發現大家的重點有一部分已經轉移到「無良公司壓榨藝人」上頭去了，這會兒不由苦笑。
他對經紀人說道：「你帶著律師上門後，立刻給我發個消息，我這邊就安排人採訪，說一說我的立場。」
「然後再連線溝通對方。」
那時候，警察肯定已經把小姑娘看好，準備帶回去了，對方的安全暫時也有了保證，他這邊牆撐病體表明立場，才能儘可能打消自己的負面影響。
說真的，陳天海是真的搞不懂粉絲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他就算在電視劇里表現的無與倫比，可那也是電視劇！
電視劇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讓人閒暇時有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嗎？
真要說帶來什麼意義，那也有，可肯定不能是偶像劇。
真不至於啊！
就算是能有什麼體會和感想，那不也是努力提升自己嗎？有錢有顏有智慧，三樣總得有一點突出的吧！
再不行，身體素質出眾，為國爭光也行啊！
自己個兒都不優秀，還做夢有白馬王子呢？他陳天海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天上掉餡餅的。
陳天海有自知之明。
就因為一部偶像劇折騰的要死要活……現如今的年輕人，腦子裡都是些什麼？
心裡念頭轉來轉去，這會兒也有些昏昏沉沉了。
助理翟心壬跟了他有半年了，如今看著一向剛強的大老爺們兒臉色慘白，一邊心疼的給他張羅藥，一邊還要注意著空調的風不要對準他，這會兒絮絮叨叨：
「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威脅誰呢！」
「要我說，就是年齡太小，壓根沒認清自己，覺得自己是地球中心呢！」
「除了她爹媽，打量自己自己個兒多重要呢！」
「要我說，天海哥，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咱們花點錢，再找個差不多的小姑娘也去鬧自殺，說你要敢去見這粉絲，她也跳樓……讓他們兩個打架去！」
陳天海苦笑。
助理想得簡單。
點子也是真有點子，可現在的問題是粉絲嗎？
是他有可能帶來的社會影響。
這件事不處理好，一不小心他以後就是官方上了名單的人了。
國家支持影視行業蓬勃發展，大面上的方向不還是引導群眾嘛！
他攤上這樣的負面新聞，想的一定是怎麼平息事態降低熱度。
像小助理的方法，暫時能治住對方了，但到時候轟轟烈烈，自己就要成為年度反派典範了……
藥物的作用襲來，陳天海看了一眼還剩一半的吊瓶，這會兒昏昏欲睡：
「我先睡一會兒，你該安排的自己安排吧……」
助理趕緊點頭：「行，我知道的，天海哥你睡吧。」
這邊看著陳天海熟睡，她就拿起手機，對著吊瓶上的藥物單，輸液針，咔咔的拍照。
只有一張勞累過度昏迷的照片，怎麼能說出他們天海哥的辛苦和難處呢！
必須得有實打實的藥物才行！
……
而這頭，經濟人下飛機就立刻有約好的媒體跟了上去，他和律師對視一眼，提著幾提貴重禮品，當著眾人的面就聯繫粉絲的家人，約好了待會兒去家中探訪。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事態發酵的太久，爹媽也終於回到家中，決定撞門，強制拿下女兒。
結果小姑娘年紀輕輕想的倒挺縝密，這會兒早就不在房屋中了，而是在天台上。
她覺得割腕圖片直播太沒有震懾力了，為了天海哥哥，她什麼都不怕，所以這會兒正靠著天台坐著呢！
眼看著下頭消防員已經匆匆忙布置，明明都晚上了，還有許多媒體投向自己，她的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得意來——
看！天海哥哥，只有我願意為你這樣做，他們都比不上我！
……
這早年修建的樓體，天台連欄杆都沒有，只有矮矮的一層阻隔，抬腿一跨就能掉下去。
