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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學校過於受歡迎，桌兜里總是裝滿了暗戀他的女同學們的各種禮物，他估摸著，這藥也是暗戀者見他生病送來的心意。
他的咳嗽一直沒好，聊勝於無，就嘗試了下。
這保溫杯的中藥連續送了一個星期，他也連續喝了一個星期，沒想到咳嗽真的就好了。
因為只有保溫杯和中藥，沒有留下任何紙條什麼的，唐至好奇這位暗戀著是誰，第二天特意早起去學校守株待兔了一下。
然後他看到……這段時間幾乎不見人影的秦有渝，一大早來到了無人的教室，把她拎來的中藥，倒入了保溫杯里。
唐至吐掉了口中叼著的狗尾巴草，單手拎著書包，邁著長腿走至秦有渝的身後，嚇唬她：「抓到了！」
秦有渝肩膀微抖，轉過身，對上少年噙著笑的眼眸。
唐至俊美的臉龐忽地湊近她的，開口，「原來你就是那隻……偷偷摸摸的小兔子~」
停頓了下，他笑得更壞，「小姑娘，你是不是暗戀我啊~」
第103章 狠話不多
秦有渝眼神閃爍了下，聲音僵硬地回，「不是。」
唐至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明戀啊~」
秦有渝慣是說不過唐至的，她很乾脆地閉口不言，想要走回自己的座位，卻被少年扣住了手腕。
唐至原本想要繼續逗她幾句的，可話語卻在瞥見她手上的傷勢時，頓時啞然。
他蹙了眉，「手怎麼受傷了？」
秦有渝反射性地將手抽了回來，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嘴裡回著，「不小心碰到。」
「騙誰呢。」唐至的長臂繞過她的身體，強行將她的手又抓了過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像是燙傷啊……給我煮中藥的時候燙到的？」
秦有渝抽不回自己的手，但還是否認，「不是。」
唐至另一隻手抬起，修長的手指推了一下秦有渝的腦門，「口是心非呀小姑娘~」
頓了下，他又出聲吐槽，「煮個藥都能把自己燙傷，笨啊你！」
秦有渝仍舊不答。
唐至忽地又想起了什麼，問：「這些藥材你買來的？哪來的錢啊？」
據他所知，小跟班窮得叮噹響，吃飯自己帶便當，上下學連公交車都不坐，全靠雙腿走的。
秦有渝仿佛沒聽見他的問題，眼看著有其他同學要來了，她只道：「放開我。」
唐至黑眸眯了眯，湊近她，威脅，「你不說，我就不放。」
秦有渝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惱了，可她也清楚唐至的無賴，便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我在學校附近的藥店幫忙。」
唐至瞭然。
所謂的幫忙，不過是打零工的另一種說法，她為了得到藥材，每天放學了就去藥店幫著賣藥，煮藥，以此作為交換。
她手的燙傷，估摸著不是不小心，是因為煮得藥多了，忙不過來，才沒能避免燙傷了。
唐至眸底的調侃之色消失，他的大掌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薄唇輕啟，聲音微低，「小跟班，你真的是……笨死了！」
「小姑娘留了疤可不好看，以後不准這樣了！」
「不過就算留疤了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嫌棄你~」
……
回憶一幕一幕浮上腦海，甚至細節都清清楚楚，唐至望著身下那張仍舊冷冰冰的小臉，心口處卻是暖洋洋的。
他忽地開口，「小姑娘，手給我。」
秦有渝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要睡覺了。」
唐至唯有自己去抓她的手，抓到了眼前，上下左右認認真真地找了一番。
當年那個燙傷的痕跡，早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下消失了，可他仿佛還是能夠看到那個傷痕。
那是這個外表冷漠，內心柔軟的倔強小姑娘的心意。
他低下頭，在他記憶里的傷痕處，輕輕地吻了吻秦有渝的手背。
不帶著任何欲一望，甚至有些虔誠的吻。
秦有渝感覺到手背上溫熱的輕觸，她的眼睫毛幾不可見地顫了顫，目光落到男人的側臉上。
有那麼瞬間，她似乎又看到了少年時候的唐至。
驕傲，明亮，肆意又……很溫暖的少年，那是她的……唐十五。
可是……
秦有渝閉了閉眼，待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全部壓下後，她重新睜開了眼，裡面已經不復任何迷離。
她將手狠狠地抽了回來，再翻了個身，還是那樣冷硬的聲音，「我要睡覺了！」
察覺到小姑娘被吵醒了之後情緒不高，這小姑娘一直都有點起床氣，睡不飽也會不開心。
嬌氣的很~
唐至也不鬧她了，「行，睡睡睡。」
他擠到了床上，長手長腳地圈住秦有渝，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耳邊道：「我們一起睡呀~」
秦有渝掙扎了幾下掙不開，便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隨他去了。
夜越發地深了。
唐至抱著秦有渝，聽著她綿長輕緩的呼吸聲，他吻了吻她的後脖頸，也入了睡。
待男人的呼吸聲變輕變得均勻，秦有渝的眼睛緩緩睜開，凝望著窗外的一片夜空，眸底一片深沉。
…
秦有渝醜聞一事，足足熱鬧了一整個星期。
她各種被扒，被罵，被捏造所謂事實，名聲已經差到了極點，宛若過街老鼠，天天喊打了。