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我怎麼就把他弄丟了呢?
第699章 我怎麼就把他弄丟了呢?
莫依人聞言,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來一些。
第二天一早,靜殊過來找莫依人,身後還拎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打開一看,裡面全是小孩子的衣服、玩具,她得到莫依人懷孕的消息後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只是還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趕到,她念叨著自己被困在機場的那幾天,有些不開心,但提及給孩子置辦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嘴角眉梢都是笑。
莫依人看著她,終究還是沒告訴她有關魏殊邰的任何消息。
中午時分,靜殊親自下廚給莫依人做吃的,她時不時伸手過來觸碰一下莫依人的肚子,笑著要沾沾孕氣。
莫依人笑話著她。
窗外,江城的東還在繼續。
她們兩個人的世界,卻早已變了好幾個模樣。
後來,還是靜殊先提及昨晚遇上盛瑞彤的事,莫依人只知道之前盛瑞彤被韓家帶走了,卻不知道她竟然逃出來了?兩人聊了兩句後,莫依人提及了莫裊裊丟過來的文件,當年莫家的事,靜殊多少有些了解的,她細細回憶著,輕聲道:「我記得,當時的記錄是說,整個現場都幾乎被燒沒了,現場找到的東西也就那幾樣,有些東西的修復還是需要時間的,我一直沒得到後續的結果,然後莫裊裊就被定罪了……」
說是定罪了,那麼大的案子,三年,合適嗎?
兩人眼裡都閃過狐疑,莫依人從仇昱那裡知道,是當年有人要對付莫裊裊,所以他將人送進監獄的,但後來這件事一直沒有處理,莫裊裊也在監獄裡待了三年,那三年時光,莫裊裊徹徹底底的變了。
靜殊見莫依人愁眉不展,笑道:「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問當年的同事。」
說著,不等莫依人拒絕,靜殊便打了電話過去,好歹她曾經也在江城警局待過不短的時間,跟同事們也相處得極好,就連她離開後,有些人也還是在聯繫的,電話打過去,靜殊完全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只輕聲問著:「張怡,我想問一下,大概五年前,江城莫家的那場火災,現在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靜殊?」張怡輕聲喚了一句。
靜殊笑著和人打招呼,莫依人看著她,她笑得很漂亮。
而那邊……
警局局長剛回來就進了醫院,他們這些下屬,難道不該去醫院探望一下嗎?
現在不正是,一堆人堵在病房裡的時候,獨獨張怡的電話響了,接起電話她還狐疑喚了一聲「靜殊」,生怕自己存的名字存錯了,而她開口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局長的方向,上一秒病床上那個冷淡風雅的男人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一雙深邃的眸緊緊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將手機里的那個小女人給拽過來一般。
周圍的同事也都默契的安靜下來,魏局長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的那些事,江城裡還有誰不知道的嗎?
「你想問什麼來著?」張怡硬著頭皮接電話。
她在警局和靜殊的關係最好,同時她自己也是最會察言觀色的那個人,她的頂頭上司想知道對方的情況,不想她掛電話,她就是拖延也要拖延下去啊!
「你說五年前莫家的那場火災啊?」張怡輕聲重複一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魏殊邰的方向,機警的立馬追問了一句:「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那件事了啊?出什麼事了嗎?」
靜殊還沒回神,乖乖跟人聊天,只是事關莫依人個人事件的時候便又不會多言。
張怡大致知道後,只能回應著:「這件事,我回去幫你查一下吧,我們現在……」張怡停頓一下,大著膽子說了一句:「我們現在,在醫院呢。」
她想試試看,看靜殊知道魏殊邰進醫院了不。
下一秒,靜殊開口:「怎麼了嗎?誰出事了?」
張怡一聽,頓時有些為自己頂頭上司頭疼,輕聲回應:「是、是局長,他昨天出了意外,現在在醫院。」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兩秒,這邊的人也跟著沉默,時間很短卻莫名讓人有種千百年的錯覺,直到她輕聲回:「是嗎?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回去要是方便,記得幫我看看,謝謝。」
她的嗓音透過安靜的環境傳出來,落在魏殊邰的耳朵里,只讓他有種心如刀割的錯覺。
那種疼痛,是拿著水果刀一刀一刀割在他心臟上都無法比擬的。
他這一生,經歷過不少事,年少時期就開始艱苦的訓練,後來,他受過槍傷、刀傷、火傷等,各種各樣的疼痛算是受了個遍,可獨獨靜殊的冷漠,讓他覺得自己無法承受住……
電話掛斷後,張怡有些尷尬又無奈的看向魏殊邰,坦白說,她是女孩子,她更傾向於靜殊的,只是魏殊邰是她上司,又是她一直看著的人,她知道魏殊邰的人品,她也惋惜他們這一段感情,奈何,她一個外人,實在沒辦法,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給她的上司止止痛,然後又在他的傷口上撒點鹽。
「我沒事,你們回去工作吧,我過兩天就回去了。」魏殊邰嘴角揚著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
可天知道,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從見到靜殊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
他以為,他能將所有對她的感情都深埋心底的。
可卻不知,只要她一出現,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她其實連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無視他,就能將他凌遲處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
深夜裡,魏殊邰抬手觸碰著自己的匈口,這個地方已經感受不到來自銳器的疼痛,他的疼痛只有那個女人能給了,可她卻根本不屑於他了。
他該怎麼辦?
他已經結婚了,他要怎麼做?
他能怎麼做?
這一晚,第一次,唐唐江城警局局長難受得覺得自己一顆心都碎了,卻難以治癒。
……
同樣的,靜殊這晚沒有離開四方閣,她住進了客房,莫依人一直沒有離開她,哪怕兩人之間的對話完全沒有提及那個男人,可她就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等她洗完澡出來看見小客廳地毯上坐著的那個小女人,她只叫了她一聲而已,崩了一天的靜殊,轉過頭忽然看見莫依人便哭了出來。
她難受得伸手將自己抱緊,仿佛一個走丟的孩子。
莫依人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她哭泣著開口:「依人,我怎麼就把他弄丟了呢?我可怎麼辦啊?」
她能怎麼辦?
人家已經結婚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啊。
即便,她深愛著那個男人,愛得她看見他的那一瞬就想撲進他的懷裡,就想踮起腳尖去親吻他,就想賴著他不離開了……
可即便如此,即便她想到了生命里,想到了骨髓里,她也不能再靠近他一步了。
他已經不再是屬於她的,她和他註定了,只能是兩條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