這點，常年在天台上曬被子的人怎麼能不知道呢？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勸，女兒都根本不接話，也根本不願意聽他們說話，只是拿著手機，等待天海哥哥聯絡她。
這種場景，媒體早就在播了。
經紀人做了萬全準備，如今下了飛機，已經了解到大概情況，原本準備打給粉絲父母的電話，就打在她的手機上。
「你好，星星，我是陳天海的經紀人，你應該知道我吧？」
星星看到是陌生號碼，原本正興奮地接起來呢，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自稱經紀人。
她又沒辦法跟人視頻，這會兒直接說道：「我不要經紀人，我要天海哥哥跟我說話，只有他的聲音我可以一聽就聽出來！」
經紀人簇緊眉頭，這會安撫對方：「那你稍等，我想個解決辦法……我已經快到你家了，我覺得，咱們有必要當面聊一聊，你覺得行嗎？」
然而粉絲只是搖頭拒絕：
「我不要你，我要天海哥哥說話。天海哥哥呢，他為什麼不理我，我知道他沒生病！」
經紀人低頭吩咐一番，這才好聲好氣地勸道：「天海真的病了，病的很嚴重，不然他人這麼好，這麼關愛你們粉絲，這次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的，你說對不對？」
這倒是，天海哥哥那麼體貼……
星星有點猶豫。
而這時，卻聽經紀人說道：
「其實你仔細考慮一下，天海現如今病著，也不方便做出什麼決定。」
「我覺得呢，咱們也有必要溝通一下，不如你下來，咱們在房間裡好好聊聊。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想自殺的話，不管我們多少人，肯定也看不住你，對不對？」
「就咱們倆，好好聊一聊，你覺得怎麼樣？」
星星一咬牙。
她想起之前警察和父母的喊話，不是說她對不起家人，就是說對不起自己，要麼就是說給陳天海帶來負擔……要麼就是父母瘋狂咒罵天海哥哥……
她對天海哥哥的愛這麼純粹，所有人都比不上自己，怎麼會是負擔呢？
星星想了想，確實，就算他們能攔得下自己一次自殺，可只要天海哥哥沒有出面見自己，不管幾次，她都會達成願望的！
於是也點頭：「那行吧，咱們見一面，但是呢，我不下去，你上天台來，咱倆就在這裡說。」
她抬眼看了一下天台鐵門的玻璃隔窗後，兩眼含淚盯著自己的母親，內心十分冷靜：
「我警告你，你不要想耍花招，如果咱倆沒能談好，我就被父母關起來了……下一次，除非天海哥哥到場，不然我不會鬆口的。」
經紀人緩緩吐出一口氣，和律師對視一眼，這會鄭重回答：「好，你儘管放心，我這就過去。」
……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家門口，經紀人上了頂樓。
在警察的提醒下，知道對方是陳天海的經紀人，粉絲的媽媽立刻撲了上來，揮手就抽了經紀人一個巴掌！
「啪！」
猝不及防之下，大家都驚呆了。
一旁的小民警也沒攔住。
再說，怎麼攔啊！
天台的門連著的可是樓梯，這麼窄，站兩個人都要錯不開身了，萬一再一激動把人摔下去……
律師橫眉怒目，正準備說話，經紀人卻搖了搖頭。
他看著一旁的媒體，這會兒摸了摸火辣辣的臉，然後深吸一口氣：
「女士，這件事你也不要生氣，我覺得我們陳天海才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你現在想發泄怒氣，儘管發泄，但我們接下來是要向法院提起訴訟的，你承受得起，什麼手段我都接著。」
「還有我是來勸小姑娘的，你要是覺得不怕時間耽誤，沒關係，我都可以。」
「但有你這樣的榜樣在前，難怪小姑娘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情，一點都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他對粉絲好聲好氣，是因為青少年受不得刺激，萬一出問題就出大岔子。
可對這沒有盡到教育義務的粉絲父母，不立刻上告，是因為還有安排沒有做到位——
真以為他是軟柿子，隨隨便便都可以來踩一腳呢！
……
一旁的幾個小民警也忍不住眼神中露出佩服。
可不是嗎？
就為這小姑娘折折騰騰的這些破事，他們多少人就光在這裡耗著，底下消防員抬著防沖墊，胳膊都酸了，也不敢放手。
要說對陳天海有沒有怨氣，那肯定是有的。
不是他，哪來的這些糟心事呢？
可他們也看新聞了，人家現在高燒不退，都被公司壓榨到進醫院了，都說娛樂圈簽的都是賣身合同，這麼一瞧，人家也是倒霉啊！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之前粉絲是弱者，而如今，被無良公司壓榨到高燒不退，又無辜攤上這種事情的陳天海，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弱者。
粉絲的母親一臉憤恨，然而卻還是默不作聲的後退一步，至於這家只懂得沉默的男人……
呵，經紀人壓根就沒給個正眼。
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管不好，還要麻煩社會來教做人……
窩囊廢。
……
他下到樓梯拐角處，小聲的跟民警們溝通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和接下來的安排。
律師這會兒也打開電腦，不斷的跟身邊一直帶著的媒體們溝通，並要來一連串的聯絡方式。
等到初步做好打算，粉絲父親這才悶聲開口：
「我們可以暫時不追究你們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但是我警告你們，星星是我們的掌上明珠，絕對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說完，粉絲媽媽也擦了擦眼淚：
「什麼垃圾明星，我女兒想見，還偏偏拿架子……」
經紀人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這會兒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給了律師一個眼神。
飛機上幾個小時的溝通，兩人已經培養出相當深切的默契，這會兒律師推了推眼鏡，矜持地微笑起來。
旁邊樓梯口擠擠挨挨的記者們眼睛一亮，看了看手頭一直沒關的設備，這會兒心情好一陣激盪。
越衝突，他們越有材料啊！
而這些材料，不一定能沖業績，但在那位大律師口中，可都是實打實的錢！
經紀人撥通星星的電話。
「星星，我到了。現在我要開門進天台了。」
隔著玻璃窗口能看到星星，警惕的站了起來。
她也對電話說道：「只准你一個人進來。」
……
……
娛樂圈的事鬧得轟轟烈烈，但對於不關注這事的人來說，一切都還是風平浪靜的。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在每日的昏昏沉沉和汗流浹背中，學習任務也仿佛越來越重了。
鄭明河三人如今對著宿舍里唯一空蕩蕩的床鋪，再獨自面著專業課，只覺得痛苦難當。
「老謝啊，老謝！」
他在宿舍里崩潰的捶著什麼關鍵點也沒寫的書本，這會兒痛苦地大叫：
「你怎麼走的這麼早啊？！」
「一點都不考慮兄弟們的感受，沒有你，這專業課重點畫不準確，考試可怎麼過呀……」
他們信息工程再加輔修計算機，如今已經進展到大三，那真真正正是課本上半點重點都找不到，全靠學校教導和自己摸索實踐……
大寫的慘！
……
蔣一帆也煩躁地將手中的滑鼠啪的一按！
「別叫了，別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老謝叫喪呢。」
鄭明河瞅他一眼：「你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叫喪啊，我這分明是在懷念之前濃厚的兄弟情誼！」
「可惜了，」他嘖嘖搖頭：「老謝這個人，一進入公司，唯一的一點時間就是跟自己的女朋友聊天發信息打電話，眼中根本就沒有我們了……」
蔣一帆嗤笑一聲：「你拉倒吧，他有空閒不給自己的女朋友聯繫，反而來找你？那我才真覺得他有問題呢！」
吳佳偉一邊聽著他們的聊天，一邊又動手刷新了一下網頁，下一刻，他立刻坐直身子：
「快！更新了！」
鄭明河立刻爬起來，迅速打開電腦：
「我來了我來了！」
……
網站眼看著蒸蒸日上，新的辦公地點雖然氣派，可距離學校實在有些距離，對於沒有車的學生很不友好。
加上最近天氣炎熱，他們就沒有再去公司。
但之前已經習慣了多方位忙碌的工作，如今陡然只剩學習了，就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一來二去的，幾個人就難免想看看自己的成果，每天就打開文學網，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是工作，哪有看爽啊？
甭管現如今是正版讀者少的可憐，還是網站的書少得可憐……對於真正想看的，那總是能挑到精品的。
也不怎麼麻煩，就順著暢銷榜單從上往下找就行了。
但問題是，五一才上架的，如今才月末，字數最多能有多少？
雖說在稿費的刺激下，大多數作者更新的字數還是很可觀的。但時間在那裡放著，如今字數最多的那本《錫蘭榮光-鍊金術士的崛起》，也不過才五十萬字。
換成實體，估計得上下兩部。
但是網絡……全部下載下來，內存都還占不滿1MB呢。
這十本寫的都相當優秀，每天鄭明河他們都根據作者更新的時間定時追更。
但大家口味不一樣，暢銷榜上的書也是有盡頭的。這不，一來二去，目光就放到了那些剛入庫的幼苗上。
如今這本就是他們在新書入庫的排行上看到的，名叫《詩文道》。
作者：數學誤我
一看這名字，大家不由生出一股子親切感，一不小心就點擊了。
然後……
「唉，怎麼又沒了？」
「每天只寫五千字，這個作者太不勤快了。」
鄭明河和蔣一帆幾乎是同時嘆息。
吳佳偉推了推眼鏡，客觀評論：「還好，你沒看其他那些沒上架的，一天才只寫兩千字。」
然而鄭明河才不聽！
「太墮落了，太懶了！」
他盯著屏幕：「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寫這麼點兒是幾個意思？」
「我今天非得教這作者好好做人！」
他摩拳擦掌，仗著自己帳戶里昨天充值了五十塊錢，此刻簡直如同土大款，刷刷刷刷，毫不猶豫就是五十組刀片！
還留下評論：
「狗作者再不更新，我的四十米大刀就饑渴難耐了！」
吳佳偉冷笑一聲，這會兒又細心地將自己的鍵盤縫隙擦乾淨，這才說道：
「你也就兼職掙的錢能支撐這樣霍霍了。」
這年頭，幾個人看正版呀？
要不是他們為這網站付出太多，誰也不可能在贈幣結束之後還特意去充值的。
這下倒好，五十塊錢才充進去，還沒暖熱呢，轉眼就為了催更發刀片給人作者了。
你說你哪怕送五百束鮮花也行啊！
鄭明河一揚脖子：
「讀者就是上帝，他寫的這麼慢，我發點刀片去催催，怎麼了？」
說著下意識一個刷新，卻見評論下頭，作者居然回復了：
【明河之水天上來：500催更刀片
內容：狗作者再不更新，我的四十米大刀就饑渴難耐了！】
【作者：年輕人戾氣不要太重。當然，誠蒙您看得起，多謝厚愛。】
鄭明河將這句話讀了一遍又讀了一遍，總覺得一股子嘲諷的意味油然生出。
他憤怒的一拍桌子：「這作者太過分了！」
他呼呼在宿舍轉了兩圈，這會兒說道：「也就是老子有原則，不然非扒了他的馬甲，看看他是誰，怎麼這麼大口氣！」
蔣一帆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孩子也是被作業折磨的傻了，如今跟人作者較上勁了……
……
與此同時。
老王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簡訊，也跟老伴兒炫耀：
「看，我果然有這個才華，這才寫幾天，網站就給我發籤約金三百塊錢了。」
「唉……」他一副好可惜的樣子：
「怎麼能打到卡上呢？這都沒有靈魂，也沒有紀念意義了，應該從郵局寄過來。」
這個時候的老王，已經初步體會到成就感，早已不是當初簽約時說不要錢的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他了。
……
老太太可不理他這得瑟的樣子，這會兒反而辣口直言：
「那是不是還得找個騎自行車的郵遞員，專門喊一聲送上門啊？」
她白眼兒一翻，相當嫌棄這過了一輩子的老頭子：「怎麼喊的來著？我想想啊——」
「老王啊，有你的匯款！」
「完了正兒八經一去銀行，三百塊錢！你好歹是個大學教授，丟人不丟人啊你……」
老王：……
<(｀^′)>
「嘿，就跟你這只會算術的說不清！」
老王很不服氣：「你懂什麼，這叫知識，這叫文學，那文學上的事兒，能用價錢來衡量嗎？」
「哼！」
老太太從鼻腔里發出自己的不屑：
「搞文學的都是臭流氓，瞧你那手段，天天叫隔壁小胖跑腿給丁薇送稿子……小胖子他爺爺天天舔著臉炫耀孫子多乖多懂事不要零花錢了……我都替你這老臉臊的慌！」
老王也哽住了。
那什麼……
但這你情我願的事兒……
他就說道：「這勞動人民的事，怎麼到你們嘴裡都用價值來衡量呢？庸俗，太庸俗了。」
「我那是出自鄰居老人對隔壁小孩子的關愛，所以才給小胖錢的，他也是心疼我，不捨得我這麼大年紀還要跑那麼遠，才主動幫忙的！」
老王振振有詞。
……
不要臉，還是搞文學的不要臉。
數學家老太太決定不跟這老頭子瞎扯了。
正說著，隔壁老吳站在籬笆外頭喊他：
「老王啊，出來下棋呀，我叫我們家小胖拿他攢的零花錢請你嗑瓜子啊！」
聲音里充滿得意與自豪。
「你也別天天老擱屋裡頭不出來，咱上了年紀了，就得多活動活動！」
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吳，老太太真是臉都要羞紅了。
然而搞文學的心眼子都髒，只見老王面不改色：「不了，最近有點新想法，想寫點什麼出來，我在家鑽研鑽研……」
冷門歷史系的老吳不開心了。
不就是個教中文的嗎，天天擱那兒寫點什麼寫點什麼……
有啥了不起的呀！
他歷史也是研究文學的啊，回頭也寫一個，看老王天天還在他面前瞎得瑟！
轉而又想到——
唉，算了，不跟老王計較了。
他兒女孫子這麼大了，都不能承歡膝下，看自己難免有些酸溜溜的。
他這人向來大度，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
夕陽西下，老吳在燦爛的霞光中一挺胸膛，背著手慢悠悠踱步向前了。
唉，孫子太乖巧了，去給他買根冰淇淋吧。
……
老太太又一次看著老吳驕傲遠去，這會兒真有衝動把小胖的事說出來呀！
但這念頭只是轉了一轉，就聽家裡老頭子在喊她：
「快來看，快來看！今天有好多讀者給我留評論呢！」
新書入庫是在簽約成功後按順序安排，老王在親手發表第一個章節之後，特意不去看它，想要看看自己的真實成績。
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再打開網頁，居然一個點擊都沒有，簡直是瞬間傷害了他這老年人滄桑又脆弱的小心臟！
但好在年輕時臉皮也是練出來的，於是硬是咬牙等著。
這不，等到如今第一波宣傳過後，評論和反饋就都來了。
他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入收費章節，手頭有贈幣的讀者並不會吝惜送出一朵免費的鮮花，下頭再留個評論。
但其中有條評論，卻是相當不客氣，讓老王一眼就看到了。
但是一想到人家的不客氣也是為了催更，催更的本質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自己寫的太好了？！
老王瞬間就沒脾氣了，於是特意回復了對方。
畢竟五百組刀片，折合人民幣也有五十塊錢呢！
這可是自己的第一位打賞者，那種激動啊，老王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
怪不得人家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老王似乎已經挖掘出了自己的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